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玩具醫(yī)師和普通殺手(下)
- 最強魔法師的中年危機
- 繩火人
- 2130字
- 2019-11-18 18:01:49
玩具醫(yī)師,聽著像是修理玩具的手藝人,但其實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這個外號是說普通人對朱延風來說,只不過玩具。
看過小孩子玩玩具嗎?他們會玩得很快樂,會仔細研究玩具的一切,以及……弄壞玩具。
年輕時候的朱延風,在普通人眼中,是一個持有三個博士學位,年輕有為且名聲在外的心理醫(yī)生。
他把私人精神科診所開在北州市市中心最貴的地段,打造最優(yōu)雅寧靜,堪比五星級酒店總統(tǒng)套房的就診環(huán)境,提供最專業(yè)也最難預(yù)約的醫(yī)療服務(wù),以及收最貴的費用。
簡而言之,如果他不是魔法師的話,他也能過得很好。可惜很多事情看起來好像是兩個選項,但其實沒得選。
而他另一個身份,就是有名的精神魔法專家。在被稱為“玩具醫(yī)師”之前,他被稱作“心靈學者”,在天啟者的世界里發(fā)表過不少有影響力的著作,深受其他魔法師的景仰。
直到一切暴露為止。
在他開設(shè)精神科診所短短的六年時間里,根據(jù)管理局的不完全統(tǒng)計,超過一百人被他直接或間接地控制,進行心靈魔法實驗。
雖然魔法管理局將他的所作所為定義為“風險行為”,但由于客觀上來說,他的實驗也的確是為了進行魔法研究,所以也只是發(fā)出警告,并沒有進行實質(zhì)上的懲罰。
而在我看來,他的行為其實就是肆意玩弄和扭曲普通人的人生。
在夏天用精神魔法讓實驗對象認為雪是熾熱的,到冬天下雪時,使患者感到極度疼痛,盡管雪花不熱,但這一事件導(dǎo)致燒傷水泡,需要幾個月才能痊愈。根據(jù)他的說法,這是為了測試精神魔法會不會讓錯覺對身體產(chǎn)生反應(yīng)。
示意警察實驗對象認為警棍是手槍,并命令他射擊人群。但是當警察意識到這是一根棍子時,他拔出了他真正的槍,打死了三個人。這是為了實驗命令矛盾時,實驗對象的行為積極性會不會被削弱。
讓實驗對象拋棄訂婚對象,和自己不認識的人結(jié)婚。
讓實驗對象殺掉自己的父母偽裝成入室搶劫,并完美逃過測謊試驗。
讓實驗對象在跑步機上活活跑死。
等等等等。
總而言之,與其說他是醫(yī)師,不如說他是個恐怖分子,只不過他吧炸彈放進別人的腦子里而已。
雖然做法瘋狂,但與之相對應(yīng)的是,他一直很謹慎,沒有一個受害者是他的患者,要不是最后被管理局偶然發(fā)現(xiàn)幾個受害者都曾與他有過接觸,他可能會繼續(xù)毫無愧疚理所當然地繼續(xù)他那些殘忍的實驗。
我看著那個在跑步機活活跑死的案件資料,又看了看李湛盧微微發(fā)福的身材,心想這個變態(tài)為什么還要做心理醫(yī)生這么麻煩,開個懶人減肥班該多好,保證一本萬利。
不妨試想一下,一個中年發(fā)福的成功人士,在喘息聲中清醒過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辦公室那買回來后之跑過兩次的跑步機上跑了半個馬拉松的距離。又或者,一個產(chǎn)后發(fā)胖的英雄母親,在自家客廳的瑜伽墊上清醒過來,腹肌酸痛得要命,因為她剛剛做了數(shù)百個仰臥起坐。
請問哪個懶人看了我上面寫的兩個場景會不心動呢?
受到管理局警告之后,朱延風關(guān)閉了精神科私人診所,開始了在全國四處漂泊的生活。他做過很多工作,包括快遞員、保險經(jīng)紀、律師等等,在職業(yè)的選擇上沒有任何規(guī)律。不過我覺得他只是根據(jù)實驗對象制定自己的職業(yè),再加上流竄作案,讓管理局難以追蹤而已。
在歐俊東升上高三時,朱延風剛好來到他的學校,成為了他的班主任。那一年朱延風把年紀最差的班級帶到了全校甚至全市成績最好的班級。不用問這肯定也是精神魔法的功勞,也算是歐俊東運氣好,趕上他對實驗對象做好事。
歐俊東好不容易在名牌大學畢業(yè)后,投身到建筑業(yè),組建自己的公司時,花巨資聘請朱延風作為特別顧問。然后就是在朱延風的幫助下,標書必然中標,一路高歌猛進,直到現(xiàn)在讓徐樂工青睞,成為北州市最有前途的裝飾工程公司。
“真是個可怕的家伙。”我給予了朱延風中肯的評價,然后問道,“這資料是哪里來的?”
這問的當然是藍色文件夾里的資料。
“老板說,這是快要釘好的釘子鉆出來的,很干凈。”小紅姑娘那個暗殺格斗術(shù)老師一直站在我身旁,像是隨時準備回答我的問題一眼,“他說你明白是什么意思?!?
的確這也算是我和陳功成之間的暗號,這話有多重意思。一是告訴我,他在管理局安排的人手即將準備好營救太子,二是告訴我這資料是那枚釘子在管理局拿出來的,最后就是釘子手腳干凈,讓我放心大膽行事,不會引起懷疑。
陳功成第一時間就冒著風險為我準備資料,甚至沒有表達對我節(jié)外生枝的不滿,這讓我有點感動。這感動情緒剛剛上來,我驚覺有點不妥,不過這海庭最懂人情世故的老狐貍斷不會就這么菩薩心腸,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盤。
我憂心忡忡地拿起那個剛剛撕開包裝,不怎么超級的超級壓縮餅干棒,咬了一口。
居然還真的很好吃,好吃得我有點頭痛起來。陳功成不僅送資料,還花資源為我貼心搞出這么個超級壓縮餅干,一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樣子。
“這是蛋黃味,其他幾根分別是海苔味、奶酪味和醬香味?!鄙砼阅莻€男人語氣平靜地介紹道。
“醬香味?”我疑惑地發(fā)現(xiàn)這其中混入了什么奇怪的東西。
“嗯。老板說這特地為你準備的,吃起來又香又油膩?!?
“媽的。”我低聲咒罵一聲,再禮貌地問眼前這位深藏不露的普通人,“還未請教老師大名?”
“大名不敢當。”他友善地伸出右手,“我叫陳明。”
這名字也很普通,我握住他的右手,熱情地上下?lián)u了搖,隨口問道:“假名?”
“假名。”他點了點頭。
一個問得直白,一答得誠實。
我倆握著手,對視一眼,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然后,我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腕。
那只左手握著一把軍刺,正以奇快的速度刺向我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