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秦塵鬼魅般的身影以無法預測的速度一巴掌狠狠的給貝三來上。
“堂堂官袍加身,講話卻如此這般不干不凈。”
“真是有辱大梁帝的重托,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將載入書信,由巡撫官承交到梁帝手中,你就等著制裁吧!”
他話語不輕不重,輕描淡寫,就是這樣簡單的話語,卻如同君主般的注視貝三,氣勢恢宏,散發出浩浩蕩蕩,剛正不阿的正氣。
貝三原本是被這番話嚇得要退避三尺,可一想,不對啊!這小子明明就是個相貌平平,怎能有此這般氣場,必然是裝出來的,隨即開懷大笑:
“哈哈哈……”
“小子,你大話是不是說過頭了?貝爺我是官員,是平陽城的霸主,最大的官員,就算是我真的做出十惡不赦的事,他大梁帝遠在千里之外,此時又能拿我如何?”
貝三話語囂張,目中無人,言語之中已然不把大梁帝放在眼前。
秦塵暫先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將目光的視線轉向了魚龍混雜的圍觀人群里,肅然冷靜的話語說道:
“鄭巡撫您覺得如何?”
“鄭巡撫?”貝三連忙轉頭望向那混亂的人群里。
前幾天他的確接到了國都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有一位姓鄭的巡撫官下來巡查,該不會就是眼前這男子口里那個人?
“閣下的眼神真毒辣,如此混亂的人群還能認出我。”
混亂的人群堆里,身穿便衣長袍的男子走出來,面容俊俏,長發用竹簪子卷起來,跟后,還跟著四五個隨從。
他就是從國都而來的鄭道文。
奉大梁帝之命,巡查南洲民情,如有貪官匪徒,欺壓百姓,一律按國法處置。
剛入平陽城不久,他就在距離青怡歌院不遠的茶館里碰見了剛從寒家回來的秦塵,兩人搭過幾句話。
為了隱藏身份,探查民情,他并沒有穿官服。
但是,沒想到眼前這男子僅憑幾句話就認出了自己的身份。
“你就是那從國都過來的鄭巡撫?”貝三帶著疑惑的語氣問道。
“剛才這位公子不是說了嗎?”鄭道文來到秦塵旁邊,威嚴的表情回貝三,道:
“怎么,不像嗎?”
貝三仔細端詳過后搖搖頭:“不像。”
“廢什么話!這兩人明顯就是一伙的。”馬爺一把將他推開,擦了擦身上衣袍臟染的灰塵。
“小子,手段挺狠的啊!馬爺差點就栽在了你那冰刺里。”馬爺若不是及時將火焰化成防御,才勉強擋住那道冰刺的攻擊。
“鄭兄,那兩個欺壓百姓的廢物就先交給你,待我擒了這賊人,再一并交由你處置,如何?”
秦塵自然很清楚,神州大陸四洲每個洲都有自己的國法。
南洲的人他自然要交給南洲官來處置。
不過,這身為修行者的馬爺可并沒有這樣的運氣。
還沒等秦塵動手,馬爺就提起拳頭,帶著剛強的勁風而來,所過之處皆被他自身所攜帶的凌厲風波掀起了那些擺放在地上的桌子。
鄭道文也籠罩在鎮山虎用靈力所形成的防護罩內。
鎮山虎也沒想到自己只是隨便跟公子提口,沒想到公子竟然還能碰到鄭道文,倒少了他們不少麻煩的事情,道:“鄭巡撫莫擔憂。”
“這是您家公子?”鄭道文于防護罩內,目視著那正在激烈交手的場景。
“是的。”鎮山虎表情冷靜的說道。
“你家公子年紀輕輕,沒想到能悟出天地原理,吸納天地之間靈力,成為神州大陸讓人敬仰的修行者。”鄭道文話語中透露著感慨與羨慕。
“看來鄭巡撫對修行者,倒有些了解。”
鄭道文平靜的說道:“不敢不敢,早些年間,本官曾對你們修行者,有過研究,但可惜本官與修行無緣,如今官袍加身,盡盡自己平凡的一份力,為百姓做些奉獻。”
“如此甚好啊。”鎮山虎撫摸著白胡子,他能夠感覺到鄭道文有一顆深愛百姓的為官之心。
轟!
青怡歌院被兩人的打斗弄得混亂,讓其損失了不少東西。
“兩位別打了,兩位別打了。”歌院的老鴇急忙出來勸道。
“滾開。”
老鴇被馬爺狠狠的甩在一邊。
噗嗤。
老鴇直接一口鮮血噴出來,掛著血液的嘴唇說道:“快告訴老板娘。”
“誰來了都沒用,爺我今天就要宰了這小子。”馬爺語氣兇狠,剎那間散發出比剛才還要狂暴的靈力。
他對于靈力的掌控已經能做到了實質化。
由靈力所化成的一把大刀,刀刃劃破虛空斬斷了秦塵給他設置的靈力牽絆。
瞬移。
將寒光劍歸還給寒家的秦塵就仿佛少了一半的助力,從聚龍寨出來時,都忘了給自己挑幾件趁手的靈器。
速度結印,一座小型的靈陣出現在了馬爺的腳下,同時還在客堂也設置了一座防御靈陣,這樣就不會有沖擊力波及其他人,青怡歌院的損失也會減少一些。
“靈陣師?”馬爺急忙翻身退出靈陣,他的面色暗淡,看來是被忽然出現的靈陣給嚇到了。
“反應挺快的嘛,不過!”秦塵沒有給他任何停留的動作,反手又是一道靈陣出現,瘋狂游動的鎖鏈,困住了馬爺的四肢。
“不好,是囚禁靈陣?馬爺我倒小看你小子了。”
被鎖鏈鎖住,他就算是靈力強大也無法在此時脫困。
刷!
