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計夢看著索行云,索行云看著柳澤,柳澤看著計夢,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王八瞧綠豆,差點都看對眼了。
“不過我就喜歡你這樣”計夢小聲叨叨的聲音瞬間就傳到了索行云的耳朵里。
于是他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叮,任務(wù)完成。醋度百分之五。”001的聲音此時顯得十分欠揍。
“一會兒不盯著你你就闖禍?zhǔn)遣皇牵 彼餍性七~著大步走向計夢和柳澤,雖然話是沖著計夢說,可眼睛卻死死的盯著柳澤。
柳澤只看了一眼索行云就收回了目光,繼續(xù)專注于計夢的腿傷,計夢不知怎的有些心虛,像是偷奸被抓到的小媳婦一樣,她瞟了一眼索行云,暗自使勁想要把腿收回來。
“乖,別動。”柳澤注意到計夢的小動作,輕聲說道。
索行云的眉高高揚起,有點像個紅臉的關(guān)公。“這位同學(xué),我們家計夢就不麻煩你了,計夢,還不趕快說謝謝!”索行云還特地在“我們家”這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計夢有點無奈的看了柳澤一眼,不打算聽索行云的。
“說不上什么麻煩,畢竟計夢和我是好朋友,對吧計夢?”柳澤沖著計夢眨了眨眼,狡黠得很。
計夢連忙點頭。
索行云看著兩人的“親密互動”,突然覺得一股無名火蹭蹭往上漲。
“醋度百分之十”系統(tǒng)自動提醒。
走到計夢身邊,他明明知道這樣說無疑是傻逼的,但他還是決定傻逼一把。
“就這點小傷還需要涂藥嗎?你高中的時候也沒這么嬌氣啊?”他咬字眼似得強(qiáng)調(diào)高中兩字,似是在炫耀兩人早在高中就認(rèn)識了。
但在計夢聽來就不是如此了,她顯然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原來高二的時候索行云又和某個小學(xué)妹鬧分手,要求計夢把小學(xué)妹送的東西全都扔到垃圾箱里,計夢表面上不說什么,其實心里還是有些小高興的。
但等她喜氣洋洋的把所有禮物都扔到垃圾箱后,索行云竟然以驚人的速度和學(xué)妹和好了。
學(xué)妹問他“云哥,我送你的圍巾到哪里去啦?人家想你戴給我看嘛~”索行云哪記得什么圍巾,只好又火速給計夢發(fā)短信要她把所有的東西都拿回來。
那天計夢頂著大雪,在垃圾箱翻找了半個小時,課都翹了,終于找到了縮在角落里的紅色圍巾,等到第二天她把圍巾遞給索行云的時候,他竟然表現(xiàn)得很驚訝。
“什么?你真去找啦?我就是當(dāng)學(xué)妹的面做個樣子嘛!不過昨天暴雪那么冷,你竟然還沒感冒,果然和普通女生不一樣啊!”他毫不顧忌的大笑。
那一刻,計夢覺得自己真像個傻子。
思及此,計夢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眼睛里竟然含了些淚,她抬起頭來定定的看著索行云。
索行云戲謔的聲音戛然而止,他顯然沒想到一句調(diào)笑能讓計夢反應(yīng)這么大,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柳澤適時開口“女孩子就是嬌弱些,是需要人關(guān)心照顧的,還需要人疼。”他似是不經(jīng)意的開口,一邊說著,一邊細(xì)心的吹著計夢的傷處。
計夢緩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差點在索行云和柳澤面前哭出來,連忙收斂神情,說道“走吧。”這句話顯然不是對索行云說的。
于是計夢和柳澤前腳跟后腳的走出了醫(yī)務(wù)室,只留下索行云一個人還楞楞的站在原地。
索行云被柳澤一句話說得呆愣在原地?zé)o法回神,想了想自己好像從沒把計夢當(dāng)成女孩子看,因為計夢無論什么事情都能解決的很好,從來不需要什么人關(guān)心她,久而久之就沒人關(guān)心她了,哪怕是自己,自詡是好朋友的索行云,也沒有關(guān)心過她,照顧過她,更別說.....疼她。
索行云心里泛起陣陣漣漪,似是有所通透,那邊的計夢可不管這事兒,她正跟一群花花草草作斗爭呢。
柳澤走在了計夢的前面,在教學(xué)樓里走的時候還好,一走到操場上,大門口的樹一竄三米高,各色花草也爭相舒展枝丫,剛被修理工人修剪過的操場上的花草又躍躍欲試起來,但貌似這些工人都見怪不怪,繼續(xù)埋頭修剪起來。
柳澤似乎也感受到了計夢的艱辛,回過頭歉意的笑了笑,說道“我從小體質(zhì)就這樣,所以家里經(jīng)常會多雇傭幾個修理工人。”
計夢有些無奈,這游戲bug真的好多,說萬物復(fù)蘇就真的是字面上的萬物復(fù)蘇啊!
