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欷皺眉，就算唐澤言有時候心情不好會變得非常冷淡，但是她也從沒見過唐澤言這副模樣。

“表哥，你冷靜點。”

顧驚羽走上前，他和他生活在一起也有多年，況且都是洛欷走的那幾年，他也沒少見唐澤言發瘋發狂。

那模樣，簡直是地獄里走出來的撒旦。

“宋璟玥，你不想撿也可以。”可唐澤言壓根沒有聽見顧驚羽的話，“跪下，磕頭，道歉。”

“表哥！”

顧驚羽知道他現在這樣子，是完全聽不了任何人的勸解的，只有一個人——

洛欷！

顧驚羽把目光投向洛欷，洛欷也是一副淡冷的樣子，因為她生平，最討厭宋璟玥這種人。

顧驚羽有些失望了。

但這種失望，只是因為洛欷不知道她走的那幾年里，唐澤言有多瘋狂，以至于她現在，仍是一副淡漠的樣子。

“你不愿意？”

唐澤言微瞇起眼睛，危險地看著她。眼前這個女人卻動也不動。

宋璟玥知道自己快完了，但即使是這樣，她也絕不會丟了尊嚴。

這種想法，在洛欷看來，她以前經歷這種事情的時候，尊嚴是什么東西？能養活人嗎？能讓她在生死的關鍵時候活下去嗎？如果不能，尊嚴？

丟了它。

“那我讓你愿意。”

唐澤言瞥眼看向宋璟玥特別難看的臉色，緩緩將手伸進了口袋，掏出電話來。

電話剛撥通，立馬就被接了。

“來幾個人，地下又添一名新成員。”

顧驚羽的瞳孔倏的放大——宋璟玥，她會死的。

顧驚羽拉了拉洛欷的衣角，小聲道，“洛洛，她會死的……”

“死？”洛欷抬了一下眉，悠悠開口，“別讓她死了，畢竟去鬼門關走一趟才會知道我這種人曾經經歷過什么。”

“我很好奇，宋小姐在那之后心里會作何感想。”

顧驚羽本來只是想讓她幫忙勸一下唐澤言，卻沒想到她還挑了一下導火線！

顧驚羽聽到洛欷提起以前的事，就忽然明白她剛才為什么心情特別不好了，這種感覺是她作為Infernal才會有的。

冷血，無情，甚至——有一種病態的瘋狂。

幾乎和當年的唐澤言沒有區別。

想到這一點，顧驚羽顫抖了一下，他們很像，但是真的合適嗎？

唐澤言聽到洛欷的聲音，整個世界沉寂下來，他轉頭看向洛欷。

“我越來越想知道我不在你身邊的這幾年你到底經歷了什么。”

“你會知道的。”

“等你愿意告訴我的時候。”

但最終，不是她親口告訴他，而是一個外人讓他知道這一切。

???

宋璟玥被帶走了。

只有顧驚羽知道，唐澤言心里明白，宋璟玥會經歷什么。

“你把案子解決了，現在找到尸體最重要，別再分心了。”

唐澤言點頭。

乖巧的溫順。

似乎剛才那個像殺人殺紅眼的Demon根本不是他。

“我需要自己勘察一下，可以嗎？”

唐澤言點頭，和顧驚羽離開了。

洛欷看著他們走后，轉身深吸了一口氣，“你還想看到什么時候？”

“這鬧劇不是結束了？幾位真是演的太好看了，我都還沉浸在劇情里面都忘了出來了。”

“把尸體交出來。”

“小姑娘，我勸你別壞了我的好事。”

“祭祀？”洛欷反問，卻是肯定的語氣。

男人聽到兩個字，眸子顫動了一下。

“六芒星這種圖案是不是老土了一點？幾年前的手段，你還沒用夠？”

“你，你怎么知道？！”

“Immature，你說我要不要把你交出去？”

聽到洛欷嘴里緩緩吐出的immature，男人瞪大了眼睛，“你到底是誰？！”

“Hell Organization不需要一個瘋狂迷戀祭祀，相信祭祀可以實現自己的貪欲的人。”

“你，你是……Infernal？！”

男人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不是說他們老大是個男的嗎？！現在算是怎么回事？！

“不過幸好，你還沒挖我父母的那一座，”洛欷勾了勾唇，笑容瘆人，“不然就不是把你送進警局那么簡單了。”

“來，過來。”

洛欷朝面前的男人勾勾手，笑容愈加濃郁。

男人卻是往后退了幾步，作勢要跑。

“想跑？”洛欷微瞇著眼睛，“我可不能讓你跑了，畢竟你下個目標是我父母那座墳墓。”

“老，老大，我不挖了……求，求你，放過我……”

男人自是知道眼前這個人為何能成為Infernal，超高的智商，心狠手辣的處事作風和方式，雖然武功不怎么樣卻可以自己研究先進武器，她所擁有的東西，分分鐘就可以把他弄死，甚至幾秒。

所以 Hell Organization成立這么多年來從來沒有人造反過。

因為連想都不敢想。

“唔……可是，我還得讓他結案呢，我也不想他那么辛苦。”洛欷上一秒還裝的天真無辜，下一秒臉就冷下來，笑得陰狠，“所以啊 Immature ，我還是把你交出去吧。”

洛欷從口袋里掏出小射針，男人被麻醉了。

“Black and white，你們去清理一下，把人丟到警察多的地方，別被發現，你們知道什么后果。”

“是。”

一道白影一道黑影閃過，地上的男人不見了。

洛欷確定黑白已經離開，深吸一口氣，邁腿走向不遠處的唐澤言和顧驚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