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波板糖，大叔拆起了包裝紙。

陳遂興阻止他：“這是給小孩子吃的。”

呃……

婦人勾起嘴角，笑得像飄浮在空中的羽毛，輕盈溫柔的撫摸所有人的心靈：“謝謝你，可是孩子太小了，還吃不了。不知道可不可以讓我吃了呢？我吃了以后，糖果會被吸收，變成奶水，可以讓孩子間接吃到。”

這樣啊，陳遂興撓撓頭，問：“為什么吃不了，他平常不吃飯嗎？”

婦人笑道：“他還沒有長牙，腸胃也還很脆弱，不能吃別的東西，只能喝奶水呢。”

“他不吃飯能填飽肚子嗎？只喝奶水能長大嗎？”陳遂興從來沒見過誰是不吃飯光喝奶的，他很好奇。

這讓她怎么和一個小孩解釋。

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絞盡腦汁。

“你聽過那首歌嗎？歌名不記得了，呃……”婦人看了一眼大叔，“怎么唱來著？”

大叔：“……”

“哦，想起來了。”婦人哼了兩句，總算找到了調(diào)子，

“媽媽喲媽媽

親愛的媽媽

你用那甘甜的乳汁把我喂養(yǎng)大

扶我學(xué)走路

教我學(xué)說話

唱著夜曲伴我入眠

心中時常把我牽掛

……”

婦人哼了幾句，看著懷中傳遞幸福的小天使，對陳遂興說，“瞧，親愛的媽媽，你用那甘甜的乳汁把我喂養(yǎng)大……嬰兒喝奶就可以填飽肚子，也能長大的。放心。”

“哦哦。”陳遂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帶著孩子的夫婦離開了，陳遂興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想起了剛剛那個婦人說的話，是不是他媽媽也是那樣喂養(yǎng)他長大的呢？

-

陳媽媽想給彼此冷靜的時間，所以等陳遂興回來的時候，她只在房間午休，并沒有出來。

下午陳遂興從學(xué)校回來，他們也沒有說話。

一直到晚上能休息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九點多了。

陳媽媽見陳遂興房間還亮著燈，敲了敲房門，問：“遂興，媽媽可以進(jìn)來嗎？”

陳遂興一直等著陳媽媽的到來呢。他轉(zhuǎn)過身說：“媽媽進(jìn)來吧。”

陳媽媽問：“作業(yè)寫完了嗎？”

“嗯，寫完了。”

聽到這里，陳媽媽關(guān)了燈，只留了床頭一盞小燈。

陳媽媽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在為偷聽被批評的事而生悶氣，于是說：“中午的時候，媽媽說話語氣太急，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對不起，你能原諒媽媽嗎？”

陳遂興在田野邊接觸了那位溫和如天使的婦人以后，心里平靜多了，也沒再生氣。

他本來想和媽媽好好談?wù)劊人氐郊視r，媽媽還在忙，隱約能感覺到好像在逃避。

所以陳遂興很識趣地沒有再提，下午到點了就去學(xué)校。

回來后，媽媽還是沒有想和他說話的樣子，于是陳遂興一直在等。

他在等媽媽找自己聊天。

陳遂興低頭不語，他知道不該偷聽，但是他害怕媽媽會改嫁，他想知道媽媽最真實的想法。而真實的消息，往往當(dāng)面詢問是得不到的。

陳媽媽說：“媽媽不是想讓你難過，但必須要教你，偷聽不是好行為，是獲取消息的做法中，最不可取的。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完全可以直接來問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