軍訓(xùn)過了幾天,計夢黑了一圈,甚至有向包公發(fā)展的趨勢。系統(tǒng)好像也被大太陽曬跑了似得,除了發(fā)布一些奇奇怪怪的和柳澤接觸的小任務(wù)之外,都沒怎么說話了。
又是軍訓(xùn)的休息時間,計夢這次長了記性,自己買了一大提礦泉水搬回了宿舍,所以現(xiàn)在喝著礦泉水的計夢感覺到生活如此的美好。
這時熟悉的聲音在計夢的耳邊響起“叮!新任務(wù):給柳澤送一瓶水。”計夢一點也不意外,這類的任務(wù)系統(tǒng)已經(jīng)發(fā)了好幾次了,好像是為了增加什么親密度,計夢站起身來,拍拍屁股,拿起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繞過重重草叢走到了柳澤身邊。
本身柳澤就是個很溫柔的人,再加上經(jīng)過幾天的積累,柳澤對計夢的親密度已經(jīng)很高了,他對計夢微微一笑表示感謝,就接過了水。
索行云這幾天都沒來找計夢,其實是自己偷偷反思呢,今天想著送送水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吧,誰知道又看見這樣“溫馨”的一幕,而且還是計夢主動的,當(dāng)時就怒不可遏,還沒走到計夢身邊呢,就把自己手里的一瓶礦泉水給捏爆了。
等計夢緩過神來的時候,水已經(jīng)濺了索行云一身,計夢一時也顧不得前幾天和索行云鬧得那些不愉快了,趕緊抽出紙巾擦拭起索行云的上衣。
“怎么這么不小心啊?笨死了你!”雖然是責(zé)備的話語,但在索行云的耳朵里聽起來卻格外貼心。
索行云挑釁似得沖柳澤揚了揚眉,似是炫耀,柳澤還是那副好好先生的樣子,隔著草叢沖索行云意味不明的一笑。
計夢把水擦得差不多了,問道“你來干什么來了?”
索行云這下尷尬了,總不能說用來送給你的水已經(jīng)因為吃醋被我捏爆了吧,他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說道“怎么了?沒事不能來看看你?”
計夢疑惑似得看了看索行云,難以想象這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索行云也難得的有些紅了臉頰。
“看我干嘛?不行啊!”索行云像個虛張聲勢的小孩子一樣挺起了胸脯。
“行。”計夢到底還是縱容的答應(yīng)了一聲。
索行云一下子就露出了笑容,好像偷吃到糖一樣,覺得空氣中都充斥著甜味,連云朵都是糖果的形狀。他抑制不住喜悅的說道“你等著,我給你拿瓶水。”說完也不等計夢回話,直接跑回了自己的方隊。
計夢有些無奈的目送著索行云遠(yuǎn)去的身影,一旁許久沒有發(fā)聲的柳澤說道“你喜歡他?”
計夢沒有防備,一下子被問了個正著,臉也一下子紅了起來,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聽誰說的......真是。”
柳澤似是沒有聽見計夢的反駁,繼續(xù)用溫柔的語氣說“你都不知道你看他的眼神多溫柔,喜歡都要從眼睛里溢出來了。”
一句話說得計夢啞口無言,只得尷尬的笑笑。
柳澤也沒有抓住這個話題不放,善解人意的拍了拍計夢,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軍訓(xùn)也就十幾天,雖然難熬但也一晃而過,慢慢的,計夢越來越熟悉游戲里的生活,逐漸步入正軌的大學(xué)生活有時甚至?xí)層媺敉浟俗约赫硖幱螒颉?
一切都那么正常,偶爾做做任務(wù),享受一下從沒有過的悠閑生活,懷揣著回到現(xiàn)實世界的希望。
一切都那么正常,除了索行云。
計夢有些搞不懂,如果現(xiàn)在的索行云真的是失去部分記憶的索行云,那也不該性格轉(zhuǎn)變這么大。
他像個跟屁蟲一樣,不管計夢去哪里他都要跟著,還要時不時噓寒問暖刷一下存在感,如果正好碰見計夢在做任務(wù),他的臉就黑的像鍋底似得,好像是計夢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不過醋度也會提升,算是好事。
計夢很無奈,哪怕她下定決心要遠(yuǎn)離索行云,可她還是會對索行云特殊對待。
畢竟,被喜歡的人總沒有錯。
不過還好,計夢的自控能力還算強(qiáng),對他的喜歡,像是經(jīng)過了時間的沉積顯得愈加厚重,少了年少的沖動,只剩下長久的心動。
心動啊,多青澀的詞。
喜歡啊,多溫柔的話。
少年啊,多喜歡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