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與師父沒有關系!要打就打我!!”管珺想要繞到王富貴身前去,但是被王富貴伸手攔在了身后。
王富貴面帶乞求之色,看著錢峰,求道:“錢老!你也知道,管珺他不過剛剛開眼,實力不濟。若是這時候給他鞭靈,對他的成長將造成多么巨大的影響!我皮糙肉厚,反正打一鞭子也不要緊!”
“富貴啊!你這個請求我可以同意你。不過,像你這樣寵著自己的徒弟,不是好事啊!”錢峰虛著眼眸瞧著管珺,眼神當中從最初的欣賞變為蔑視。
作為一個夢想收集者,并且已經年歲頗大,錢峰見識自然廣闊。性格陰柔、圣母的夢想收割者,沒有一個能成大事。
“今后定然好好教導!!這次多謝錢老了!”王富貴再次向錢老彎腰施禮,向前走了幾步。
姚重冥則是走到王富貴身側,握緊了手中刺靈鞭。
蕭媚生見狀,頓時就是怒了,小臉兒漲得通紅,雙眼綻放紅芒,體外一股紅色靈氣縈繞而出,抽出紅色割鹿刀,大聲喊道:“誰敢打我干爹!!!?”
見到蕭媚生突然如此生氣,錢峰倒是有些意外。他雖然知道張凝紫與王富貴曾經有過一段情,卻不知道她竟然會讓蕭媚生認王富貴做干爹。更不曾料到蕭媚生會接受這樣一個無能之人作為干爹,而且還愿意保護王富貴。
當然,蕭媚生的地位絕非錢峰這小小夢想收集者能夠相提并論,自然也不敢惹怒蕭媚生。
這令得錢峰有些為難,不過,這時候,王富貴卻是向著蕭媚生大聲吼道:“媚生!!不許動手!”
“干爹!!!”聽見王富貴強硬的話,蕭媚生的眼中涌出了淚花。她不像管珺,她可是知道鞭靈的痛苦。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苦,她永遠也無法忘記。任何身體上的懲罰都比不上鞭靈讓人感到痛苦。
因為刺靈鞭鞭笞的是人的靈魂,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苦,不是肉體上的痛苦能夠比擬。
“沒事的!”王富貴向蕭媚生報以溫柔笑意。
蕭媚生這才是收斂了自己的氣息,眼中噙著淚水擔憂的站到了一旁。
其后,王富貴將自己身穿的曉服脫了下來。若是不脫下來,曉服恐怕都得被刺靈鞭給打破了。
王富貴脫下來自己的上衣,露出他那觸目驚心的上身。
他的身材在脫下曉服之后完全展露出來,塊塊肌肉凸出猶如巖石。只是,在他的身上滿是傷痕,一條條各種的傷疤如同爬蟲遍布他的整個背部以及胸口,讓人不忍直視。
管珺和蕭媚生瞧見王富貴上身的傷疤,都是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
這樣多的傷疤,該經歷過多少殘酷的戰斗才是形成,該經歷過多少生死啊?遭受過多少苦難啊!?
錢峰瞧見王富貴身上的傷疤之后,也是輕輕搖了搖頭。他知道王富貴的際遇,哪怕身為夢想收集者的他早已磨礪到心性堅硬如鐵,看到王富貴身上的傷疤時候,也是為之動容。
今天,在王富貴那滿是傷痕的身體上,將會再增加一條永不磨滅的印記。
姚重冥握住刺靈鞭,將之高高舉起,然后用力揮下,向著王富貴的脊背抽打而去。
“啪!!!”一聲令人心臟狠狠一顫的聲音響了起來。
刺靈鞭擊打在王富貴的脊背上,頓時骨刺一般的刺靈鞭幾乎陷入王富貴的皮肉之中。
而在這一刻,王富貴的身形竟然分裂出一個幻影。
“呃啊!!!!”一聲凄慘的叫聲從王富貴的口中傳出來,他的靈魂竟是脫離出他的肉體。
隨后,姚重冥將刺靈鞭收回。那被打出來的靈魂才是重新回落進入王富貴的身體之中。
當王富貴的靈魂重新與肉體融合,他直接是撲通倒地,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干爹!!!”“師父!!”
蕭媚生和管珺立即便是沖到王富貴身旁,跪下身子將王富貴翻弄起來。
被管珺抱在懷中,王富貴竟艱難的睜開了自己的雙眼,看了看蕭媚生,微微笑道:“沒……我沒事……”
不過,在王富貴說話的時候,有殷紅色的鮮血從他的嘴里流淌而出。顯然這看起來并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如果心疼你的師父!以后就好好聽他的話。作為一個成年人,若是不夠心狠手辣,你將無法立足于這個殘酷的世界!”錢峰看著那奄奄一息的王富貴說道,同時從他的袖口當中取出幾根細小的白色靈根來。
他蹲下身子將白色的靈根交到王富貴的手中,同時對他的耳朵輕輕說了幾句什么。
豈料,王富貴竟然掙扎著爬起,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錢峰,隨后竟是從自己的褲襠之中抽出一根紫色的靈根將之交給錢峰。
“紫靈根!?”錢峰見到紫靈根,面上流露出大喜過望的神色,將之接過之后,再度在王富貴的耳邊說了幾句。
隨后,錢峰站起來準備離開,并向王富貴說道:“你這紫靈根十分稀有!這個消息不值你給的這個價碼,但是,放心,我與你這么多年的交情,絕不會占你便宜。到時候你這個徒弟返回母星,我會給他準備一把上等的割鹿刀!哈哈哈哈哈!”
錢峰大笑著,轉身,與姚重冥閃身消失。
“師父!你……你怎么能夠將我送給你的紫靈根交給他!?他究竟對你說了什么啊?!”管珺難以理解的看著氣息奄奄的王富貴問道。
王富貴面上露出詭異的微笑,只是溫柔無比的看著管珺,開口說道:“沒什么!時機成熟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你不要說話了!”蕭媚生看到王富貴嘴角的血一直在流,擔憂不已,直接是抱起王富貴就向房間當中去了。
管珺也是跟上去,見蕭媚生將王富貴安頓好躺在床上之后,才是從房間當中走出來。
看到昏迷未醒的唐老和陳老,管珺將兩位老人也是抱回了他們的房間當中去。
至于那個可憐的女人,管珺詢問她居住的地方,將她給送了回去。
管珺到女人的家中看到了那個智障兒,她的家人全部都神情麻木,顯然被這個生下來就沒有智慧的生命給折磨得不成人樣。
返回的途中,管珺一直在思考,這個可憐女人究竟應該怎么辦呢?能怎么辦呢?生下來這個智障兒,一家人就這樣完了嗎?
這生下來就智力有問題的孩子,真的算是一個正常意義上的人嗎?不能將之丟棄,不能讓它安樂死。可是,這樣又能夠給它帶來什么呢?它永遠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而且還要毀掉好幾個人的人生。它存在的意義又是什么呢?它存在的意義就是折磨這些活著的人嗎?
返回的途中,管珺走了一半的路程,爬到半山腰的時候,他突然目光一橫,牙邦一咬,轉身,朝著那個可憐女人的家中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