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維多利亞鄉間的別墅里,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我不同意,父親為什么要回去?誰給父親說的那些事情。”中年人大手一揮,“總之我不可能同意。”
窗外可見的是郁郁的綠色,這樹常青,很久以前就栽在這里了,詩玄成為維多利亞的勛爵后才買下了這座宅邸,愛德華七世的親王宅邸。
窗子沒有開,里面是淡黃色的裝潢,墻紙上的花紋十分精巧,正面墻構成了一幅畫,整個房間有著黑,白,灰,中性色,褐色,金色幾個組合在一起略顯沖突的顏色來突出宅子主人的大氣。
“大哥,你生什么氣?爸想去哪就去哪,難不成爸想去哪,還得讓你批準嗎?”一個稍顯年輕的男人穿著一身花哨的白西裝抱臂靠在墻邊。墻上是白色的碎花裝飾。
“爸身體不好,萬一路上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怎么辦?老四,你辦事就是太不穩重了,平日里讓你多辦點事,你還推辭,這可不是大哥不給你機會。”
“得了吧老大,我們家老四心眼實在,可沒你這么多花花腸子,平日里分給老四點殘羹剩飯,就是打發狗,也得給根骨頭吧。”
坐在桌子前的年輕太太嘴不留情,用湯匙調伴著紅茶。茶盤下是白色蕾絲邊的茶墊,繡著金色的線。
“四嫂你也少說幾句吧。”跟她同坐的,是個比她稍微顯老的女人,過多的操勞不是什么化妝品能蓋住的,而這個女人本身也就不需要什么化妝品,真正的富婆不需要好看,錢才是關鍵因素。
“呦,三妹,你這話說的,前兩天老四的貨是不是被你給扣了。”
“四哥從倉庫里偷貨我還沒跟他算...”
“怎么叫偷貨,你的貨放在倉庫里多長時間了,如果不是我家老四這貨就砸到你手里了。”那女人不領情,端著茶扭頭坐到了另一邊。
“呦呵,這是誰家的狗沒拴,在詩家亂叫。”一個男人推門走進了房間,胳膊上夾著一份報紙。
“老二,你說什么?老四,你看看這個老二怎么說話!”
那個男人穿著一身休閑裝,“老爺子要回龍門的原因找到了。”他揮了揮手上的報紙,“打仗了。”
“龍門?!”一屋子的人都震驚了,因為在他們的意識里天塌了龍門也不該淪陷。
“不是龍門,隔壁的切爾諾伯格。”
“這算什么嘛,老二話別只說一半。”老四重新裁了雪茄,劃燃了火柴湊到雪茄上點上,“烏薩斯的那幫老爺們,總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就嚇破膽了吧,平日里他們可沒少跟卡西米爾打仗。”
“切爾諾伯格淪陷了。”
“老二,說清楚點。”坐在桌子前的老大示意他把報紙給自己。
“上面寫的也不是太清楚。”老二嘟噥著把報紙遞了過去。“不過有些事情我們自己倒是有些眉目。”
“整合運動嗎?”老大很快就閱讀完了這一版的內容,整個版面都是關于切爾諾伯格事件的報道,不過明顯真真假假,但暴徒們的名字倒是清楚。“老四,最近跟你拿貨的那批人,是什么人?”
一旁抽著雪茄的老四正在準備取煙灰缸,“什么人?一批小流氓而已,只是出了一筆很大的價錢。”
“四弟啊,四弟,你什么時候能不讓人操心。”老二坐在老大的辦公桌上,“老大,你也該好好管教管教他了。”
“別以為你是我二哥就能這么口出狂言,記不記得以前是我追著你打!”
“嘛,你和那條母狗還真是一對,只會對著人狂吠。”
“老二,你過分了。”三妹皺了皺眉,“老四,你也少說兩句,說說跟你拿貨的人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二,遲早有天小心你嘴里長瘡。”
“老四!說正事。”老大發話了,其他人也安靜了下來。
老四的夫人哼了一聲,“也就只會欺負我家老四,等以后老爺子走后,怕不是聯起手欺負我們...”
“再說這種話,就從這個家滾出去。”這次出聲的,是老四,他不滿的看著自己的太太,“說老爺子,你放肆!”
四太太明顯不甘心,扭過頭繼續用湯匙跟紅茶較勁去了。
“那批拿貨的人...”老四把雪茄放在一邊,“好像是紐倫蒂姆街頭的一個小幫派...”
“三妹,那批貨是什么?”
“先前一直扔在庫房里的,恐怕是一些...等等,那批箱子...”
“老四,你不會不知道你賣的是什么家伙吧?”
“不過是倉庫里的一些舊箱子而已,酒而已。”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咱們家有酒廠。”接手詩家在維多利亞投資銀行的老大站起了身,拍了拍老二的肩膀。
“恐怕是那個了。老四,你惹得麻煩,以后再跟你算賬!”
