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已至,周圍開始下起了小雨,慢慢的,小雨變成了雪花,一點點落下。
現在我們身處在海上,周圍沒有樹木建筑之類的,看不到冬天給大地穿上的新衣。
師姐也穿上了她的冬衣,站在紛飛的冬雪里,雙手接著下落的一片片雪花。臉蛋宛若一株初發的梅花,更多的是青澀,而青澀之中卻帶著些許的嫣紅。
而冬天里初發的幼枝,經受冬雪的洗禮,總會激起他人保護的欲望。
我想,但凡一個有著英雄氣概的男生都會愿意將這樣一個冰清玉潔,明眸皓齒。即使是在無色冬雪的襯托下都那么美的女孩擁在身后保護她一輩子。
而一生渴求的不過是她對著你發自心底的一顰一笑吧。
看的想的有些入迷,白霖站在我的身旁我都不知道。
他看著我笑了笑說道:“小落你有這樣一個師姐,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去看其他的妹子啦?”
我笑著說道:“她也是你的師姐。”
白霖愣了一秒,隨即大笑起來,和我們一起這段時間里,我希望能夠給他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即便歷久而不忘。
突然,他表情認真有些許失落的說道:“小...小落,但是下個渡口我和師傅就得下船了,不然來不及按期回到八極門了。”
“哦。”
我聽到這個消息,失落伴隨著不知所措。
“但是,將來總會有機會再聚在一起的不是嗎?”我強擠出一個笑容,看著他說道。
他使勁點了點頭:“我相信將來我們還會聚在一起的,到時候就可以一起喝酒,一起做自己想做的了。”
我聽到這話不禁的笑了,笑的很開心:“這段時間你開心嗎?”
我有些許猶豫的問道。
他低著頭想了想,抬起頭看著紛飛的冬雪,緩緩的說道:“這段時間,是我過的最開心的日子,我不會忘記的,直到再次相遇的日子。”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伴隨冬雪的冬天雖然很冷,但是我們的心堅定又溫暖。
接下來,白霖和他的師傅去收拾了行李,而我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師兄和師姐,我們一起跟他們告別,目送他們離開。
小船向前慢慢的行進著,似乎也讀懂了我們想法,讓我們能夠在最后的時間里多相處一會。
畢竟,我想我除了老師,師姐,師兄。白霖是我唯一的朋友。而他現在除了他的師傅,還有著我們三個朋友。
人一生,愛情,友情,親情三者都是同樣珍貴,每一樣在訣別時都值得去認真對待。
渡口逐漸顯現在我們的眼前,白霖緊了緊背在身后的行李背包。
我知道他已經準備好了。
船停了,派克為他們師徒倆搭好了連接渡口的橋板,他的老師走在前面,而他跟在后面。上了渡口,白霖拉了拉他師傅的衣角。我看著他。
他轉過身笑著說道:“千里伴君行,終須一別,望他日能夠相聚。”
邊說邊舉著雙手向身在船上的我們三個人行了一個禮。
我看了看師姐,看了看師兄,一同笑了笑。一起向他和他師傅回了一個禮。
我笑著對他說道:“回去以后一定要加油啊,等再聚在一起的時候,我可要收你做小弟喲!”
白霖笑了笑,堅定的點了點頭。轉身和他師傅逐漸消失在潔白的雪花里。我們一直在船上目送著他離開,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白霖轉過身之后。
一直在忍著眼淚,不愿落下。既是分別的失落,也有內心的愧疚。而愧疚的原因是因為一個無關大小的謊言。
雪,下的更大了。
分別了白霖之后,我們小船行駛的航線逐漸由海面變成了河道。兩邊開始出現了樹林與村莊。
找了一個相對安全的渡口,與派克道了別,下了船。
看著派克掉過船頭,慢慢的消失在我們的視野里。我們打算先找個小山村落腳,次日向山脈高處進發。
經過幾天在船上的生活,腳踏在大地上的感覺,顯得格外的親切。
雖然此時的大地已經是白雪皚皚,樹木叢林也伴隨紛飛的大學被染成了雪白的顏色。
向前行進了幾步,一個炊煙裊裊的村莊逐漸顯現在眼前,我看了看被薄霧遮掩的太陽,也快到飯點了。
進了山村以后,每一間村莊里的房屋頂都被大雪所覆蓋,就像是巨大的蘑菇被涂上了白色的顏料。
目力所及,能夠看到六七個孩童在堆雪人,扔雪球,玩的不亦樂乎...
這群孩子看到我們,先是有些許防備,這不奇怪,畢竟我們一看就不是村里的人。
我試圖和其中的孩子們搭上話,但是我進一步,他們就退后一步,我有點怕,不敢再進一步,怕他們害怕的叫出聲來,到時候就百口莫辯了。
我回到師姐師兄身邊,無奈的擺了擺手,我討厭和小孩打交道。
師兄看了看我,說了兩個字:“我來。”
我一把把他給逮了回來,指著他的臉說道:“你可快拉倒吧。好嗎?你這一臉別人欠你錢的表情,上去還不嚇壞了小朋友?”
師姐“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微笑著接近了一個小女孩,那小女孩沒有退后,站在原地。
那小女孩約摸七八歲的模樣,小臉蛋被凍得通紅,鼻涕也流了出來。師姐蹲在她身旁,輕輕的幫她擦掉流出來的鼻涕。
“小妹妹,能不能幫我們找個落腳的地方?”師姐的聲音很溫柔,說話的同時還拿出了一個棒棒糖。
那小女孩眼見心喜,接過棒棒糖點了點頭。拉著師姐的手向前走著。
師姐轉過頭對站在原地的我和師兄眨了一下眼,讓我們跟上。
我和師兄懵逼地睜著眼睛看了看對方。
跟著一群孩子,我們算是正式進入了位于雪月山脈山腳的小山村,村里住戶不多,但是在冬天里卻顯得格外溫馨,其樂融融。
那小女孩把我們領進了一戶人家,和她的母親做出解釋之后,她的母親放下了心中的戒備,開心的接待了我們,吃了早飯之后,小女孩拉著師姐出去堆雪人玩了。
而我們在這戶家里聽著小女孩的母親給我們說說家里的情況,小女孩一家是這個村莊土生土長的人,父親是獵戶,母親則主要是農忙。
沒什么特殊的,就是普通的人家。冬天里儲備好了糧食,母親相對事情少一些,父親呢則偶爾出去打獵。
今天就是這樣的,我們聊著天的時候,小女孩的父親帶著一只野豬和兩只雪兔高興的回到了家,小女孩的母親說明了情況。
男人粗狂的笑著說道:“怪不得今天收獲格外的豐富,原來是有遠方來的客人!”
我們一起笑了,晚飯的時候,我們說了目的地要上山,但是男人卻希望我們不要上山,特別是在這個季節,因為一些可怕的東西,這個時候都是封山的。
他的原話是無論是多么經驗老道的獵戶,也不敢在這個季節進山里打獵。
只因為山里的守護神會在這個季節出沒,倘若遇上了就是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