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宇找了座位,顏奚就坐后他去吧臺點了吃的。五六分鐘后端著餐盤走了過來。
“吃吧,有人說女孩子心情不好的時候,吃甜食會好一點”。
顏奚笑了笑點點頭。
“拿手術刀的人,不可能會按錯鍵打錯電話。說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顏奚抬起頭看了他:“能幫我去接一個人嗎”?
她這是,恢復了?
“什么人”?
“這是地址”。
說著顏奚把顏樂樂學校的地址找了出來遞到他面前。
說來也巧,剛好電視上出現(xiàn)關于郭巖的新聞。跟顏奚在手機上看到的一模一樣。顏奚還是忍不住抬頭撇了一眼。
韓宇看了看她,又轉頭看了看電視。他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可是他又不太敢確認。
“郭巖,本市醫(yī)科大學最年輕的心外科教授。我之前代表公司去找過他。旁邊的是他的女朋友。你們認識”?
顏奚真的很想一巴掌給他抽過去,這是典型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可是她實在沒心情開玩笑。
見顏奚低下頭去,他大概能猜出事情的隱情。
“井上路,勝利小學。你侄女的學校”。
韓宇轉開話題。
顏奚點點頭。
“有她班主任電話嗎”?
顏奚搖搖頭。
之后韓宇只好給任芊芊去了電話,讓她跟顏樂樂的班主任打電話說明情況,又把助理張的電話說給了她。
“韓總,這是什么”?
“半小時后,按照我發(fā)給你的地址,到勝利小學接一個叫顏樂樂的女孩。接到以后直接送去銀行,交給任經理”。
“是”。
韓宇將手機揣回衣兜起身道:“行了,我們也該換個地方了,走吧”。
“走?走去哪”?
“吃的這么干凈,不用猜也知道你沒吃午飯”。
糟糕!這都被他看出來了。
“坐我的車吧”。
“還是不了”。
小一百萬的車,她可享受不起,還不如開自己的車呢。
“代駕兩分鐘后到”。
什么?代駕?還有這種操作?話音剛落,代駕就到了。
“請問韓先生叫的代駕嗎”?
“是我”。
韓宇向她攤開一只手掌:“鑰匙”。
顏奚從包里拿出鑰匙遞給他:“要不算了吧,我自己開回醫(yī)院得了”。
韓宇只微笑著看了她一眼。
好吧,她現(xiàn)在的情緒確實也不適合開車。
“市中心醫(yī)院,我給你一個電話,到了以后把鑰匙交給這個人就可以了”。
她站在原地,看著代駕開走自己的車,心里總覺得有些別扭。
“走吧,雨越下越大了”。
難怪她沒感覺,原來是韓宇一直在旁邊給她打著傘呢。
去餐廳的路上,韓宇打開了廣播。
什么!連電臺也在說著跟他有關的話題。還讓不讓人活了。
韓宇撇了她一眼:“對不起啊”。
是該跟她道歉,好好開車得了,還聽什么廣播呀!可是這句對不起,她又要以什么立場接受呢?
“到了”。
到了!這什么鬼地方?冷冷清清,大白天的,連個人都看不到。
“鳳尾街的小吃在A市可是出了名的,你不知道嗎”?
鳳尾街,她倒是知道有這么個地。可是一直沒時間來逛逛,太遠了。
韓宇帶著她走進一家面館。
直到他們從鳳尾街離開,韓宇也一直沒有再問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你想什么呢”?
韓宇見她一路上都在盯著車窗外發(fā)呆,好奇道。
“韓宇,你談過戀愛嗎”?
她突然問,語氣里有一絲哀傷。
六月,晚八點的下雨天,車來車往的大道,配上車里略帶一絲憂傷的音樂。不知怎么,他的情緒也被她帶動的有些傷感了。
韓宇一手掌著方向盤,一手頂在車框上:“嗯”。
“原因呢”?
她今天的問題,都好跳躍啊。
“什么原因”?韓宇反問。
“分手的原因”。
這個……
見韓宇半天沒作聲,她又開始喃喃自語:“嫉妒一個人的感覺,原來這么痛”!
韓宇踩下剎車,將車停在了路邊。
韓宇欲言又止。據(jù)他觀察,顏奚的情緒是在聽到這個名字以后才變得這么低落的。所以,他猜,郭巖跟顏奚之前應該是情侶。他們之間也一定是發(fā)生過什么讓她痛心疾首的事。
“你跟郭巖”……
“我跟他已經沒有關系了”。
沒等韓宇說完,她便搶先回答。
是嗎?恐怕她的心里并不這么想。不然,為什么還會哭得這么傷心。
“我先送你回去吧”。韓宇提議。
“不,不能回家”!
她也知道不能回家。說要結婚的人是她,家里便忙前忙后的替她操辦。最后,她一句分手更是搞得兩家人是措手不及。慶幸的是,還好喜帖沒有發(fā)出去。
顏先開和顏石輪番上陣勸她三思。沒想到最后,還是落得個一拍兩散的結果。
如今她這副樣子,要是讓他們看見了,指不定要怎么數(shù)落她。在她當初選擇親手埋葬這段感情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后悔的資格。現(xiàn)在又難過給誰看。
想忘忘不掉,想得得不到。灑脫,無非是過給別人看的。
當一個人心里還住著另一個人的時候,通常只有當再次見到對方才知道,這個人對自己到底有多重要。忘記,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可現(xiàn)實就是這樣,當你想要回頭時才發(fā)現(xiàn)。物是人非,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原來,她對郭巖的愛已經深入骨髓。所以,當再次見到他身邊站了別的女人,她的心,才會這么痛。
‘顏奚,我一直以為我們之間會有一個完美的結局。直到這一刻,我依然這么認為。如果你現(xiàn)在改變主意,我保證我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
盡管郭巖再三央求,顏奚也依然堅持自己的想法。她學醫(yī)的初衷就是要做一名急診醫(yī)生。這點,誰也改變不了,也說服不了她。
三年前,她跟郭巖分手時,郭巖對她說的最后一句話是:“是我錯了,對你對我對這段感情抱了太大的希望。可是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跟一個沒有心的人談戀愛。活該我傷得這么徹底”!之后,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