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看待幸福指數
幸福感是由人們所具備的客觀條件,以及人們的需求價值等因素共同作用而產生的個體,對自身存在與發展狀況的一種積極的心理體驗,是滿意感、快樂感和價值感的有機統一。幸福指數測量的是人們的幸福感,它是反映民眾主觀生活質量的核心指標。幸福感主要包含3方面的內容:其一,它是人們對生活總體以及主要生活領域的滿意感;其二,它是人們所體驗到的快樂感;其三,它是人們由于潛能實現而獲得的價值感。
有人認為幸福指數可以代替GDP,事實上,這種看法有失偏頗。GDP是體現國民經濟增長狀況和人民群眾客觀生活質量的重要指標。沒有物質財富的積累和民眾可支配收入的提高,就談不上民眾的幸福感。通過對國內某省城市居民的抽樣調查研究發現,居民人均收入與幸福感之間呈現一種正比例關系,即城市居民幸福感隨著人均收入的增長而提高。大力發展經濟,不斷積累社會財富,是實現現代化的基礎和社會各項事業發展的前提,也是提高人民群眾生活質量的必要條件。因此,我們應在重視經濟發展的同時,將幸福指數作為GDP指標的必要補充,使之成為考察社會和諧發展程度的重要依據。正確認識幸福指數與GDP指標之間的關系,對于促進經濟社會全面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因此,把幸福指數作為社會評價指標時,應對其評價功能進行正確定位。幸福指數體現的是民眾一般的心理體驗,它必然受到長期的和短期的、宏觀的和微觀的、主體自身的和外部環境的等多方面因素的影響。這決定了它主要用于對特定的社會發展與社會良性運行狀況進行衡量與評價,一般不宜用于評價政府組織的績效,更不宜用于考察個人的政績。在追蹤幸福指數的變化時,主要是看發展是否偏離了終極目標,而不是看一個國家或地區的幸福指數增長了多少個百分點,也不是看它在與其他國家或地區的比較中位次發生了什么樣的變化。當然,可以采用幸福指數對城鄉居民的主觀生活質量、不同地區或不同社會群體之間的主觀生活質量進行比較。這種比較的目的在于對以往的發展思路與政策選擇進行評估,為現行政策的調整和未來政策的制定提供必要的依據,而不是作為政績考核的標準。
考察幸福指數,并不是追求幸福指數無限增長,而是力求通過幸福指數來考察人民群眾主觀生活質量的狀況和變化趨勢,進而調整政策取向,促進社會發展和社會良性運轉。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人們的物質和精神生活水平會不斷提高,人們的需求水平也會由低層次向高層次提升,這可能導致“幸福陷阱”的出現。“幸福陷阱”的存在提醒我們,在確定幸福指數時,一定要注意其相對穩定的特點。在主要指標保持穩定的同時,適時地對部分指標加以調整,增加或排除一些要素;對于保留下來的要素,也要對其在總體幸福感中的權重進行必要的調整。
所以,我們不要沖動地認為幸福指數具有某種科學性而忽略了理性思考,忽略了GDP的科學及可取之處。在日常生活中也要理性看待、討論這個問題,不要陷入“幸福的陷阱”,否則就真的影響了你的幸福指數。
世界上有很多正統的學術機構和嚴肅的學者在致力于幸福指數的研究。比如美國著名心理學家賽利格曼、普林斯頓大學的心理學教授卡內曼和經濟學教授克魯格,就對此有過很有影響力的研究,他們將其命名為“幸福經濟學”。克魯格教授在很多年前還說:“我希望很多年以后,這個指標能與國內生產總值一樣重要。”國內已經有一些城市,如深圳在幾年前開始對此率先進行嘗試。深圳的做法是,將“幸福指數”細化成“個人幸福量表”,由統計部門統計相關數據,由市社會科學研究機構定期發布計算結果。
GDP曾被譽為20世紀最偉大的發明之一,與經濟增長率、通貨膨脹以及失業率一起,成為衡量一國經濟景氣、經濟健康與否的最重要依據。由于長期將環境代價排除在國民收入的賬戶之外,社會經濟發展的真實成本和收益事實上已被嚴重扭曲。比如,在一些片面強調GDP的地區,高經濟增長其實是以環境的惡化和高能源消耗為代價的。一個內陸農業大省的統計數據顯示,GDP增長9%,但環境污染損失卻占到GDP的15%,新增的GDP基本被環境欠賬吃掉,經濟增長的實際意義完全消失。從世界范圍來看,環境組織的年度報告中更是赫然寫著:“近二三十年,全球生態環境問題日益突出,特別是全球氣候變暖、臭氧層耗竭、酸雨、水資源狀況惡化、土壤資源退化、全球森林危機、生物多樣性減少、毒害物質污染與越境轉移等八大問題,已到了威脅人類生存的地步……”
GDP不能對資源損耗與環境退化加以計量,不能全面反映一個國家和一個地區當前和未來的凈福利變化,不直接體現公民關于幸福的終極訴求,從這個意義上說,幸福指數還是很有值得GDP參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