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說的是什么力量?”

盡管蒼決知道自己擁有空間之力，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來，盡管沒有明說，但一傳十十傳百，那她哪里還有得安生日子過，索性，她也裝起傻來。

對于她如此計量，蒼決微微一皺眉，張嘴卻又似乎想到什么，沒有再提剛才的事情。

“你不在圣徒學院待著，跑到這里來干什么？”這回這話，像極了一個抓住逃課學生的嚴師。

那語氣聽得司合歡心底莫名升起一股煩躁之意，“睡一覺就下山了?！?

于是，某人極其敷衍外加不耐地答了這么一句。

心底卻道：這人明知故問一次不算，還來第二次，沒完沒了了?

顯然，司合歡那話誰也不會信。

可站在一邊的老者卻是直接愣住了，視線落到那瘦弱少女身上，眼神暗流涌動，顯然是沒有料到這小娃娃居然是圣徒學院的學生。

因為圣徒學院早有規定，除去下山歷練，其余時間一律不準離開學院，就算是歷練，這些人也都是統一穿著圣徒學院的院服出行的，好認得很。

“如此，你此番引起如此動蕩，且隨我們回圣徒學院吧?！敝宦犇且恢蔽从凶雎暤年I淵忽然開了口，輕輕柔柔的聲音，聽得人心醉，可話中的內容卻不甚得司合歡心意。

好不容易跑出那牢籠，怎會再次聽話地回去?

“天師大人，圣女殿下，此女前幾天將我那后輩子孫殺害，還望兩位大人為老身主持公道！”

一直沉默的老者忽然開口，這話說得義正言辭，其間還夾雜著些許雷電之力，清清楚楚傳入了在場每個人耳中。

這不留余地的話，顯然是想將司合歡留下了。

不用回圣徒學院自然是好的，可李家卻絕對不是她司合歡的去處。

她瞇起眸子，看著那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的老者，最角漸漸露出一抹嘲笑之意。

所謂化境強者，也不過如此。

“哦?有此等事情?”

聽到這老者的控訴，闕淵圣女皺了皺眉，看向司合歡，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可在場終歸不是她最大，闕淵做不得主，只得將視線轉向了站在前方的蒼決身上。

卻見他眉頭一皺，半晌沒有說話。

司合歡摸不清楚這人到底是什么想法，也不管他最后會怎么做，有一件事還是必須說清楚的。

“你這大爺怎么就聽不懂我說的話呢！你家那什么后輩不是我殺的！”

“認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抵賴！”那老者面色徒然變冷，滿臉憤慨，像極了剛剛喪失心愛的后輩，而痛心疾首的模樣。

“那么你的人證呢？”司合歡絲毫不被他那精湛的演技所影響，冷靜開口。

聽到他的話，站在后頭那老皇帝身邊的一個太監忽然有了動作，只見他朝后頭招了招手，兩名士兵，便立馬將幾個人帶了過來。

兩男一女，女的是在青樓，被她打暈的那女人，至于那兩個男的，也都是司合歡見過的，一個是那青樓守門的小廝，一個是收了她那玉佩的客棧小二。

一上來，就是三個證人，顯然這老頭準備十分充足了，將這老皇帝搬過來，大概就是想要他主持公道了，至于蒼決和闕淵這兩人，顯然就是這其中的意外了。

“這幾人，你可還認識?”

老者指著那幾個跪在地上的人，氣勢洶洶地對著司合歡開口。

“見過，但不認識?！彼竞蠚g絲毫未有畏懼之色，如實說。

“你既然承認了，那就好辦了，你先說你那天看到了什么？”老者冷哼，指著那個跪地抖得不停地女人命令著。

那女人見自己被點到，連忙對答，“我……我那天正在接待客人，就見她，忽然出現在我房間內，二話不說，便將我敲暈了過去，還偷走了我的衣裳，此等做法，顯然就是品性不端正之人的作風！”

那老者點了點頭，手再指向了下一個人。

小廝顯然就比這女子鎮定得多，“我是醉春樓新來守門的小廝，那天就是這姑娘，帶著那個身穿玄衣，金線刺繡的男子離開的，他們離開前，這姑娘將那男人身上的荷包交給了我，算是付的外出過夜子的錢了?！?

說著，那小廝將身上一個荷包拿了出來，紫衣老者立馬接過，“這荷包上繡的正是我李家的標志！”

邊說著，他還邊將那荷包遞到了蒼決，闕淵一眾人眼前，速度不快，叫人看得仔細，最后，還不忘給司合歡看了眼。

“嗤，他們是看到我和那人離開了，可沒有親眼見過我殺人呀。”司合歡嗤笑出聲，原先想著，這李家老頭是有多大本事，叫來這些證人，打算胡亂說一通，將那屎盆子扣在她頭上。

卻不曾想，也只是個只會耍一些小伎倆，模糊人視線的小人。

“那好，你來說，那天你都看到了什么？”

這回，那老者指向的是店小二。

這一番簡單的對質，司合歡神情依舊輕松，盡管那一身沾灰的衣服，以及沾了血的嘴角，顯得有些狼狽，卻并不影響她此刻那風輕云淡的氣質，引得周遭幾人多看了她幾眼。

這其中，又數闕淵對她最為好奇。

對于一個美女的注視，司合歡絲毫不會覺得不自在，反而還直接回視了過去，順帶拋了個媚眼。

闕淵被她這一眼神看得一愣，面色微紅地轉開了視線。

這邊細小的變動，一直注意著司合歡的蒼決自然是看見了的，微不可察地皺皺眉，卻依舊不打算開口的樣子。

那邊店小二自顧自在說著，“本來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晶石，只見著成色不錯，便收下了，第二天早上去她房間送水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姑娘晚上似乎沒有睡在外面客棧內，應當是朝房間那窗戶翻出去的，至于做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說到底，還是沒有看見我殺人啊。”

司合歡瞥了跪在地上的人，無聊地摳起了指甲，“我說，都一把年紀了，還為老不尊，跑來為你那什么后輩，亂找人麻煩，李老果然和別人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