“忍不了了,什么屎盆子都往老四身上扣!”四太太拍著桌子,把茶杯扔向了地上。“你們以為你們是什么好東西嗎?”
咔!杯子碎裂在了木質的地板上,把旁邊敘拉古風格的地毯染出顏色,不斷延伸。
此時門口出現了一個不該出現的身影,詩家的老傭人推著詩玄進了房間。
類似于這種爭吵,在這個家發生過很多次,但沒人敢在老人面前發出爭吵的聲音。
“額...四弟妹,杯子怎么不小心摔了,怎么樣,手沒劃到吧。”三妹率先反應了過來,蹲下身子撿著地上的殘片。
老二從桌子上跳了下來,老四重新拿起雪茄抽了一口。
四太太先是呆了一會,也蹲了下去。
老大走到了詩玄身邊,接過了傭人手里的輪椅。“爸,你怎么來了,有什么事叫我們上來就好。”
“好久沒上來看看了,在這辦事還習慣吧。”
“瞧您說的,老大想坐這個位置不知道多久了,日思夜想,怕不是剛坐到這個位置就下不來了,怎么能不習慣呢?”老四埋汰著老大,不過也只能過過嘴癮。
詩玄把視線轉向了老四,“把人家娶回家,就要和她同進退。看看你老婆有沒有傷著了。”
詩玄重新坐回了曾經他的辦公桌,雖然坐著輪椅,但實際上詩玄也能拄著拐棍在樓下走幾圈,這也是他每天堅持的一件事。詩玄翻翻桌子上的報紙,“打仗了嗎?嗯。”
“打仗了,爸,你也看到了,路上不太平...”
“陸路不行就走水路。龍門,我必須去。”
“爸...”
“老爺子想去就讓他去吧。”老四說道。
“老大啊,去安排吧。”詩玄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去吧。”
“爸...”老大還是不甘心,最后還是屈服了。“老二,跟我一起,把能聯系的關系都聯系上。”
“對了。”詩玄在身后出聲,“懷雅在龍門,三年了吧。替我幫她準備點禮物。”
“我這個外甥女我也很久沒見到了,爸,要不我跟你一起...”
“不必了,你們就留在這邊吧,龍門,我自己去就好。”老人不近人情的拒絕了子女們的請求,說完就閉目養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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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過是一出豪門的爭鬧而已,無聊。”余林打了個哈欠。“不過我比較感興趣的是,這幾個人誰是詩懷雅的父親。”
“這只是案件的一個點而已。真正的名偵探,就是要把點連成線。”梅坐在沙發上,用手比劃著一條線,像是在繪制樂譜。
“好啦,名偵探,回答我的問題。”
“詩玄一共有四兒兩女,詩懷雅是詩玄小女兒的女兒,也是詩家三代最小的小輩。”
“慘呦,估計分不到多少遺產嘛。”
“詩懷雅在詩玄心里很重,據說是很多年前她遭遇過綁架。”
余林沒看過詩懷雅的干員檔案,原因很簡單,他沒抽到。
“綁架啊...對了,你一個維多利亞的警探怎么會知道龍門近衛局的人員任職?難不成你們還有軍情七處?零零七有沒有?王牌特工?告訴哈里我很喜歡他,他很帥,是我男神,科林費斯我愛你!”
梅掏出了一個筆記本認真的記住了余林的話。
“誒...這么認真干嘛...”
“名偵探不能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也許靠這些能查出你的身份。還有,你這個白癡!龍門近衛局的組長及以上干員,個人檔案是公開的!”
“那個...白癡...可以再罵一次嗎?”余林扭扭捏捏不好意思的提出了請求,“我從沒被十三四歲的美少女這么...罵過...我終于理解釘宮病患者的感受了...”
“變態!”梅大喊了一聲,保守估計半個羅德島都能聽到,接著她抄起沙發上的靠枕瘋狂的錘著余林。
余林低著頭,完了,我的名聲全毀了。
在翎羽進來確認過博士沒有對人動手動腳后,去給凱爾希匯報去了,凱爾希要求翎羽定期匯報博士的精神狀態,精神狀態怎么定義?就是事無巨細的告訴凱爾希余林目前在干嘛,從生活中看出余林的心理狀態...
余林和梅重新坐回了位置,余林揉著他的腰。
“那么那群混混到底是誰?他們拿到的東西又是什么?”
“總算抓住問題的關鍵了,三流博士。”梅瞇著眼睛,“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那群混混暫時還不能完全確認身份,不過估計和感染者有關系。那些東西,確實是用酒瓶裝下的,不過里面的東西,估計是原石礦液吧。”
“額...那是啥玩意?”
“你到底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啊?就你這還博士?小學生都不如吧,我可不負責解釋這些東西,下來我要繼續了。”
“好吧...下一個是誰呢?”
“那就從一只狼開始講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