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夜睨著手中的爐鼎，這個女人被他關了三十年，當初一階靈王的修為，被他抽成了七階靈侯，換成別人早就瘋了，現在竟然還能裝出一副天真的表情跟他說話。

不愧是魔門怪物，在大世界排名前十的通緝犯。

奈夜揭開爐鼎的蓋子，身形一化，就化作一道紅光進入了爐鼎。

凌雪骨一身白衣，她看著奈夜面色陰沉，反倒是聲音輕柔，像是在安慰他。

“奈夜，你今天不是去見師尊了嗎？怎么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奈夜斜睨了她一眼，語氣冰冷，“因為沒能殺了她，所以我不開心，怎么？你想哄我開心？”

“可以啊。”凌雪骨繞著自己的發絲，漆黑的雙眼像是少了焦距，看上去有點陰測測的。

“鹿鳴環身邊有個奇怪的妖精。”

“妖精就是妖精，還有奇怪的妖精？”

凌雪骨覺得好笑。

“他的真身是只九尾狐，但同時又有人類的模樣，能在人類和妖精之間切換。”

“哦，原來你不開心不是因為沒能殺了師尊，而是因為師尊身邊有只狐貍精，怎么辦，師尊被狐貍精搶走了，哈哈哈哈。”

凌雪骨捧腹大笑，眼角還掛著淚水，也不知道是笑出來的，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這女人笑得真難聽。

奈夜一掌靈力擊出，凌雪骨身子一歪，立刻撞到身后的爐鼎壁上。

琵琶骨上的鐵鏈發出嘩啦的響聲。

凌雪骨趴在地上，她抬頭，一雙眼隱隱發亮。

“誒呀呀，小奈夜生氣了，要師尊哄哄才開心。”

“你閉嘴，她是我今生最大的仇人，我恨不得她立刻去死。”

凌雪骨聲音一沉，“她廢了你的修為，卻至今活得好好的，我救了你的命，還教了你咒術，卻落得這樣的下場，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才是你的仇人。”

“呵，后悔了？”

“不，不后悔，我就喜歡你這種怪物。”

凌雪骨從地上爬了起來，理著自己有些凌亂的發絲，清麗的臉上依然是柔和的笑。

“我剛倒是想起一件事來，多年前，我遇到過一個被妖邪占據了身體的人，表面上看也是和人類一樣，但實際上，身體內部都被妖邪吃光了，只剩下一張皮。”

“除了妖精，還有妖邪？”奈夜言語間有些質疑，他在籬華大世界見過妖精，他們數量稀少，大多數避世不出。

“小奈夜年紀小，妖邪比妖精還少見，你不知道實屬正常。”

“妖精和人都能修煉靈力，但他們之中也有走歪門邪道的，就像小奈夜和我。”凌雪骨抬袖輕笑，“不過這妖精嘛，人類視他們為異類，他們視人類為草芥，一個個清高自傲得很，那吃人肉披人皮的妖邪更不會把人類放在眼里。”

凌雪骨話音剛落，就聽到奈夜在那頭暗罵，“這個蠢女人，被騙了都不知道。”

哼，果然還是想著他那個師尊。

凌雪骨神情陰冷，她微低著頭，又幽幽說道：“你說的那只九尾狐是不是妖邪還說不一定，畢竟我也只是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