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臨危受信
- 權謀天下之少時微光
- 八月墨以
- 2469字
- 2021-03-30 19:30:00
其實我是從蕭墨那里知道了譚富的為人,他一生喜歡舞文弄墨,皇帝只是囚禁了他,但是他的興趣愛好應該不會剝奪,從這個房間散落的畫作就可以看出。
既然如此,那刺客為什么要掩蓋呢?
我一時有些費解。
“悅耳姑娘,還有什么發現嗎?”
“暫時也沒有了。”
臨走前,我和余忠聊了一會兒,這小太監看著很是機靈的樣子。
從他那里,我也得知了一些不為人所知的消息。
時間過的很,離皇帝給太子的期限也已到來,但我這邊無非是些零零碎碎的線索,所以周金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同。
我知道,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他對于我即將走上斷頭臺還是能看得出有些不舍的。
蕭墨那邊沒了消息,他的人也沒有再來找我,事情似乎又走到了死胡同。
我望向天,今天的天空灰蒙蒙的,整個江陵城似乎還籠罩在中秋那肅殺的氣氛中。已是入秋,天氣也讓人有些感到寒冷。
“什么時候了?”
“回姑娘,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周金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只是在很用力地用他的方式在提醒著我地死期。我不怪他,我知道他只是在擔心我。
“對了,今年是什么年份?”
“嗯?”周金對我這沒頭腦的問句遲疑地看著我。
我笑笑,又說了一遍。
“回姑娘,今年是庚午年了。”
“哦哦。”
我看見方選帶著一群人走來,想來是要帶著太子的旨意來處置我了。
我也來不及等到侍衛回報去青樓查探一番了。
只是不知道他是就地把我誅殺還是帶回去嚴刑拷打一番,已泄我戲弄當朝太子之憤怒。
“來人,給我殺了她。把她的人頭帶回去向太子復命。”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只不過案子還是有些頭緒,讓我不免有些不甘心罷了。
蕭墨依舊沒有出現,這讓我不禁感覺是事情又出現了問題,而我卻沒有懷疑他拋下我置身事外,這一想法讓我自己都不免有些奇怪。
眼見他們要對我動手,一人提起他的大刀就要向我砍來,只聽得哐當一聲,是周金擋在了我的眼前,“方選,悅耳姑娘這幾天盡心查案,我們有目共睹,能否讓太子法外開恩。”
我瞧著周金,竟有剎那失了神。
這個太子的侍衛竟然在我們朝夕相處幾天后,會為了我這個無名小輩公然冒犯太子,替我求情。
“不行。”我聽到方選冷冷的聲音傳來。
后面我只聽得周金為我奮力抵抗,方選那邊的人卻在混亂之際塞給我一張紙條,我一看只見里面寫著:明日午時,假扮刺客處斬。
我立刻明白過來是蕭墨的意思,大喊道:“大家停下,我有刺客的消息要報給太子!”
大家都停了下來,我來到方選身邊,說道:“方侍衛,太子命我探查刺客下落,雖說我有軍令狀在先,但是目前我有刺客下落要報予太子,你說你是奉命行事耽誤了重要線索,還是把我押回去交由太子處置,反正我一介弱質女流也跑不到哪里去。“
他一聽似乎見我說的有道理,便三下五除二讓下人把我押著綁回去。臨走前我瞧向周金,向他表示我的感謝,我見他眼里有不少擔憂。
刑部大牢。
我被人重重地扔進了大牢,卻沒看到太白在哪里,所以我想到我應該是進了死牢。旁邊的那些罪犯橫七豎八地躺著,想來也知道自己時日不多,所以都沒有什么反應了。
“來人,太子要見她。”
我聽到差役的聲音,不多久又被扔到了太子面前。
太子殿下看到我想必已經怒火中燒,如果說上次與我打賭那是死馬當活馬醫,那么現在回頭想想我當眾戲弄當朝太子,五馬分尸估計都不為過。
但是,我還是得按照蕭墨的劇本往下走,這樣才能有一線生機。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我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說道:“給太子殿下請安!”
話音未落,只見一杯盞撲面而來,我未及時反映,茶盞恰好砸到我的額頭處,我一摸,已是鮮血滲出。
我不敢多言,畢竟現在小命就在他手上,只能先聽他說些什么。
“聽方選說,你有刺客的線索,莫不是又要框我?要不是看在七弟的面上,你已經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太子憤怒地說道。
“是。謝太子殿下恩典。只是現下我確有重要線索。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本不應該涉及其中,奈何世事無常,我和太子無冤無仇,我為何要冒著自己的生命危險來跟你開什么玩笑。我所做的,所想的,無非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幫太子抓住刺客。現在,我要說的是,請太子明日午時親自處斬我,告示便寫刺客已落網,于明日午時處斬。”
“你說什么?”太子顯然有點被我搞懵。
“我說,請太子明日午時親自處斬我!如果太子想抓到刺客,就按我說的做。”
“真是瘋了,真是個瘋女人。”
“太子殿下,我清醒的很。做與不做,就看你自己了。反正我小命死不足惜。”
場上是格外的安靜,靜得我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我看到太子一旁侍候的侍衛都露出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他們大概覺得我真的是瘋了吧。
只聽得太子說道:“來人,將這瘋女人押入死牢,明日午時處斬。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我的建議。
我又被人重重地扔進了大牢,明日午時一到,如果蕭墨沒有來救我,那我真的就只能和這個美好的世界說拜拜了。
我沒有什么親人,也就是子荷、太白這幾個朋友,不知道到時候他們會怎樣的傷心。
入夜,我翻來覆去睡不好,用稻草枕著的枕頭總感覺下面會有些什么奇怪的生物鉆出來。
索性坐了起來冥思,也就沒了睡意。
蕭墨是不是有十成的把握才讓人傳信于我,但是他卻失信沒有出現在我們約定的地點。
他為什么要我假扮刺客處斬,難道刺客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會引來更重要的人物劫法場?
我帶著不安與疑惑迎來了第二天的清晨。
差役給我了一盆清水,意思是讓我干干凈凈地去投胎。
接著又送來了一頓比之前好一點的飯菜,意思是吃了這頓就好好上路。
緊接著來了一個婆子給我面部涂了一些不知名的東西,反正就是看不清我本來的面目,這一點是我和太子提到的,他當時也是一臉懷疑。
我謝過他們,稍微捯拾了下就又開始坐下冥想。
“這位姑娘好平靜,別人處斬那可都是哭爹喊娘,也有喊冤枉的。可姑娘似乎什么話都沒有說。”
我見聲音是從我隔壁牢房傳出來的,嚇我一大跳。
昨晚我還以為這些人都不會說話呢。
“呵呵,那能怎么辦?就算我叫破天,我今天還是要被處斬的。”
“姑娘,是個厲害的人物啊。”
嘿,這中年大叔自己也要命不久矣,還有閑情逸致來評價我,于是我說道:“承蒙夸獎,我覺得您也是一樣的厲害。“
“哈哈哈哈,姑娘過獎了。”
“悅耳,該上路了。”
我聽到差役呼喊我的名字,臨走前,我望向那個中年大叔的牢房,說了一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倘若我僥幸不死,定請你大喝一場!”
“哈哈哈哈,好。老夫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