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是我為剛才的話,給你道歉”。韓宇沖著她的背影說。
顏奚一聽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回:“這么說來,這頓飯,我是非吃不可了”。
韓宇笑著回:“走吧”。
這一次,他沒有讓她坐自己的車。而是讓她跟在自己的車后。
“你翻譯完了,可要馬上跟我說一聲啊。急茬”。
倆人臨別前,顏奚再次強調。
“知道了,顏總”!
顏奚跟他做了個打住的手勢:“你才是總。那,我可就全仰仗你了,韓總。別讓我等太久,真的挺著急的”。
“嗯”。
認識她兩個月,顏奚剛才的樣子,是韓宇第一次見。認真嚴肅中帶了可愛。明明是求他幫忙,她還那么多要求。一點也不跟他外道。
他們心里都很清楚一開始是因為什么結識對方。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發(fā)現(xiàn),顏奚跟他之前認識和接觸過的那些女人明顯不一樣。加上他們都清楚彼此的家境和身份。
韓宇是官二代,自己又是大企業(yè)的高管,又長得一表人才。這樣的身份和條件,要想找女朋友,分分鐘就會有無數(shù)優(yōu)秀的女人貼上來。
一直以來,他都跟顏奚保持著距離。同樣的,顏奚也跟他保持了距離。說了是朋友,她就絕不會試圖跨越雷池半步。甚至在那之后也從沒再跟他提過相親的事。
就拿上次的事來說。換了其他人,恐怕早就撲到他懷里求安慰了,甚至之后可能還會出現(xiàn)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畢竟,他帥氣又多金,而且出身也擺在那里。
但是顏奚沒有。因為她知道,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掌握尺度。韓宇不喜歡曖昧,顏奚也不喜歡。所以,她寧愿自己下車淋雨,也不愿在他面前做出一副求安慰的可憐巴巴的樣子。
話說回來,即便沒有郭巖那檔子事。韓宇,也不是顏奚喜歡的類型。太過招搖,不適合她。
而韓宇,若不是知道了她心底里的秘密。沒準兒,他們之間真的可能會發(fā)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她曾被一個人深深地愛著,忘記,或許真的需要很長的時間。一年,五年,或者十年,誰知道呢?
晚上八點,韓宇回到家。鄭茗微跟在他身后,跟他一起進了書房。
“媽,有事嗎”?
“你最近,有點反常啊”?
“反常?您想多了”。
這時,韓夢也跟著走了進來。她瞅見了韓宇順手放在書桌上的兩本書。
“哥,你什么時候喜歡上外國小說了”?邊說著邊拿起書翻閱起來。
“我去,全是英文的,哎,medical science這個我認識。你個搞財務的,什么時候對醫(yī)學感興趣了”?
韓夢無意間的提問,引起了鄭茗微的疑心。
“你一個學室內設計的,成天掛在網上,你的人生目標呢”?韓宇反問。
“我這不是已經在投簡歷了嗎”?韓夢被莫名戳中了痛點,一邊說著,一邊自覺地退出書房。
鄭茗微也跟著韓夢一起退了出來。她心中雖有疑問,可是經上回,她還是決定不要問了。省得堵心,反正答案都是一樣的。
之后,韓宇開始進入了翻譯工作者的狀態(tài)。
同一時間,顏家。
“姑姑,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呀”?
“你姑姑去圖書館了。顏奚,吃飯了嗎”?
“吃過了,吃過了”。
第二天,市中心醫(yī)院急診科。
顏奚剛換完衣服往外走,電話就響了。
“喂,都譯完了”?
韓宇放下車窗,朝急診科門口看了一眼:“我在你醫(yī)院門口,你出來拿一下吧”。
我去,這服務,必須五星好評啊。
“好好好,我這就出去”。
黑色的瑪莎拉蒂總裁款,還有那閃瞎人眼的車牌號8886。生怕別人不知道車主是個有錢人。是韓宇無疑了。
顏奚走到車旁敲了敲車窗:“這位同志”。并沖他做了個放下車窗的手勢。
韓宇放下車窗,順手將副駕駛的書和翻譯件遞給她。
顏奚接過后,沖他道了謝。
韓宇將一只手搭在車門框上,抬頭看著她:“我熬了一個晚上給你譯出來的,你一句謝謝就完了”?
“請你吃飯”?顏奚試探。
“可以”。
“你確定?我這要是一忙起來,時間可沒準兒啊”。顏奚好意提醒。
“那就等你什么時候有空再說吧”。
之后二人互相道了別,韓宇駕車離開。顏奚轉身往科室大樓走去。
一邊走還一邊翻閱著韓宇送來的譯件。
再之后,連同書籍和譯件一起放進抽屜。
正想著怎么幫簡易城讓消息名正言順地走出去,就立馬來了一個病患。
“手術室,通知手術室”……
本來以為這是個機會,誰知最后真的弄出了事故。其實這個病人在送來醫(yī)院前就已經不行了。可是家屬堅持做手術,這下可好,人死了,倒賴上醫(yī)院了。
這樣的事急診年年都會遇上,見得多了,就不足為懼了。可是接診醫(yī)生就慘了呀。家屬現(xiàn)在坐在走廊撒潑打滾,非要醫(yī)院給個說法。
顏奚趕緊跑去手術室看了一下設備。糟糕!不過,她還是在第一時間確認了,這次所謂的醫(yī)療事故,跟這臺設備沒關系。
“易經理”。
簡易城剛剛從銷售部的會議室出來,就接到了顏奚的電話。不管怎樣,她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謝謝你,顏醫(yī)生”。
“不用謝我。還好不是設備的事”。
掛斷電話后,簡易城立刻給簡芷言發(fā)了信息。
說來也怪,醫(yī)院這頭剛出事。另一頭,各個媒體便相繼趕來了。海前進本不愿插手這種事,但如今記者一來,連院長都驚動了,他也只好出面澄清。
可是不管院方說什么,該家屬就是不聽。非說人在送來醫(yī)院前還好好的,經過醫(yī)院這么一折騰,反而沒了命。
再有,無非就是些胡攪蠻纏的話。此時,有一個記者從人群走到該家屬面前。
“你好,我是晚報的記者。我沒理解錯,你剛才的意思是說,是醫(yī)生把患者治死了,是嗎”?
言詞間,把所有矛頭都指向了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