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心理準備，但是真的那一刻，富城的身體還是一現在緊張地導致繃直了。

相比于死亡的恐怖而言，水川莫名其妙地出爾反爾反而不算什么。

不過就是想要套出更多的情報罷了。

下一刻，富城只覺得自己后頸處被猛地一擊，再之后，他就全身放松，昏迷了過去。

瞬移到富城身后的水川默默地將劍收回劍鞘內。

剛才他是用刀柄打了富城后頸一下。

眼前這個老男人終歸只是一個手無寸鐵，卻忠心耿耿的德川宅管家而已。

雖然他給德川做了那么多年事情，手上未必算得上非常干凈，但是終歸是沒有證據，只能疑罪從無，況且水川也不打算上什么正義天使，不存在什么法理上的東西，來給自己殺死他找借口。

而且他自己也無法對毫無反抗之力的家伙下手。

比起這個無足輕重的老管家，水川眼下更關心他提到的德川的精神分裂癥。

如果德川真的有一個擅長科研的人格的話，那么武田筆記本上的內容就可以講的通了。

同時還有德川他的手下以及他本身的變異，也不難理解了。

以及還可以從中做出一些猜測，比如殺死自己的妻子――武田香，是否和那個人格有關聯？

畢竟再怎么厭惡異化者，應該也不至于自己的妻子出了意外就把她殺掉。

如果說妻子是異化者這一點會影響他的仕途的話，謀殺妻子這件事暴露出來，不是更加危險？

不過這些東西目前也只是一些猜測而已。

雖然得知了德川少北體內還擁有一個人格對于眼前困局指出了一個新方向。

但是也因為這個未知人格的存在，讓德川的行動更加難以琢磨。

而且，德川是怎么做到自己給自己做手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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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最后一個和科研方面有關的問題，水川走進了富城身后的研究室中。

剛進門，首先仆入水川鼻中的，是一股怪異的藥水味。

但是房間內，只有一張空蕩蕩的桌子，其余的別無皆無。

水川右手放在劍柄上，警惕地靠近了那張桌子，查看了一番。

桌子只是用普通的材料拼裝而成，但是引人注目的，是那上面的金色花紋。

水川見到此物，猛地想起走進這個地下空間的時候，碰到的，在墊子上的德川自疾走的金色名字。

那種“顏料”，和如今桌面上的金色花紋，看起來是一模一樣。

也是需要使用亞伯拉罕精神力觸來觸摸，才會把某些東西傳送出來嗎？

由此看來，德川自疾走也是一名感染者啊。

那位為什么德川少北之前會被藤岡給下毒，變成異化者？

人格分裂的確可能導致自身的能力和法術大變樣。

畢竟完整的能力或者法術，是需要自己體內的生命晶核提供原能，再加上自己的精神力量的。

如果人格分裂會導致精神力場的不同，那么能力的確也會發生變化。

但是身體都是同一具，怎么會發生一個人格是感染者，另一個是普通人呢？

就在水川為這個問題而困擾的時候，一個可能性突然闖入他的大腦。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那個德川自疾走應該是在研究外掛生命晶核之類的東西。

之前水戶她們那邊傳來的消息也說，德川身上多出了四張臉，而且還能使用特殊的能力。

之前這些東西會不會是搭載在別人身上的能力來實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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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開腦子里暫時和眼前的事物無關的想法，水川再次像之前那樣，用精神力觸接觸全部的金色花紋。

下一刻，房間內多出了三條再向下的樓梯。

水川一條條地嘗試著查看了一番。

第一條樓梯下面是類似儲藏室一樣的地方。

龐大的空間內，密密麻麻地堆滿了將近兩人高的透明水晶罐。

水晶罐內，裝滿了青綠色未知溶液，溶液里，則是泡著一個一個生死不明的人。

水川之前聞到的怪味，就是從水晶罐內的溶液發出的。

不過這里是另一處空間，再節點處于封閉狀態的情況下，水川不應該在上面聞得到這里面的氣味。

應該是之前自疾走從罐子里撈出了幾個人，帶到了其他地方，經過原來的房間，所以留下了氣味。

很快水川就驗證了自己的猜想。

他發現了四個只有溶液的水晶罐，其中的身體，不翼而飛。

水川蹲下身子，查看了一番罐子底部的標簽。

根據標簽上面寫著的基本信息，水川推出，原來罐子里的人，分別是一個14歲的女孩，一對19歲的兄弟，以及一個73歲的老者。

至此，水川除了對那個名為自疾走的科學家的瘋狂程度發出一聲感慨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這個房間內，已經沒有可以收集的情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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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川從“儲藏室”中走出，轉而走下另一個樓梯。

這個樓梯通向的房間很小，內部只有一張書桌和幾個書架。

看起來這里是德川自疾走的書房。

水川先是查看了一番書架上的大部頭的名字。

基本都是一些晶核技藝以及機械技術方面的書籍，水川沒有發現什么特別的內容。

緊接著他翻了翻書桌上的東西。

基本隨意堆放在一邊的大部頭，上面還有幾處時間較為靠近現在的筆記。

筆記上的內容多是一些科學研究方面的東西，水川并不精于此道，所以看得不算是很懂。

除此之外，唯一吸引住水川的眼球的，是一本攤開的橫格本子。

本子上之前的東西都被撕掉了，不過水川通過筆痕，推出了上一頁的內容。

水川仔細看了半分鐘，才確定，上一頁寫滿了東西，但是其實就是一句話――

和他和解！

就這四個字，寫滿了一頁紙，密密麻麻，歪歪扭扭。

水川又仔細端詳了字跡一番，發現這和武田的字跡一模一樣。

不過之前已經得出結論了，德川自疾走的字跡，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和武田香是一樣。

那么最合理的推測就是，這的確是德川自疾走寫的。

雖然得到了這么多有用的東西，但是他還是滿臉困惑。

德川自疾走，到底――

要和誰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