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好才好的快呀。今日感覺怎么樣？”趙璟獨自一人夾著資料本進了屋，又反手關上了門。

他知道這小姑娘一有別的人在，連胡話也不說了，所以他這幾日連助手也沒帶，連她父母都叫躲了出去，更別說平時跟著他的那幾個實習生了。

他隨手拉了個椅子坐在她對面一臂距離外，這是他的習慣，精神科病人，萬一暴起傷人他也好躲避。

“我感覺沒事了…我可以走了嗎？”易鳳秋扭著手指，希冀的望著他，“她”說了，要到那天她來的地方去，她才有機會回家。

“恐怕還不行哦~”趙璟哄孩子似的，攤開筆記本確認了一下記錄。

用著柔柔的語氣：“小姑娘生病了，爸爸媽媽很擔心你，可是這幾日你都沒有乖乖吃藥，病還沒有好，所以不可以走~”

易鳳秋手上一頓，臉色一變，那個藥吃完跟傻子似的，能好了才怪，她想到那天來的地方去，她想回家，可又繞不過這個人去，得要他承認她易鳳秋沒病。

“我…我感覺好多了啊，我病好了?！币坐P秋生硬的強調道，她不知道怎么才能證明自己沒病，明明沒病怎么再證明沒??？我這不是好好在這兒嗎？

這小姑娘這幾日看起來倒像是正常了不少，趙璟緊皺著眉頭，手上有下沒下地敲著筆頭思考。

停藥第二日，她媽媽緊張地跑來說，她像是什么生活技能都忘光了，喝水不曉得在熱水壺里倒，在廁所擰自來水玩，拿著床底下的外出鞋穿著玩兒，鞋帶也不會系，衣服扣子解了扣，扣了解…

第三日，問那個方方正正在嘰哩哇啦唱歌的方塊是什么。

第四日，盯著電視底下飄的字幕發呆。

……

嘖？趙璟不由得停了手上的小動作，這還真像是開始學習生活技能的現象。

莫非……

趙璟自己先打了個冷顫，唯物主義者信仰裂了條縫…

“易姑娘，你會寫字嗎？”趙璟認真看著她，似乎想在她臉上盯出答案來。

“會…會……”易鳳秋被看的一陣不自在，為了出去，忍了！

“你寫幾個字我看看，啊不，我說，你寫。”趙璟臨時又改了主意，得讓她多留幾個字。

易鳳秋望了望他手中的細桿，眉頭微皺，這筆？“這種筆我可能不會用?！?

趙璟眼睛一亮，如果不是故意裝的，不是真的人格分化癥，那么…

不行，今日有些顛覆認知了。

趙璟聲音都有些微微顫抖，激動？緊張？害怕？畢竟這可能是活了幾百年的魂？

“我…我去給你拿些筆墨吧？”

易鳳秋微微點頭，“也好，你去吧?！?

“等我去拿?！?

趙璟一掃平時的輕松神色，給她輕輕關上門，叫上在她門外等候的父母同行，還叮囑千萬別進去打擾。

“易姑娘平時喜歡書法嗎？”趙璟進了辦公室，請了他父母坐下，一邊在位置上翻動著私人物品。

他記得前段日子單位書法比賽，參賽的同事買了些寫書法的玩意，用完就丟他這了，現在翻找雖然有些不禮貌，但也顧不得了，他迫不及待想驗證一些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