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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殺人兇手

  • 歷史編織者
  • 管熠
  • 2697字
  • 2019-09-21 10: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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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里一片嘩然。

當(dāng)然尤其是秋鴉家族的人,他們中只有諾文·翡與他的部分羽翼沒有展露情緒,其余人開始進行低聲的討論。

狄雅·火雀同樣投以不可思議的眼神,而那眼神里也有希冀。

或許在她看來,她所期望達成的一切都被寄托在了莫石的言語之上。這是重任,莫石想,對于一個學(xué)院青年來說有些過于沉重了。

“也即是說,”他打起精神,解釋自己方才的說法,“用刀刺入胸膛,與在頭部造成傷口的,應(yīng)當(dāng)是兩個人,而且有先后之分。”

“您的意思,是那二人并非同伙?”火雀公爵沉穩(wěn)地問道。

“正是如此。”

“可您是如何知道的?”

“因為用匕首襲擊帕穆·秋鴉的罪人已經(jīng)向我們坦白了他所做的事,”莫石在眾人更大的驚詫之聲中提高了些聲音,繼續(xù)說下去,“盡管那是無可饒恕的罪行,但終究是出于自保和不慎,我料想各位會給予憐憫。但那重擊帕穆大人頭部,使其失去治療機會的人,一定罪不可恕。”

公爵用劍鞘敲了敲地板,發(fā)出重重的響聲,這讓眾人安靜下來。

“說說你所知道的,莫石先生。”他命令道。

“是,公爵大人。”

莫石微微低垂視線:“請允許我先告知各位,那名使用匕首的犯人究竟是誰。”

他短暫地停頓了一剎那,最終還是將視線投放在謝卡身上,輕輕點了點頭。

謝卡走出大廳。

他回來時,身后跟著兩名城堡守衛(wèi),他們押解著的人是恩柏·瓦萍。

文學(xué)教習(xí)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后,他走得緩慢,但脊背挺直。

莫石不忍將目光放置到狄雅小姐附近去。

莫石無視秋鴉家臣們的議論,用冷酷無情的語調(diào)說道:“這是在赤砂堡中就職的恩柏·瓦萍先生,是各位火雀少爺、小姐的文學(xué)教習(xí)。”

——“一個文學(xué)教習(xí)?”莫石聽到秋鴉的家臣低聲交談。

“首先我需要聲明,”莫石說,“在這座城堡內(nèi),關(guān)于恩柏·瓦萍與狄雅小姐之間,存在著不實的流言。”

這當(dāng)然又掀起一波吵鬧,最后不得不由公爵出聲制止。

“小姐無疑清白!”莫石再次澄清,“但很顯然,這個不實緋聞傳入了帕穆大人的耳中,并且被他當(dāng)做了不可忽視的事實。而宴會上的酒水又為他提供了更多證實此事、解決此事的魯莽勇氣,因此他在禱告堂中,即在神明的見證下,提出要與恩柏·瓦萍先生決斗。”

——“決斗?”

——“決斗!”

——“可是沒有圣祭司在場的決斗是……”

莫石清咳幾聲,手中的法杖在大理石地板上錘了錘:“是的,正如諸位所言,這不是一場真正的決斗。然而對于醉酒之中的帕穆大人來說,恐怕那就是一場關(guān)乎尊嚴的生死決斗,而很不幸,在恩柏·瓦萍先生受到攻擊并試圖自衛(wèi)時,匕首不慎插入了帕穆大人的胸膛。”

對于雪行者以及中世紀(jì)的文化語境和思維環(huán)境來說,這不是一個過分拙劣的故事。

“恩柏先生身上所受的傷即是證明。”莫石說,“他曾被強壯的帕穆大人掐住喉嚨,而我相信正是在窒息的恐懼之下,他不慎導(dǎo)致了帕穆大人重傷。”

——“依然沒有證據(jù)說明……就算這是徹頭徹尾的謊言,我們也無從得知。”有人輕聲咕噥。

的確如此,莫石想。

一定會有人出言質(zhì)疑,認為這是火雀家族處心積慮的謀殺與構(gòu)陷。

然而此時的莫石其實還根本沒有清醒意識到:這里不是布滿邏輯、理智至上的偵探小說和現(xiàn)代社會。這里是弱肉強食的黑暗世代。

因此他無知而天真地繼續(xù)說了下去:“所以,問題在于帕穆大人頭部的傷口。根據(jù)進一步的調(diào)查,草藥學(xué)士在祭壇上的一只銀瓶上提取到了信息。并且我們發(fā)現(xiàn)帕穆大人有輕微的中毒跡象。綜合以上兩點,我不得不得出結(jié)論。”

