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快把船穩住，有大魚！”中年興奮的喊道。

不用中年男子說，經驗豐富的老人早在船晃動地第一時間就開始搖動雙槳，防止船側翻。

隨著中年不斷與水下的大魚角力，船晃動的幅度越來越猛烈，一時間竟然連老人都有些難以站穩。

“老大，小心點，這魚太大了，不要急，慢點來，先把它的力給卸掉！”老人一邊撐船，一邊指點，臉上還帶著激動的笑容。

雖然不知道下面到底是一條什么魚，但能造成這么大的動靜，起碼得七八十斤以上，這江里能長到這么大的，也就那寥寥幾種。

只要是活的，每一種，都能輕松賣出上千元的價格。

只是老人有些想不通的是，這么大的魚，怎么就被粘網給粘住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知道了，爸！”

中年回應了句，開始和水下的大魚展開拉鋸戰。

你用力我就松網，你停下我就收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遠遠望去，灰蒙蒙的江面上，一艘小船在上面飄蕩，左右搖曳。

沒多久，中年忽然感覺到水里的魚不再發力。

魚沒勁了！

中年大喜，急忙收網。

很快，他借著微弱的光芒，看見水里有什么東西順著漁網，漸漸浮出來。

中年手上微微頓了下，隨后又加快了收網地速度。

水里的東西出現了！

只是，那并非是他期待中的大魚，

而是……

一只泡的發白的手！

“啊！”

中年心頭猛然一顫，驚恐大叫一聲，抓網的雙手瞬間松開，整個人身體后仰，一下子坐在了船頭上。

臉上全是驚慌失措的恐懼！

“老大，你怎么呢？”

聽見兒子恐懼的叫聲，后面撐船的老人急忙詢問。

“手！手！”

中年手臂顫抖地指著水下漁網的位置，心里如同一面猛烈敲擊的小鼓，“咚咚咚”跳個不停！

說實話，在江上打漁這么多年，他也并非沒見過淹死的人。

只是！

頭一次這么近距離接觸，尤其是還在自家的漁網上掛著。

“手？什么手？”

與此同時，江上的霧氣竟然不知何時濃厚了許多，在二人不知不覺間已經將小船籠罩。

遠遠望去，就如同一只白色巨獸，將小船整個吞噬！

啪！

一只慘白發福的手，順著漁網伸出來，搭在了船舷上。

鐵皮打造的船只，發出一聲輕微的響動。

但在這靜寂無聲的江面上，卻讓他們聽得真切。

二人瞳孔一縮，驚駭的看著這只手。

一片空白的大腦，在這一刻就連呼叫大喊都忘記了。

恐懼，占據了他們的心！

啪！

又是一只發福的大手，搭在船舷上。

一股寒氣從后背升起，迅速涌向全身。

“啊……”

相隔大手不過幾十公分中年，再也承受不住心頭的恐懼，放聲尖叫。

尖銳的聲音，就如同那些遇事只會尖叫的女生，刺穿厚厚的白霧，在江面上回蕩。

“這是誰的聲音？”

江上的其他漁民一愣，停下手上動作，側耳聆聽，想要找出源頭。

只是，這一聲過后，卻一直未曾響起第二聲。

無奈下，大家憑借腦中剛才的記憶，紛紛轉頭看向這江面上，霧氣最濃郁的地方。

遠遠望去，這不同尋常的白霧區域，不知怎的，讓他們不由有些心悸！

仿佛那是一片禁區。

恰在這時，江面上忽然刮起一陣風。

風浪席卷，江上的白霧全部消失。

那白霧禁區消散，只留下一艘孤零零的小船，在江上飄蕩。

“這是誰的船？怎么上面沒人？”

一道明亮的燈光從遠處射到這艘船上。

“咦？那不是吳天昊的船嗎？怎么會在這里？他們人呢？”

一個與他們父子相熟的打漁人心中疑惑。

“等會兒，剛才那尖叫聲……”打漁人忽然想到什么，瞳孔一縮：“那不就是他嗎？！”

“他該不會是落水了吧？”

……

上午十點。

江面上，幾十艘大小船只在這塊區域飄蕩，他們有的拖著漁網，有些拖著滾鉤，來回穿梭。

這些船，有周圍居民的漁船，也有海事局的巡邏船。

他們聚集在這里只有一個目的：打撈吳家父子！

在江岸邊，還有一個三十來歲的婦女和一男一女兩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失聲痛哭。

另外則還有兩個中年婦女，在一旁輕聲安慰。

“哎，你們說，這吳家老大的水性在我們這一塊兒是出了名的好，怎么就淹死呢？”

“是啊，吳老爹年紀大了我們能理解，但吳老大身體可還好著了！”

“也不一定是淹死的，你沒聽他們說，吳老大在出事的時候叫了一聲。那聲音，他們這輩子都沒聽過一個大男人這么害怕！說不定啊，是遇見水鬼了，拉他們下去做了替死鬼！”

岸邊，幾個村民看著水中的打撈船，議論紛紛。

時間慢慢過去，頭頂的烈日越來越大，縱然是在寬闊的水面上，大家依舊感覺到一股股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

要看就要到中午十二點了，吳家父子的尸體依舊沒找到。

“都半天過去了，再找不到就只能先休息一會兒，吃過飯在繼續打撈了！”

幾個警察商量著。

“這么大的江，又過了這么久，誰也不知道尸體漂到哪兒去了！再這么找下去，估計也很難有個結果！”

“不找不行啊，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

一個警察看向不遠處還在失聲痛哭地婦女孩子，于心不忍。

時間一晃，十二點都已經過去十多分鐘，大家依舊一無所獲。

江面上的漁船漸漸少了，岸邊圍觀的居民也一個個離去。

同時，兩個警察各自抱著一個大塑料箱，來到江邊。

“隊長，大家先吃飯吧，吃完再接著找！”

“行，吃飯吧！”一個中年警察看了眼江面，點點頭。

恰在這時，忽然有江邊的人大聲喊道：“水面上有東西浮起來了！”

縱然順著他的手指望去，果然看見有兩個黑點漸漸出現。

中年警察立即拿出對講機：“在你們左前方，那里有什么東西浮出來，你們過去看看。”

只是幾秒鐘，對講機中傳來回應：“是人，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