楊顧離裝作沒聽見。
反正這個月底,楊繼承就要去出差了,他也管不到她。
只是……
煎果怎么辦?
總不能丟在家里不管吧?
眉毛一揪,楊顧離裝好行李箱,看向門邊的男人,問道:“楊繼承,你過兩天就要去出差了,那煎果怎么辦?我又不能帶它去學校,誰來養?”
“我會安排。”楊繼承走過來幫她拖行李,沒有詳細說太多。
“你要怎么安排?你要把它安排去哪?”
楊繼承兀自扛著行李箱下樓,沒有回復她的問題。
等到把東西都裝進車子,他才緩緩啟唇:“每周末你回家,我會告訴你。如果不回來就別想知道它在哪。”
威脅。
赤果果的威脅!
“行行行,我每周末都回來。”她幾乎扯開嗓子回答。
然而下一秒卻半低著頭犯嘀咕:“回來了,你又不在家,有什么意思嘛。”
“嗯?”楊繼承沒注意聽清楚。
“我說我每周末都回來!”楊顧離又提高分貝。
“后一句。”
“就只一句,沒有了。”
她把臉扭向車窗,不敢正視男人犀利敏銳的目光,試圖用聒噪的情緒掩蓋住自己眼睛里的小孤寂和小落寞。
楊繼承也沒再迫問她,只是淡淡說了句:“等我出差回來,好好補償你。”
補償二字,聽得楊顧離莫名一陣臉紅心跳。
過了幾秒,她內心平靜了下來,為自己剛才腦海閃過的歪歪畫面感到可恥。
她到底是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啊,她怎么會胡思亂想這些東西啊天。
臉頰又殷紅了起來,腦殼無意識的磕在車玻璃窗上,磕了好幾下。
車窗外的景致一路上都在飛速倒退,轉眼,東大學院到了。
車子停在校外一個不太起眼的地方。
“錢已經轉到你卡上,不夠花再給我電話。”
“夠花了夠花了。”楊顧離急忙應答。
他每次一轉就轉了夠她一整年的花費開銷了。
他賺錢那么辛苦,她從不敢隨便揮霍,一直都是節約儉用。
她也一直都知道他的用意,無非是想要她吃最好的,用最好的。
但……她真的舍不得,畢竟是他兼了那么多份工作換來的辛苦錢,一分一毫,都是他的血汗錢。
她會心疼。
“你趕緊去公司吧,我進學校了。”
在淚花快閃出來的時候,楊顧離趕緊推了他胳膊一下,急急催促他快點走。
隨后自己吃力的拖起倆行李箱,路途跋涉的朝學校大門走去。
晨光下,那抹俏麗的身影在男人的清眸中漸行漸遠,直到轉進校門消失不見,男人才戀戀不舍的斂回目光。
——愿你從此獨立堅強,日后歸來,無畏悲傷。
校門轉角,楊顧離停下了腳步,抬起一只小手,抹掉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抹完后,又忍不住哂笑。
大清早的,把自己搞得那么悲傷,是言情劇看多了嗎?只是來學校住宿,又不是永遠別離,哭個什么勁啊,蠢貨。
將自己罵清醒后,又拖起倆行李箱往宿舍樓奔去了。
***
帝盛大廈矗立在東方市最繁華的黃金地段,這是蕭氏集團的總部。
它高有百層,直聳云霄。
站在最頂層,可以俯瞰整個東方市。
它是東方市所有商業大廈中規模最大也最具代表性的建筑標志。
同時,也是多少人仰慕而望塵莫及的商業神話。
然,就在這幢大廈的正對面,距離千米遠的一條商業街上,有一幢只有九層高的商業大樓,宛若是隱匿在這東方市的萬千繁星中最不起眼的一顆星星,靜靜的沉寂。
而,坐在這幢樓最頂層辦公室內的冷冽男人,卻一刻都容不得人忽視,甚至無人敢妄意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