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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歲月悠悠

時間總在不知不覺中流逝,一晃已經過去了四個春秋。

此時,汝村一塊空地周圍站滿了人,被圍了個水泄不通,村中的男女老少正在觀看少年們演武。

一群孩子肌肉結實,汗水四濺,正在相互比拼,有些人甚至能將千余斤重的銅器揮動起來,并不顯吃力。

他們從八九歲到十三四歲不等,各個都跟山林中的小異獸似的,力大無窮,身體精壯結實的驚人。

村人雖然很樸實,但湊到一起后卻也喜歡夸贊自己的孩子厲害,相互比較。

女人們也都笑的合不攏嘴,這群孩子真的很出色,各個生龍活虎,似乎有著用不完的力氣,將來的汝村肯定會因他們而變得強大。

“總算沒有白費心血,每隔一段日子就給他們異獸的真血、獸寶熬煉身體,起了大作用。”

“孩子們都很強,將來說不定真的能走出雪山,獵殺那些強大的蠻荒異獸。”

成年男子們贊嘆,覺得這些孩子將來必然了不得。

就在這時,地面震動,煙塵揚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果然如他們所想,有人要舉鼎,只可惜沒有成功。

那是一個青銅鼎,足有萬斤重,上面有巨禽異獸的圖案,古意盎然。

鼎壁很厚,有一種沉重的大氣感,內壁很光滑,磨的像是鏡面般,上烙山川大澤的地形圖。

“小吉不行啊,只將鼎抬離了地面而已,你吃奶的力氣都用到那里去了啊?”有大人打趣道。

萬斤重的銅鼎不能隨便亂來,不然會傷到己身,大部分孩子現在都不可能舉起,因而平時不允許接近,畢竟太沉重了。

“我來試試!”

一個很強壯的孩子上前,兩只手用力抓住鼎腿,長吸一口調整好狀態后猛然發力,大鼎被撼動,離開了地面,可緊接著又轟的一聲落了回去,激起一片煙塵。

顯然他失敗了。

“我也來!”

又一個孩子上前,名叫汝猛,長的很粗壯與結實。

銅鼎脫離地面,被他逐漸舉起,這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這可還是一個孩子啊,竟然做到了這一步,實在驚人。

可惜,他沒有能舉過頭頂,雙臂已經發顫,最后撐不住松開了手,轟隆一聲銅鼎落在地上,鼎足深深陷入土地里。

其他孩子也都躍躍欲試,都想把鼎舉起來,可惜沒有一個人成功。

在人群中,有一個小家伙在好奇的張望,他人很小,只能踮著腳向前擠才能看到大孩子們舉鼎的場面。

這是三個春秋前才加入汝村這一大家子的新生代,別看他小,天賦卻一點也不比當年的箐箐差。

“小不點你探頭探腦,是不是也想試試啊?”一個大人笑道。

“對呀,都說小不點天生神力,雖然年齡小了一些,不過也可以試試。”另一個大人也笑道。

小不點看向幾位族老,幾人都露出笑容,老村長汝均爻也笑著說道:“去吧,我也想看看你現在到底有多大力氣。”

得到汝均爻的同意,小不點走向大鼎,可是由于他還太小,小手抓不住鼎足,甚至想從鼎底托起銅鼎也不行,身高不夠,一時間顯得很窘迫。

但這難不住他,小不點站在鼎足內側的彎曲處用小手抵著,嘴里咿呀一聲后猛然發力,只聽轟隆一聲,青銅鼎拔地而起。

所有人都驚住了,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場景,一個三歲大的小孩子而已,竟然能舉起萬斤重鼎,這太過驚人。

要知道這只是單純的蠻力而已,并沒有使用任何超凡的力量。

這是什么?簡直就像是一只大鵬的幼崽,又仿若一頭諦聽的子嗣,小不點給了他們一個非常大的驚喜。

汝村人都石化了,呆呆發愣,雖然早就知道小不點天生神力遠超同齡人,但還是沒有想到差距竟然有這么大。

“轟!”

小不點將銅鼎扔在地上,砸起一片煙塵,他快速倒退,并沒有被揚起的塵土籠罩。

這巨大的聲響再一次讓村人的心臟一陣緊縮,這可真是一個妖孽啊。

這個結果令人難以置信。

村長汝均爻也是一驚,他以為小不點即使天生神力也不可能在現在這個年齡段就能舉起那個大鼎,然而不曾想小不點竟然真的做到了。

“小不點這個小家伙怎么會有這樣大的力氣,縱觀村志記載也沒聽聞過這樣的孩子啊。”

“的確有點不可思議,如果不是從小看著他長大,我還以為是人形異獸的孩子鳩占鵲巢了呢!”