“結束了!”
秦塵出現在他的上方,手臂以極快的速度帶著一道血龍令牌貫穿馬爺的天靈蓋。
噗嗤。
血液飛濺當場。
“替…天…行…道!”馬爺的目光暗淡,反抗的四肢,也在剎那間變得癱軟。
落在地上的秦塵褪去了靈陣的鎖鏈,冰冷的尸體跪在地上。
“馬爺……死了。”貝三和寒巖不敢相信的目光落在那具冰冷的尸體上。
二樓上那幾個跟隨馬爺來的匪徒,見到馬爺喪命于那男子手里,相互對視一眼,急忙從窗戶跳離青怡歌院……
“這?”鄭道文面對馬爺的尸體,剛才還說要交給自己處置,現在就當場處決。
秦塵擦了擦手徑直過來,對鄭道文冷笑道:“不好意思,力道有點過頭了。”
“無礙,秦公子這是為民除害,本該交給本官處置,但!賊人已伏法,那便不再追究。”鄭道文看了眼尸體,他得到很多確切的消息,馬寨近年來在平陽城為非作歹,周邊百姓不得安寧。
“那這倆人就交給鄭兄了。”秦塵說的倆人自然就是貝三和寒巖。
“來人。”鄭道文對著外面喊道,沒會就來了十幾個身穿衙門官府的人,他繼續說道:
“本官乃是奉大梁帝旨意為巡撫官,調查我大梁帝國的官員,凡是貪污之人,凡是欺壓百姓的官匪之人,一律按照我大梁帝國的法旨處置。”
鄭道文肅然威嚴的厲聲喝道:“給我退去貝三的官袍,將此兩人押入大牢,三天后開審發落,一律無關人等退出此地。”
“是。”那些衙役聽到了鄭道文所下的命令,轉身就押起貝三,寒巖走出青怡歌院。
“此次多謝秦公子出手相助,本官還要搜查有關于他們的罪證,就先告辭了。”鄭道文見到下屬順利的帶走貝三二人,禮貌的對秦塵禮道。
“好。“負手而立的秦塵目送鄭道文離開。
“沒事啦,沒事啦,都散了吧。”
鎮山虎對圍觀熱鬧的那些人群附喝幾句……
房間里。
郭月蕓母女透露個窗門,客堂上所發生的一切,盡入眼簾。
咔嚓……
房間的門被人推開。
“讓你們久等了。”推開房間門的人是秦塵。
“大哥哥。”小安見到秦塵就笑著叫道。
“公子您究竟是什么人?那些馬匪可不是好惹的人呢。”郭月蕓知道秦塵和他身后的那老人對她母女二人并沒有惡意,這才好心提醒。
“夫人,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秦塵從靈戒里拿出醫藥箱,擺放在桌子上。
“爹爹就是被他們給打的現在也沒有醒來。”小安布滿悲淚的眼眸說道。
郭月蕓緊緊的抱住女兒。
“爹爹?沒有醒來?”秦塵聽這小安的話,似乎她們母女以前就見過那位馬爺。
“娃她爹就是被他們給活活打死的。”郭月蕓說完擦著臉眼淚,這句話提起了她不愿意回想的記憶。
“這該死的匪徒。”鎮山虎也是沒想到她母女二人還有這般遭遇。
“來,夫人,我先看看你的腳。”秦塵蹲下來,解開了那綁在郭月蕓右腳的衣布,輕輕的揉動腳上的關節。
磁啦一聲。
右腳傳來的劇痛給郭月蕓掛上了滿面的痛意。
“沒什么大礙,原先只是關節脫臼了,現在我給您接上,用藥敷上幾天,再配合我特制的藥物內服,過幾天就好了。”
秦塵靈力調動藥材懸浮周身,熟練的手勢配起了藥物,敷在郭月蕓腳上。
做完這些秦塵吩咐鎮山虎,道:“老頭,你且帶她們二人下去休息,叫老鴇給她們開一間房,房錢記在我賬上。”
“遵命。”
……
平陽城十里外的深山里。
馬寨。
“大哥,出大事了,馬爺被人殺死了。”
從青怡歌院跑出來的那幾個匪徒氣喘吁吁的在山門前叫喊。
“什么!”
一道震懾馬寨的聲音,從寨樓里響徹大山深處。
“馬上整隊人馬,攻入平陽取其項上人頭,祭我三弟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