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渺渺舒舒服服的趴在床上睡了一覺。
外邊的天,慢慢的開始變了。
鎮(zhèn)北大將軍府——
趙勇站在窗前,悠悠的嘆了口氣
“薇薇,長安最近的天,很晴朗,晴朗的過了頭似得。”
謝薇拍了拍他的肩膀
“置之死地而后生,會沒事的。”
趙勇點頭,窗外的喜鵲嘰嘰喳喳的叫著。
朝堂上,一片烏云密布。
今日本是商議如何歡迎使臣的,最后,說著說著,怎的就扯到了佳寧郡主身上。
“陛下,佳寧郡主乃南疆世子未婚妻,可如今在昭獄,這,晚上設(shè)宴迎可要將郡主放出來?”
本是下獄的,都會被剝奪一切的封號等等,但佳寧郡主,不同。
司徒越冷笑,他心里腹誹道,那衍辰敢情就在這里等著他。
“此事再議,虎賁將軍何在。”
虎賁大將軍出列行禮道
“臣在。”
“如今羌族可汗來我朝,表面是觀廟會,實則想與我朝和親,聽聞宋愛卿府上長女,年芳十五尚未婚配,朕有意將其許給可汗,做大妃,愛卿意下如何啊。”
司徒越在早朝上提起,眾人面面相覷,皇帝輕笑了聲繼續(xù)道
“宋愛卿是回答不出嗎,那朕替你回答要么。”
虎賁將軍抱拳行禮
“微臣…微臣替小女感謝陛下賜婚,能夠去和親,乃……乃小女之榮幸,臣當然和陛下是一樣的態(tài)度,下早朝后臣便替小女去操辦嫁妝。”
司徒越坐直笑道
“有宋愛卿這句話,朕心甚慰,待會讓姜公公去愛卿府上宣旨,至于嫁妝,宋家不必大費周章,此乃和親,乃國事,嫁衣朕命繡坊趕制,畢竟等廟會之后,就隨著羌族一同回去了。”
“……諾。”
下朝后,與虎賁將軍交好的朝臣立馬走到虎賁將軍身邊
“老宋,圣人這安得是什么心,明知道從前是你打敗的羌族,殺了羌族可汗,如今讓你女兒和親羌族,這不是有命去沒命回來了嗎?”
宋申搖了搖頭
“別討論了,很多眼睛在盯著我們呢,我先回府了。”
——
待領(lǐng)完旨后,宋三禮都懵了,待姜公公拿著手上另一份圣旨走后,宋三禮便大聲道
“爹,那羌族與我們家那是血海深仇,我嫁過去,圣人他怎么想的,我嫁過去還有命歸嗎!”
“三禮,冷靜,爹去給你想辦法。”
宋三禮手緊緊的抓著圣旨,倔強的看著宋申
“爹,幫幫我,我要去昭獄見佳寧,她那么聰明,一定有辦法的。”
宋申拂袖道
“放肆,佳寧郡主如今自保都困難,再替你思慮一番,那是將她往死路上逼,你可明白?”
宋三禮哽咽的道
“爹,難道你女兒的命,不比郡主的金貴嗎,我好歹是你的親生女兒,她有那么多人護著,我只有你啊爹爹,爹爹,算女兒求你,好不好。”
宋申握緊了手中的拳頭,過了片刻,緩緩松開。
“罷了,罷了。”
昭獄門口,宋三禮給了守門的一袋金葉子和看了令牌后,能通行后立馬進去找趙渺渺。
“佳寧郡主?”
桑淮和池默耳力極佳,立刻從趙渺渺的牢房回到自己的牢房,桑淮拍了下趙渺渺的肩
“小心為上。”
宋三禮閨中十五年,從未來過這種環(huán)境惡劣,到處都是吃人的眼光的地方。
終于,在昭獄二層,二層獨獨只有三個牢房。她一眼便認出了趙渺渺,拍了拍欄桿
“佳寧,是我,三禮。”
趙渺渺轉(zhuǎn)頭,有些意外,她好像許久未見這個姑娘了,幼時整日黏在一起玩的姑娘。
“三禮?你怎么來了?圣人也來了?”
她搖搖頭
“我買通了人進來的。”
來不及敘舊,她直接道
“佳寧,你救救我,圣人要讓我去羌族和親。”
趙渺渺下床慢慢走到她面前
“為何會來找我。”
宋三禮笑道
“因為你聰明啊,你肯定能救我的。”
桑淮對著趙渺渺搖頭,趙渺渺笑道
“三禮,與你父親交好的朝臣有很多,一起聯(lián)名,都可以保你的。”
宋三禮咬了咬嘴唇,見趙渺渺這樣子應(yīng)是不答應(yīng),她跪下道
“佳寧郡主,我求求你,救救我,看在往日我們一起玩耍的情分上救救我可好?”
趙渺渺看見她跪下,很是驚訝,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她聽宋三禮說完了整件事,便已經(jīng)知道,這事當做一盤棋,那是下到了死局的棋,且一顆棋子都不能變動,一變,那是滿盤皆輸。
“誒,那女娃,狗皇帝既然將你賜婚了,你有本事就去叫皇帝收回旨意,她一個小姑娘,還在大牢里,能幫你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
宋三禮轉(zhuǎn)頭疑惑道
“你又是誰。”
“百里懷桑。”
真正的百里懷桑,如今不知在哪個角落肆意快活著呢。
宋三禮似乎聽過這個名字似得,話都不說就離開了。
趙渺渺便問道
“百里懷桑很厲害嗎,她怎么那么害怕。”
“沒什么,不過是五歲時殺了大康開國十四相將,皇帝不信,對外道死,實則鎖到了掖庭,最后入了昭獄被淡忘的一個可憐女人罷了。
趙渺渺,你剛剛心軟了,想答應(yīng)她。”
趙渺渺張了張口,最后不說話,回床上躺著,池默走到她身邊
“心軟,死的是你。”
“我知道,我只是有點難過,她怎么變成這樣了。”
桑淮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屁孩,別難過,人都是會變的,難過的話,我?guī)愠鋈タ纯春K筒浑y過了。”
她問了句
“桑淮,妖也會像人一樣嗎。”
桑淮愣了愣笑道
“妖,應(yīng)該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