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突兀之間,天牙山上卻是傳出來一聲冷哼,而這簡簡單單的一個聲音,卻是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個聲音……”
高文柱臉色一變,卻是說不出話來。凱因眉頭一挑,倒是有些驚詫于這個聲音的主人,不知道為什么,他竟然覺得這個冷哼的人有些……有些非比尋常。
“嗯?”
甚至那一直古井無波的白道長,此刻也是突然揚起了頭,然后眉頭一皺,似乎終于遇上了什么讓他煩心的事。
而在眾人各自不一的反應當中,場中的情形終于發生了變化,只見那天牙山上突然發現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來到了眾賊匪之前,身后也不知道是披風還是袈裟之類的東西輕輕一揮,便刮起了一陣莫名的風,將那些蟲蟻紛紛吹散。有幾個嚇得腿軟,眼看就要來不及而身亡蟲堆的賊匪,也在來人的庇護下成功的保住了性命。那些可怕的蟲蟻東倒西歪的散落一地,竟是再也無法組織起有力的攻勢。
“噗——!”
那兩個白道長的徒弟也不知道是不是遭了反噬,那些蟲蟻死后,他們頓時如遭重創,驀地噴出一口鮮血,神色頓時變得萎靡不振起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場中的變化太快,不過平靜下來的也快,待一切歸于平靜之后,眾人才看的清楚,原來站在賊匪面前的竟是一位年紀輕輕,最多不過四十歲,頭頂光禿禿一片,樣貌還甚是和善的僧人。
“你……你這惡僧,你……你快把人交出來。”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看著擄人的兇手就在自己面前,高文柱哪里還忍得住?越過白道長,憤憤的指著那僧人說道。
“無量天尊!”
白道長跟著念了一句,隨后也上前一步,先是拂塵搭在左臂彎了彎腰,行了一個禮,隨后便說道,“事情的原委貧道已然知曉,空色大師是吧?恕貧道直言,大師乃是佛門中人,本該慈悲為懷,心系天下,緣何做此擄人家眷之事?且聽貧道一句勸,大師還是將高家之人交出來,撫平高施主心中怒火才是正道。”
“哦?”
那空色大師看起來倒是有些慈眉善目的樣子,但此刻的神色卻是與他的外表完全不搭邊,輕佻的挑了挑眉頭,看著眼前的白道長問道。
“你,又是何人?”
“放肆!”
白道長還未回話,他身邊的兩個徒弟卻是先站了出來,帶著幾分驚懼,卻又驕傲的眼神說道。
“連我們師傅都不認識?你這惡僧,你且聽好了,我們師傅便是遠近聞名的白云莊之主,白文羽白大師,今日特地隨著高施主前來,便是為了對付你這擄人家眷的惡僧。識相的,就趕緊把人交出來,若是執迷不悟,惹得我師傅雷霆大怒,小心你吃不了兜著走。”
“聒噪!”
那空色大師靜靜的聽著這兩個家伙炫耀,也不打斷,只是在兩個白道長的徒弟話音剛落的時候,驀然冷哼一聲,接著衣袖輕輕一揮,便有兩顆石子從地上彈飛起來,徑直的打在了白道長的兩個徒弟身上。
嘭!嘭!
兩聲悶響過后,白道長的兩名徒弟各自倒飛出去,倒在了地上,嘴臉帶著一絲血痕,卻是昏迷了過去,生死不知。
“你——!”
白道長終于變了臉色,一向淡定的臉色,此刻破天荒的變成了帶著幾分憤怒。不過這也難怪,空間大師當著他的面將他的兩個徒弟打倒,擺明了不給面子,如此對待,他怎會有好心情?
“哼!”
空色大師冷哼一聲,轉而面對白文羽白道長,卻仍是不屑的冷笑著,“不過是一個會了些旁門左道的跳梁小丑,也敢在老衲面前如此猖狂。還說什么讓老衲吃不了兜著走,呵,你有這個本事嗎?”
“你這賊子,簡直……簡直放肆!”
白文羽臉色一沉,手中拂塵終于被他取了下來,猛地在空中一揮,卻見地面上一陣莫名的風沙席卷,隨后地面驀然開裂,一條粗壯的黑皮蟒蛇卻是詭異的從地底下鉆了出來,身長足有十米不止,弓起身子的時候,足有四五人那般高大。露著兩顆鋒利的尖牙,吐著芯子,目光冰冷的看著空色大師。
“我的天……”
高文柱等人看的駭然,忙不迭的退開好長一段距離,那些站在空色大師身后的盜匪也是,他們只是一些小角色,對戰是空色大師和白文羽白道長,這等場面,他們卻是沒有能力干涉的。
“傷我徒兒,辱我莊門,不管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今日,貧道必要你血濺于此。”
到底也是對空色大師頗為忌憚,否則白文羽也沒道理前后變化這么大,而且看他的樣子,此刻定然也是用了相當的實力,就是不知道他與空間大師之間究竟誰更勝一籌。
“去!”
伴隨著一聲厲喝,那蟒蛇終是動起了它鋒利的獠牙,粗壯的身軀扭動之間,徑直的朝著空間大師噬咬而去,巨大的嘴巴一張,便好似要將空間大師一舉吞入腹中一樣。
“雕蟲小技!”
空色大師冷哼一聲,面對如此來勢洶洶的一幕,卻是不慌不忙的抖動起了身上的袈裟,如刀刃一般,飛舞著離開了空色大師的掌控,沖向了那巨大的蟒蛇。
“滋滋滋……”
那蟒蛇大嘴一張,鋒利的獠牙便扣住了那飛舞的袈裟,兩者相觸,竟是發出一陣陣讓人牙酸的摩擦聲,如鋼鐵摩擦一樣,甚至隱約有火星冒出。而下一刻,更讓人震驚的一幕便出現了,袈裟與蟒蛇的牙齒僵持了片刻,終于分出了勝負,卻是那袈裟掙脫了獠牙的束縛,猛地沖了出去,繼續以飛速旋轉的姿態穿過了蟒蛇的頭顱,旋轉一圈,最后又飛到了空色大師的手里。而那蟒蛇被切破了頭顱,張嘴,卻是無聲的發出了一聲慘叫,緊跟著巨大的身軀猛地倒地,竟是在一照面之間便被奪去了生命。
“噗——!”
和他的那兩個徒弟一樣,白文羽白道長吐出了一口鮮血,似是受到了重創,神色頓時變得萎靡不振,抬起頭,眼中卻滿是驚駭的望著空色大師。
“你……不……不可能……”
他最強的手段,他引以為傲的本領,怎么可能如此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