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曜君閉著眼回答“嗯”，何璇便調整了姿勢，仰面規規矩矩地躺好，雙手交叉放在肚子上，開始說起今天上課的內容。

三言兩語的講完，冷曜君問她：“課程內容挺好的啊，怎么啦？”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射進來，在天花板上畫下隱隱綽綽漂浮的不明圖案。何璇盯著上方虛無的景象輕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知道那個人說的沒錯，這些技巧，或者說套路，確實可以幫助漲粉，但是。。。如果按照他說的做，那我必定要舍棄一些東西，至少是改變一些東西。。。可我不想改。”

冷曜君靜靜地聽她說，想了想開口問道：“你會改變什么呢？”

何璇：“簡而言之，按照今天上課的內容，不對，按照我看過的所有寫作培訓內容去做的話，我就不能百分之百寫我想寫的內容了。”

冷曜君心下了然，和他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何璇側過身，手撫上冷曜君的腰際，囁嚅道：“是不是很任性？都這么大的人了，腦子還不會變通，死腦筋一個？”說完殷切的眼神對上那雙被月光襯得忽明忽暗的眸子，期盼得到他的答案。

冷曜君抓過她放在腰間的手，十指相扣，不時地用指尖撥弄著她的指腹，思忖良久才開口說：“你堅持你想要的沒有錯。。。只不過，有時候妥協是為了以后更大的自由。”

妥協是為了以后更大的自由。。。何璇問：“你是不是就是這樣做的，而且你也確實獲得了更多的自由？所以才會這樣說？”

“嗯。。。目前來看，可以這樣說吧。。。”

何璇一下來了精神，撐起身子催促道：“你跟我講講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聽！說不定還能借鑒借鑒~”對于她沒有參與的，只是零星從網絡上得知的冷曜君的過去，她一直抱有極大的求知欲和熱情。

“就。。。”剛開口，冷曜君就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了。要說起那些從未說出口的過去，他突然有點不適和。。。害羞。那些算不上大算不小的事情，除了隊友共同承擔，心照不宣，家人、朋友、粉絲，他一個都沒說過。因為他確實覺得，這些都是“私事”，沒必要人盡皆知。可感受到何璇眼里噴薄而出的期盼，他也只能老老實實交代。

“就。。。我們剛出道的時候，不是還小嘛，什么都不懂，很多事情做不了主。那個時候唱的歌、穿的衣服、說的話、編排的動作，全都是公司安排的，就非常。。。幼稚，全都是小孩子那套，他們以為的小孩子應該有的樣子。”

何璇想到之前Summer花花綠綠的學生服、小領結、齊劉海，三句歌詞不離“青春”、“汗水”、“夢想”，還有不忍直視的舞蹈，忍不住“噗呲”笑出了聲。冷曜君聽到被子里的響聲，手臂在何璇腰間收了力，往懷里樓的更緊了些。

“公司的人也是不容易，連哄帶騙讓我們維持了這樣的狀態1、2年。后來到了16、17歲，我們幾個人都有自己想法了，也去問過能不能做點改變，結果，變是變了，變得。。。非常迎合粉絲和市場。”

“迎合粉絲？”

“對，我們那個時候雖然已經出名，但還沒站穩腳跟。其實除了我們公司，還有幾家公司在推類似的男團，甚至我們公司自己也一直有后備人選。所以稍微松懈一下，數據不好看了，馬上就有其他人頂上。為了穩定、增長粉絲，基本都是按照市場喜好來的。”

“比如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