莫石的眼神在公爵左側(cè)站立的秋鴉家臣們身上掃過,最終與諾文·翡對視。

“最終導(dǎo)致了帕穆大人不可逆轉(zhuǎn)的死亡的,是秋鴉家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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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前那個陰沉沉的云天,莫石與恩柏·瓦萍走進被封鎖的禱告堂里相談。

值得一提的是,這座禱告堂如今被侍衛(wèi)把手,理論上只在火雀公爵、莫石和謝卡·楂果的示意下才會被打開。同時莫石也時常會詢問是否有其他高位者試圖進入過這里。

彼時,祭壇上的銀器排列引起了莫石的注意。

他詢問文學(xué)教習(xí),祭品擺放是否有所要求。

而如今,莫石站在這里闡述自己聽到的:“據(jù)我所知,火雀公爵的西方領(lǐng)地上,并沒有將銀瓶同向排列的規(guī)定,西方的祭司們以對稱為祭壇布置的基本要求。而很奇怪的是,在發(fā)生了謀殺案后,銀瓶竟然變成同方向排列了——而據(jù)那日白天還去過禱告堂的人所說,銀瓶本是對稱的。”

這意味著什么?

“我確信秋鴉侯爵與更加偏東南地區(qū)的祭司,確實有順序布置祭壇的習(xí)慣,不是嗎?”

秋鴉的家臣在片刻寂靜后,大聲地抗議起來。

有一剎那莫石感到他們就將沖上來用暴力讓自己閉嘴。莫石不得不承認自己沒有多少自保能力。

好在公爵又重重地跺了跺沉重的劍鞘。

他讓自己平靜一會兒,接著說下去:

“有人在恩柏·瓦萍離開后進入了禱告堂,我充分相信,那時候帕穆大人還沒有徹底死去,或許還有過反抗。也是因此,那個人用銀瓶將帕穆大人砸暈,導(dǎo)致了最終的失血過多——或者,直接將他打死了。兇手在放回銀瓶時,顯然在情急之下做出了錯誤的判斷。他按照自己故鄉(xiāng)的習(xí)慣對銀瓶進行了擺放。”

——“荒唐!”

——“這太可笑了……”

“至于草藥,”莫石說,“那是一種有助于安眠的草藥,也會導(dǎo)致臆夢。而赤砂堡的醫(yī)療院中并沒有儲存。或許如果我們搜索一下整個城堡,會發(fā)現(xiàn)那些草藥究竟在誰那兒。很顯然,第二個兇手才是一早策劃要殺死帕穆大人的真正惡人,而恩柏·瓦萍與帕穆大人只不過湊巧被卷入了陰謀與悲劇之中。”

公爵在一大片吵鬧聲中主持著這場審判。

“禱告堂的管理者奇維諾之死是怎么回事?”他問。

這個問題的確重新吸引了旁聽者們的興趣。

“奇維諾之死也是讓我得以理清思路的一個關(guān)鍵,公爵殿下,請允許我闡述自己的推測——”

銀瓶足以體現(xiàn)那名罪犯的驚惶無措與毫不專業(yè),而實際上奇維諾才是最大的變數(shù),同樣也是最為無辜的被害人。

很顯然,奇維諾到達禱告堂時,里面的人——活著的人——并不是恩柏·瓦萍,而是后來才到訪的另外一名兇手。

但奇維諾在找人幫忙推開大門、看到里面的死者之后,卻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經(jīng)過調(diào)查,莫石可以理解奇維諾為什么做出誤解,并保持沉默:

一,他聽說過恩柏·瓦萍與狄雅·火雀的傳聞,他懷疑是恩柏殺死了帕穆·秋鴉,因此他會在隔天早晨就去拜訪恩柏。

二,恩柏·瓦萍與他是友人,因此他很有可能多少意識到了什么,知曉恩柏對待帕穆·秋鴉的態(tài)度。事實上他的推測也沒有錯,只不過他在錯誤的時間敲響了禱告堂。

三,奇維諾本人也有過喜歡上身份不等的女子而被逐出教會的私人經(jīng)歷。他對恩柏·瓦萍懷抱同情。

同時,盡管匪夷所思,但莫石也能理解兇手為什么要殺死奇維諾:

既然是秋鴉的家臣,他沒有足夠的了解,同時也沒有充足的手段控制住奇維諾。

而且奇維諾是禱告堂的管理者,如果他在平靜下來后仔細檢查禱告堂,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端倪。雖然兇手不一定意識到自己在擺放銀瓶上產(chǎn)生了錯誤,但他也會對奇維諾非常警惕,以至于最終除之而后快。

至于那位秋鴉的家臣究竟是誰……

莫石望向諾文·翡。

年長的赫雅爾猶如一尊雕塑,嚴厲如古老的銹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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