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以為，我的童年是幸福快樂的，我自幼被養(yǎng)在四皇子夜絕的母妃郁貴妃身邊，他待我極好，從未苛責過我”說到這夜闌的自嘲的笑笑“其實只是想把我養(yǎng)廢罷了，我記得小時候貪玩，聽學的時候老是偷偷捉弄太傅，經(jīng)常趁太傅不注意偷偷跑出去玩，太傅到皇上面前告狀，皇上別不苛責我，反而責罵太傅大驚小怪，小孩子天性，回去之后郁貴妃也會抱著我說要找太傅算賬，我受委屈了，但如果夜絕貪玩，皇上必定會狠狠責罵，曾有一次夜絕隨我偷偷跑出去宮外，因為與宮外小孩發(fā)生口角，我們打了一架負傷回來，因為是偷偷跑出去，皇上當然問責，他把我們的仆人罰了之后，自是輪到我們，但是皇上并未責罰我，反而將我抱在膝上，輕輕擦拭我臉上的贓污，輕聲安慰我，讓四皇子就那么跪著，當時我想父皇果然是最寵愛我的，雖說沒了母后，但有父皇，我也不甚難過，后來，皇上讓我們回去，并罰四弟抄書，卻讓我好生休養(yǎng)，回去之后，郁貴妃把我抱在懷里，喂我點心，命人看著四皇子抄書，她則抱著我微微抽泣，當時我以為她是心疼我，現(xiàn)在想來她怕是在心疼四弟吧，”夜闌嘴角浮起一抹笑容，一分開心九分苦澀，想來曾以為自己真心被寵愛的時候也是幸福的，只是后來當真相浮出水面，曾經(jīng)的幸福卻化作利劍將他生生凌遲。
涼兮靜靜聽著夜闌陳述過往，心里絲絲抽疼，她將手附在夜闌手上，即使知道這是苦痛，但是為了治好夜闌，這層層傷疤不得不揭開。
“后來呢？”
“后來我在自以為的幸福里長到六歲，那日本是我的生辰，卻成了我的噩夢”
那天早上，郁貴妃告訴我要帶我去祭拜母親，因為我的生辰亦是母親忌日。我問為何不去母親宮中，反而要去冷宮，她說馬上就要有新后了，已經(jīng)不適合祭拜了，母親曾因錯在冷宮待過，現(xiàn)在還留著那間屋子，所以去哪里在合適不過，我問他父皇如此愛母后，怎會允許他人進去，她忽然之間變得冰冷，一字一句的告訴我天子無真情，那是我以為她是在怨恨父皇無情，哪知她是怨我母后，后來到了冷宮，她告訴我要將外衣脫去，只著中衣進去會顯示我的誠懇，我想太傅曾說心誠者禮佛都是一步一跪，頭破也不停止，那我受凍又何足掛齒，我照她說的去做，他又要我赤足走過去，我依然聽從，但當我踏出第一步的時候，腳底傳來刺痛，我扭頭看他說地上地上有異物，他看著前方像是再思索什么，只是告訴我既然踏出便不可回頭，我只能咬牙堅持，但我走到母親曾經(jīng)的院子的時候冷汗已將中衣打濕，身后是一條血路，我看著早已站在門口的她說，我疼，她說男子不該說疼，她轉身把門打開的一瞬間，密密麻麻的符紙讓我愣怔在當場，她看著我的反應忽然低低的笑起來，而后越來越大聲，她說郁凌，你看看你的好兒子，認我為母親，聽我之話滿身傷痕，你想不到吧，你拼命保住的孩子如今已被我養(yǎng)廢，她笑得越來越猖狂，我問他在說什么，她一把將我丟進房間里，鮮紅的指甲刺破我脖子上的皮膚，我感覺到溫熱的液體順流而下，她不管不顧的抓住我眼神怨懟，說什么？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吧，你的母后并非難產(chǎn)而死，而是由我皇上一起下毒而死，我當時全身發(fā)抖，顫著聲音問他是不是真的，她說自然是真的。我掙扎著想要離開她，但奈何她的力氣出奇的大，她說“怎么你想逃嗎？我偏要你聽，讓你帶你母親嘗我剜心之痛”“夜闌啊夜闌，我待你千好萬好，你父皇對你千恩萬寵，不過是為了給我的四皇子樹立一個靶子，讓所有都針對你，我從未苛責與你不過是想讓你沉迷玩樂，你卻日日將我當我母親，你讓被我親手毒死的郁凌日日不安啊，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吧，你的外祖并未通敵叛國，是皇上，皇上硬給他安的罪名，連罪證都是皇上的暗衛(wèi)親自放進去的呢，可憐你母親日日殿外求情，終是惹得皇上厭煩，將懷著你的郁凌關進這冷宮中，日日以淚洗面，你可知你母親在這里過的是什么日子？”