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他們早就知道我已經醒來了。”

司合歡撂下這一句話，也不管繆叔獨如何阻止，就要開門離開。

可下一秒，她卻又忽然頓住了。

“院長大人，你可知有什么東西，可以讓人在瞬間實力暴漲數倍，甚至陷入癲狂狀態?”

聽到她的話，繆叔獨直接愣住，趕忙開口詢問，“你這是從哪里知道的?”

“莫云雀自爆那天，就是這般癥狀。”

司合歡這一說之下，瞬間將繆叔獨最后一點期望給打破了，“沒想到……哎……這事說來說去，還是怪我。”

司合歡疑惑看向他，就聽到他那有些懊惱地聲音，“幾十年前，那時候我年輕氣盛，覺得煉丹就應該到達極致，不甘于本分，努力研究那些前人從來沒有嘗試過的配藥制丹之法，終于在經歷無數次試驗之下，制作出一種能夠使人力量大增的丹藥，我將之取名為通天碧鱗丹，起初我只是看著這藥品質極好，就以為沒什么副作用，沒想到，最后被人誤打誤撞盜走了丹藥配方，在那些人私底下大肆制作賣給別人之后，我才發現，那藥……有極大的反噬效果。”

“那效果，就你看到的那般，使用之人雖然力量會增加數倍，但同樣的隨著力量的增加修士會變得十分狂躁，意志強大的也鮮少能夠在服下那丹藥之后安安穩穩地活下來的，他們大多是失去意識，見人就攻擊，有的是耗盡所有力氣而死，有的就是被圍攻，強制被人鎮壓，這其中，自爆的也不再少數。”

“既然如此，為何不禁止這種丹藥?”司合歡皺著眉頭。

“當時我還是個毛頭小子，哪里有這個權利，直到現在，我當上了這院長的位置，這才勉強頒布了這禁止命令，可丹藥配方自從流轉在外面，已經有幾十年，有人管制，現在就算是頒布的法令，也不是那么容易完全銷毀那丹藥的。”繆叔獨面上滿是懊悔，“只是，我沒有想到，圣徒學院之內，居然也有人持有這種丹藥……看來，還是我太過放縱他們了。”

“我知道了。”等他一說完，司合歡也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司合歡一出門，先前沒有走遠的弟子見到是她，瞬間變了臉色，卻不敢多說什么，低著頭連忙走了。

副院長大人召集了各位長老在會議廳的消息，不脛而走，幾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如此大動干戈是為了什么，可卻是沒有一人對他這番做法提出異議，反而，支持之聲卻是隨處可聞。

尤其在這內院，大部分人都在做法祭天的那天見過司合歡，這回兒見到她居然再次從院長的煉丹室出來，驚住一大片人，當然，神之子在圣徒的消息也就這樣在這群弟子之間傳開了。

司合歡剛走到書淵閣前的那長廊上的時候，就被一大群內院弟子將她給攔住了。

來得還真是快。

司合歡心底冷哼，直直地看著那群人，盡管人數上差距極大，她那神情也毫無波瀾。

“神之子大人，長老們有請。”

走在前頭那人，顯然是個圓滑的，事情鬧到這個份上，他也不忘面前這人身份，恭恭敬敬地講話。

至于心底到底是不是恭敬，這就不得而知了。

“我面子還真是大啊，還要勞煩這么多人來請我。”

司合歡冷哼，語氣絲毫不掩蓋自己對他們的嘲諷。

有人見不得她這番，就想要理論，卻被前方那帶頭的弟子給生生壓制了下去。

看著那人恭敬地做出請的姿勢，司合歡也不拖沓，抬腳便從那群人中間穿過去，朝著印象中那議事堂去了。

那弟子因為沒料到她居然如此配合，愣了一會，等人已經走出了老遠，這才回神，帶著人跟了上去。

顯然，這一眾人浩浩蕩蕩的，比之前面那氣勢坦蕩的女子，就顯得小家子氣多了。

議事堂的門被猛地推開，堂內幾人紛紛將視線轉了過來。

司合歡一一掃過那坐著的那七人，雙眸中的閃動著晦暗不明的東西。

圣徒有三位長老，這點，從他們坐著的位置就可以看出來了，至于其他幾位，除了那副院長，就是其他幾位在圣徒比較有地位的先生老師了，當然，最后一人，則是剛剛趕過來了院長繆叔獨了。

待到司合歡一進去，身后的門就被一股力量直接關上了。

阻斷了外面那些弟子好奇的視線，坐在最上頭的那頭發花白的老頭這才開了口。

“你就是神之子?”

“神之子不敢當，小女子不過是一介凡人罷了。”迎著那大長老威嚴打量的視線，司合歡也不躲閃，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一邊的副院長從司合歡進來時就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終于在好幾分鐘之后才想起來，面前這人就是一個多月之前，在圣境臺頂撞自己的那名女娃兒，這一想明白來，看向司合歡的目光，就如實質一般，愈發難看來，但礙于幾位長老在此，不敢太過放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一邊的二長老冷哼一聲。

對于這冷嘲，司合歡依舊淡淡地看過去。

“你可知，就算你是神之子，在圣徒殺了人，也和常人同等罪?”大長老倒不至于同二長老那般，十分明事理地提醒司合歡。

對于這莫須有的罪名，司合歡雖然是急于救汲風，但卻不是那種被人當軟柿子捏，隨意應了這罪的。

“我知道，但，那人，不是我殺的。”司合歡說得底氣十足，在場眾人見她也是神色各異起來。

“那么多人都看見了，承不承認可不是你自己能說了算的。”副院長莫鴻天面色陰郁，那視線，就如毒蛇一般，襲向司合歡。

“那么多人，副院長大人可有一一問過?”司合歡最不缺的就是膽子，就算是有把刀子抵在她脖子上，她也是不會怕的，此刻，這人的一個眼神，以及些許威壓，顯然是沒有辦法治住她的。

這一問，果然將那莫鴻天給問住了，一時竟也無法立馬回答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