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改制
- 異界符師見聞錄
- 我喜歡洗澡
- 2203字
- 2019-10-09 20:00:00
第二十二章整軍
整個三月,可以說太平道的黃天大業(yè)是進行的如火如荼,大賢良師禎平親自坐鎮(zhèn)南都,附近郡縣望風(fēng)而降,傳檄而定。地公將軍禎義西征,人公將軍禎和東伐進展都極為順利,天下九州,一月之間竟有四洲動蕩不定。
除了太平道,東土也大軍壓境。東征損失了十余萬精銳的巴哈斯帝國無力回擊,只能遣使求和。可以說突然間,處在盛世的帝國就日薄西山、風(fēng)雨飄搖了起來。
王平卻沒有像其他同僚一樣趁機瘋狂攻城略地,他在攻克了一座縣城和它附近的幾個小城鎮(zhèn)之后就一直按兵不動,哪怕是臨郡的黃巾軍占領(lǐng)了他本郡的數(shù)座城池,他也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就連本地的郡守和郡尉對這個平庸的家伙也逐漸放松了警惕,開始調(diào)兵對抗臨郡涌來的黃巾軍。
王平自然不是什么庸才,他也不是全然沒有進取心之人。只是他深刻的明白,太平道這種農(nóng)民起義,一般是沒有好下場的。只有經(jīng)歷了無數(shù)血與淚,這些扶犁的手才能學(xué)會殺人。
王平不想。天下黔首何其無辜!巴哈斯帝國讓他們活不下去,可太平道起義難道就能讓他們過上更好的日子?
別說笑了!
他們連打仗都不懂!戰(zhàn)爭必然會變成持久戰(zhàn),殺人盈野,千里無雞鳴的景象一定會在巴哈斯這里出現(xiàn)——這和王平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他以為太平道代表了進步,他的所作所為是偉大的革命,是可以被寫進史書的善舉,但可憐天下蒼生,又要為了偉大而奉獻生命。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此言誠不我欺!王平發(fā)現(xiàn)自己太天真,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戰(zhàn)爭,他以為的戰(zhàn)爭是大賢良師登高一呼聚眾百萬,然后一戰(zhàn)下帝都,從此天下太平。
可實際的戰(zhàn)爭卻是年邁的父母看著自己的獨子被擄走,然后坐死家中。各地擄掠來的青壯,被像驅(qū)趕牲口一樣驅(qū)趕到敵人的陣型前,然后變成一具具尸體。
或許最終是自己贏了,可地上躺著的尸體,他們都是有父母的啊!可能他們吃不飽穿不暖,但在巴哈斯帝國治下,他們還活著,在自己治下,他們卻死了!為了自己的野心,父母的孩子,少女的戀人,孩子的父親,被自己送上了戰(zhàn)場!
更可怕的是——這些犧牲可能要白費!
他王平一萬多人,打個五百人守的縣城差點打不下來!要不是縣卒里有內(nèi)應(yīng),說不定王平現(xiàn)在還在外面當(dāng)‘流賊’呢。而且這不是個例,是普遍現(xiàn)象。就連大賢良師那里,也曾有一座小縣城擋了地公將軍三天的故事。不少郡縣,說是全郡淪陷,但還有不少城池在朝廷手里,固若金湯。
所以王平?jīng)Q定要改革軍制。他希望可以通過練出一支精兵盡早結(jié)束戰(zhàn)爭。
要問什么樣的軍隊最有戰(zhàn)斗力?那當(dāng)然是有信仰的軍隊有戰(zhàn)斗力。最夸張的例子就是曾經(jīng)有部隊,靠著小米加步槍,打贏了飛機配大炮。這就是信仰的力量。
而王平正好有條件建立一支有信仰的軍隊——太平道怎么說也是個宗教組織!
所以整個三月,王平都在整軍備戰(zhàn)。先是把各個大族的徒附分割拆散,讓他們不再成為某個人的私兵,然后將太平道的道士分配到基層,讓他們擔(dān)任軍隊中類似政委一樣的職務(wù)。
拆散打亂的時候確實出了一些亂子,一些豪強不愿意交出手中的徒附,都被王平以一種極為堅定的態(tài)度鎮(zhèn)壓了。渠帥如此堅決,再加上雖然人被打亂,但自己的職位沒有變化,手下的兵馬也沒縮減,那些豪強也就退讓了。王平的計劃得以初步實施。
太平道的道人,基本的能力還是足夠的,這些處在最底層的道士反而是對黃天最有信心,最虔誠的一群人。于是王平就把這些道人發(fā)送到了部隊的基層。每五十人就配備一名道人,負責(zé)開導(dǎo)士卒,并向他們宣傳黃天的理論。
王平部下的太平軍,極有特色。十人一班,設(shè)一班長。五班一小隊,設(shè)有小隊長。四小隊為一中隊,有一名中隊長。兩個中隊再加上嫡屬于大隊長的兩個小隊為一個大隊,四個大隊為一個聯(lián)隊,五個聯(lián)隊組成自己的一個師團,自己是師團的將軍,也是渠帥。
王平手下也就一萬來人,只需要兩百個道士就可以把這個架子搭起來。這對王平來說自然不是難事。而整個三月,王平就在做這件事。
三月過去,四月到來,軍隊已經(jīng)整編完畢,道士們也接受了培訓(xùn)融入了部隊中,王平?jīng)Q定是時候干一票大的了。
四月初三,王平率領(lǐng)部下萬人直驅(qū)郡城盈都城。此時盈都郡郡守正帶兵和臨郡侵入的黃巾軍在邊界打游擊,留守郡城的僅有郡尉和不到兩千郡兵,正是大好時機。
王平一路征伐,連克數(shù)縣。最終在盈都城外二十里處遇見了郡尉羅正帶領(lǐng)的三千郡卒。
羅正是個東土面孔的黑壯漢子,身材極為魁梧,令人望而生畏。他立馬于一個小土坡上,看著遠處一望無際的叛軍,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大人,流賊遠道而來,正應(yīng)該趁他們立足未穩(wěn)一鼓作氣擊潰,還望大人明察!”一旁的幕僚見自家郡尉似乎有些猶豫,趕忙開口勸誡。
“正是,傳令全軍,擺好陣勢,御敵!”羅正沉默了片刻,下達了自己的軍令。
“是……嗯?御敵?!”幕僚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難道要敵人主動來攻?那敵人潰敗后可不是很方便追趕啊。
“沒錯,先擺出防御陣型。”羅正再次說道。
幕僚張了張嘴,卻沒有多說什么。
羅正其實不像他表現(xiàn)的那樣平靜,他內(nèi)心其實有些慌亂。他原以為這支黃巾軍只是個沒打過仗的花架子,而且內(nèi)部不一定安穩(wěn)——不然為啥他要窩在一個小縣城一個月不動彈?那自己三千兵馬足以覆滅這支部隊,徹底還盈都郡一個和平。
要不是有信心勝利,他怎么會輕易的把士兵從盈都里帶出來?要是想求穩(wěn),縮在盈都里面不出來,等郡守回援,那官軍就足足有八千人,絕不可能打不過一萬新兵。
但等他看到來者的軍勢之后,他卻突然有些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戰(zhàn)勝對方。
對方行軍中的陣型,雖然不像帝國精銳禁軍那樣嚴密,但也絕不輸于自己部下的軍隊,而遠看他們的精神面貌,也是士氣高昂,這兩點說明對面主帥是個知兵的。
‘這仗不好打了啊’羅正心里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