她越說越癲狂，華麗的衣著也稍顯凌亂，但看我恐懼又不可置信的表情，她好似得到了莫大的快感，她繼續(xù)說著我并不想接受的事實“自你母親住進來之后，我日日派人前來關照，你母親身體從未好過一天，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也回來這里發(fā)泄，我會將她綁在床上，用各種首飾扎她嬌嫩的皮膚，看她痛苦卻強忍著不叫神情我就會關照一下你，每當我把手移到她肚子上時，她總會大叫著求饒，聽著高高在上的宰相千金，堂堂皇后在我身邊搖尾乞憐我就覺得無比幸福，哦，還有皇上，他也總會過來折磨郁凌，因為她說有你的郁凌格外的美，哈哈哈哈，美？不過是一個棄婦，何談美？住在這里的十個月中，你母親日日都想結果了自己，可奈何有你，知道嗎，你就是最大的罪人，若不是你，你母親大可不必如此受苦，生你那日，也是下的這么大的雪，你母親拼死將你生下，可還沒來得及看你一眼，就迎來的新一輪的折磨”郁貴妃說到這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憶“你們做了什么？”我咬牙切齒的問“我說我肚子疼，許是你母親和你沖撞了我肚子里的孩兒，于是皇上命人將你母親扔到雪地里，一大片一大片的雪花綻開，那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妖冶的花，清純又嫵媚，我把你抱起也要一并扔下去，你母親不顧身體虛弱瞬間朝我撲過來，被皇上一腳踹下去，滾了幾下便再也沒起來，皇上將你接過說這孩子自有用處，不必這么快了解，到我們的孩子接位時再做處理，于是我便好好的養(yǎng)你幾年，對了，你一定想知道你母親怎么死的吧，”她每說一段都因為情緒起伏過大停頓好幾次“皇上命人準備了一種毒藥，兩個時辰內內臟潰爛而死，我和皇上就那么看了兩個時辰，你母親痛的滿地打滾，到后來已經(jīng)痛到?jīng)]有力氣，是能深深受著，一口一口的鮮血吐出去，滿地的血花，讓人移不開眼，彌留之際，你父皇在你母親身邊說了什么我自是不知道，只是這句話之后你母親拼盡全力咬舌自盡，消逝于天地之間”“你為什么這么做？為什么要告訴我？”“為什么？就因為你外祖家背景深厚，我只是一介商戶之女，所以你母親是皇后，硬生生拆散了我和皇上，你說我怎么能不恨，自你母親成為皇后那一日，我就發(fā)誓終有一天讓她家破人亡，現(xiàn)在只剩下你了，”她用紅色的指甲在我臉上劃來劃去，我的眼淚讓他興奮癲狂，她從袖子里掏出一個藥丸子強迫我吃下去，告訴我，就算我知道真相又如何，只要有生死蠱在，我便奈何不得她，她卻可以輕易讓我身亡。后來他走了，我一個人在那里呆了很久，后來發(fā)了熱便昏過去，直到皇上找人來尋我，我才被帶回宮，”醒來之后皇上自救父子子孝，我卻在無法面對他，只能日日稱病調整心情，再大點之后暗自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遍尋名醫(yī)希望解蠱，卻終究只能被動?！币龟@說完頭上青筋暴起，聲音也微微哽咽，周身殺氣乍現(xiàn)，手心流血也不自知，涼兮泄出一點花香平復周遭的暴力因子，握住夜闌
“沒事的，都過去了，有我在，一定不會讓別人傷害你，我會幫你報仇”涼兮站起來走過去輕輕抱住夜闌，夜闌也輕輕抱住涼兮，終于痛哭出聲，二十年的情緒得以宣泄，壓在心里多年的苦痛終于被別人所知，自己終于也有一人疼，盡管并非愛情。
“夜闌，哭出來就好了，你是最厲害的夜闌”涼兮摸著夜闌的頭發(fā)溫聲說著，淚水也漸漸灣流而下。
“夜闌，曾經(jīng)傷害過你的我一定會十倍百倍的還回去，夜闌，從今以后，你有我”涼兮的眼里殺氣四泄，
“夜闌，佛魔本是一念間，為你，成佛成魔都無所謂，我雖不知為何會這樣，但我知，傷你之人亦是傷我之人，夜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