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千繁面上一窘，如此說來，倒是自己這個做前輩的心懷狹隘了。

雖他戴著面具，自己看不到他的神情，但聽他語氣料想他必然是失望落寞。

剛想出聲寬慰他兩句以解自己內心隱隱的愧疚，卻又聽他說道：“說笑而已，仙使不必介懷。”

“……”

一道白光閃過，眼前漸漸顯現出一行字跡在空中飄著：去了何處？——司幻

是司幻傳來的天書。

尹千繁一揮手，字跡便化作灰燼消散而去。

“我要回去了，謝謝你的寶地。”

云燼突然拉住欲起身的尹千繁，沉聲道：“仙使跟司幻仙君走的很近啊。”

尹千繁愣了愣，不明白他語氣中的酸味是因何而來。

這位真人看著挺好，說話既客氣又輕聲細語，性子也還算溫和，又懂得察言觀色，只一樣不討喜之處，那便是愛管閑事，大概是有一顆八卦的心吧。

“怎么了？”尹千繁耐著性子問道。

“小道就是好奇，仙使與司幻仙君是摯友還是……”

余下的話不言而喻。

尹千繁覺得好笑，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云燼眼神有些閃躲，“沒什么，可能是剛從凡間上來，還未脫去塵俗之氣，總是愛多問一些。”

“倒也不能說是塵俗，我只是覺得奇怪，凡人修行不是講究清心寡欲，不問世事嗎？我見你對什么事情似乎都好奇的緊，真不知你是怎么升上來的。”尹千繁調侃道。

“大抵是我天生福相，命中注定吧。”云燼胡扯道。“你還未曾回答我，你和司幻仙君是什么關系？”

尹千繁頓了頓，自己與司幻的摯友關系自然無可厚非，但眼下師兄入獄，暗地里又有人時刻想要算計她，正是敏感時期，保不齊有人拿她跟司幻的關系來大做文章，還是小心點兒為妙。

便道：“你還真是好奇心強烈。我與司幻沒什么干系，若真要說出一些干系來，那大抵就是他為天都府官君，我為來天都府參加神女大會的參選者。”

云燼眼眸中閃過一絲異彩，但只須臾便又漸漸暗淡了下去。

尹千繁不知司幻大半夜的找自己有何事，正急著回去，同云燼告了辭便沒了蹤影。只留下云燼獨自站在草地上，神情落寞。

“哎呀，真是塊兒好地方，以前也不見你帶我來過，真是不夠意思。”

司凡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臉上掛著欠揍的笑容，搖著折扇悠哉悠哉的向云燼走來。

云燼回了回神，抬眼淡淡的望了他一眼，道：“你不是在凡間嗎？怎么回來了。”

“我說天尊殿下，六界一日，凡世七日啊，自仙女姐姐離開，凡間已經過去五日了。我一個人在凡間待著實在是無聊，仙女姐姐也不在身旁，讓我又飽受相思之苦，唉——”

察覺到對方不是很友善的眼神，司凡輕咳了兩聲，轉移話題道：“說笑說笑。小神此次是來稟告殿下，凡間的事已了，殿下可安心了。”

“我安心什么，將此事委托給你的人又不是我，你同她說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