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的氣氛依舊很焦灼，陸熙予和顧佑辰兩個都一聲不吭地埋頭吃飯，時不時地來一個眼神殺，充斥著濃濃的火藥味。

于蘇然好幾次暗地里拉了拉陸熙予的裙角，才制止了她好幾次差點擦槍走火的沖動。

程亦杭似乎對著餐桌上的暗潮洶涌并不在意，只是若無其事地幫于蘇然夾菜、剝蝦。

突然，吃到一半，放在茶幾上的一個手機響了。離茶幾最近的于蘇然下意識地起身去拿，發現響的那個手機是顧佑辰的，一邊幫他拿過去，一邊道：“顧佑辰，你有人電話，叫Elaine·蘇。”

正在吃螃蟹的顧佑辰聞言，突然猛地嗆了一下，表情有些緊張起來，手忙腳亂地接過手機道：“謝謝，那個……我去接一下。”

陸熙予看著他有些狼狽的樣子，好笑地哼了一聲，一旁的程亦杭則看著他的背影，瞇了瞇眼，若有所思。

于蘇然看著顧佑辰接起電話，然后一溜煙鉆進了洗手間，有些奇怪地問：“這個Elaine是誰啊？他怎么……這么激動。”

程亦杭的表情深沉了幾分，不過轉而，又恢復方才的溫柔與平靜，云淡風輕地說：“沒什么，估計又是他在哪個會所交的女朋友吧。”

“我去，這么不要臉？”陸熙予一臉鄙夷地道。

程亦杭習以為常似地挑了挑眉，只有于蘇然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反應，只好默默地開始吃蝦。

過了五分鐘，顧佑辰出來了，嘴角還沾著點蟹黃，看起來怪狼狽的。

他的表情有些異樣，程亦杭瞅了他一眼，淡淡道：“打好了？”

“啊？”顧佑辰抬頭，似乎剛才是在出神，并沒有聽清程亦杭的話。

程亦杭挑了挑眉，并沒有再重復一遍，而是抽了一張餐巾紙遞了過去：“擦擦嘴，丑。”

四個字，讓顧佑辰無地自容，讓陸熙予拍手叫好，讓于蘇然繼續吃蝦。

顧佑辰連忙接過紙巾，一邊手忙腳亂地擦擦嘴，一邊道：“謝……謝謝。”

“說你丑還謝謝我？”程亦杭云淡風輕地道。

“啊？”顧佑辰愣了一下，陸熙予則終于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見過蠢的，沒見過這么蠢的！”

顧佑辰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正想罵回去，忽然瞥見程亦杭一瞬間投來的眼神，明明正常得很，卻讓他莫名覺得頭皮發麻，到嘴的回懟的話瞬間噎住了。

他躲開程亦杭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捏了捏衣角，道：“那個，我……我吃飽了，出去轉轉。”

“去吧。”程亦杭道。

顧佑辰連忙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餐廳，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過后，很快，便聽見他關門的聲音。

于蘇然終于不再吃蝦了，有些納悶地回頭看看，疑惑地問程亦杭：“他這是怎么了？”

“還能怎么？這么見不著光的事情一下子被我們仨知道了，肯定無地自容，想找塊豆腐撞死唄。”陸熙予一邊快活地啃著蟹腳，一邊道。

于蘇然瞪了她一眼，又轉頭看向程亦杭，見他也吃飽了，放下筷子，慢條斯理地道：“我到時候去問問，應該沒什么大事，你不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