村人們回過神來,紛紛議論,小不點的表現猶如驚雷橫空,他們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村長你去過外界,見過這樣的孩子嗎?”

“是啊,均爻你走曾到過外界,聽聞過這樣的孩子嗎?”

就是一些老人也坐不住了,忍不住詢問。

“我曾在一處神縱之地見過外人,他們倒也帶著些孩童,雖然也有天縱之資,但我覺得比小不點還是略差些。”

村人們聞言一呆,而后都大笑了起來,這是上天對汝村的厚賜!

先有箐箐,后有小不點,若是成長起來,汝村會因他們而繁盛,也許有朝一日能夠帶領全村遷徙,立足浩瀚無比的外界。

這次演武令村人欣喜,孩子們都很強,潛力巨大,至于小不點則更出人預料,其表現具有震撼性。

當人群散去時,幾位老人和汝均爻等一些重要人并沒有離開,依然在認真討論,未曾結束剛才的話題。

“將來小不點若是長大了,在一對一的情況下,難道還真能干掉吼、擊殺梼杌不成?”

“八九不離十,但那是建立在用罕見的異獸鮮血、獸寶進行錘煉和洗禮的情況下。我們有些條件不足,無法提供那些罕見異獸的鮮血和獸寶,對小不點的成長極為不利。”

眾人默然,而后點頭。

汝均爻長嘆一聲,說道:“祖志曾有記載,外界強大的族群里,一般有天資的孩子到五歲時,就會經歷最重要的一次洗禮,以諸多罕見異獸鮮血、獸寶和神藥等熬煉己身,激發潛能。小不點現在還好,消耗我們還能跟得上,但是長此以往,到時候可就真的比不上外界那些族群的孩子了。”

其他人都一聲輕嘆,這里畢竟只是一個村子而已,又處在蠻荒世界里,根本尋不到那些罕見的異獸,更別提獵殺他們以獲得鮮血和獸寶了。

“盡力而為吧,爭取殺些強大的異獸,提煉出來一些重要部位的鮮血,慢慢積攢,為小不點的五歲洗禮做準備。”一位族老輕嘆。

“可這終究不是事,最為重要的洗禮若是弄不好,一步差步步差啊。”也有族老表示擔憂,認為用數量代替質量,并非良策。

這時又有一位族老輕嘆,提到了另一個問題:“想和祖志記載的外界孩子比肩,除卻己身打下堅實的底子外,傳承也是一個重要問題,我們只有術而不得法,這對修行極為不利啊。”

“這些我來想辦法。”汝均爻沉聲道。

眾人一怔,洗禮的準備姑且不談,實在不行只能以量代質,但這法汝均爻真的能有辦法解決嗎?

村內人都說汝均爻曾到過外界,但只有他們才知道那根本不是外界,北荒大地無盡廣遠,汝均爻如何走得出?

難道是在荒山大澤間尋到了什么?是了,當年出去的人只有汝均爻一個人滿身是血的回來,雖然撿回一條命可也留下一身傷。昔年的事,他從未細說過,而村人們也沒有深問。

但是,就算有那也只是一些零零散散的東西,真的能媲美那些大族群的傳承嗎?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村長汝均爻每天都很忙碌,經常熬煉一些不知名的藥草,院中的水晶鼎從未熄滅過,藥味彌漫在整個村落內。

狩獵隊伍來回了一次又一次,而每一次有有收獲,雖然有人負傷,但他們卻都有說有笑。

傍晚,幾只長著還算正常的獸類被搬進了族長的院中。

這是妖獸,是北荒大地上數量最多的一種獸類,它們雖然不如蠻荒異獸那般有著詭異的神秘力量,但也極度強大,且它們血液中蘊含著一種世間極其稀少的物質,汝村祖志當中把這種物質稱為讖血。

汝均爻施術,他正以地圖的神秘力量提煉妖獸血中的精華,采摘讖血。

經過不斷地提煉,妖獸血越來越少,每一頭妖獸最后都只能得到一滴而已。

汝均爻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水晶瓶,把數滴讖血收入其中,透過水晶瓶可以看到這血珠晶瑩而剔透,若朝霞般燦爛。

“按照祖志記載,五歲洗禮的時候如果藥液足夠神異,打下的根基將影響深遠,關乎到未來的成就。唉,不知這讖血是否功效足夠。”老村長汝均爻看著水晶瓶,輕嘆。

他不想浪費掉小不點的天資,不希望他落后于人,一直在思考如何為他積攢“洗禮”時所需的藥液。

“寧缺毋濫,這讖血雖有用,但也只是藥液配方中的一味而已,必須要取得那些罕見的異獸鮮血和獸寶。”汝均爻似乎是下了一個什么決心,放好水晶瓶后,趁著夜色向村口草地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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