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就是……白道長?”
雖說剛才門童的事情讓眾人有些不快,但白道長卻是不同,那么多人,傳了那么長時間的名聲,讓高文柱他們還是多少有些敬畏的,即使不曾看過他出手,內心也是本能的有些壓力。
“無量天尊!”
白胡子老頭將手中的拂塵輕輕一甩,搭在自己的左臂臂彎處,隨后輕輕彎了彎腰,“頻道白一塵,見過施主了?!?
“一……一塵大師多禮了?!?
高文柱趕緊還禮。
“師傅,他……他……”
一旁的門童還沒從剛才的事情里緩過神來,依舊顫巍巍的用手指著凱因,然后拉扯著白一塵的衣袖,也不知道是在讓白一塵保護他還是替他報仇。
“胡鬧!”
豈料白一塵卻是微微一皺眉,然后甩開那門童的拉扯,訓斥道。
“為師早就告訴過你,莫要玩弄這些旁門左道,我們乃是修行之人,理應恪守本心,以善心普度眾生,你卻屢次犯我門規,成何體統?”
“師傅,我……”
門童臉色一下子變得更加慘白,可憐兮兮的望著白一塵。
“哼!”
白一塵冷哼一聲,稍后臉色卻是一緩,“念在你多年服侍為師的份上,為師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說著,白一塵從衣袖里掏出來一只瓷瓶,遞給了一旁諾諾不語的門童。
“去,還不趕緊為兩位施主解除病痛,你若再有類似的犯戒行為,為師定要將你逐出師門,決不再心慈手軟,你可記清楚了?”
“是……是,弟子……弟子知錯了。”
門童恭恭敬敬的雙手接過瓷瓶,然后小跑著來到那兩名護衛面前,將手中的瓷瓶直接遞了過去。
“我……我很抱歉,這些……是你給你們的解藥,服下解藥之后,你們自然會康復?!?
遞出瓷瓶之后,他便也重新跑了回去,然后靜靜的立在白一塵身后,低著頭老老實實的不發一言。
兩名護衛手腳不方便,旁邊的人便替他們打開瓷瓶,然后將兩顆綠色的藥丸分別喂給他們,而說來也是奇怪,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兩個中毒的護衛那紫黑色的手掌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退,不多時,便已恢復如初。
“雖……雖然還有些酥麻,不過……不過卻是已經好了?!?
兩名護衛驚奇不已,眾人也是看的一陣咋舌,沒想到方才看起來那般可怖的模樣,轉眼之間就回復如初,即使說什么對癥下藥,可畢竟還要有個吸收藥效的時間不是?這般迅捷的速度,實在是超出了他們的認知,過真不愧是遠近聞名的白道長,這般手段確實不俗。
“多謝道長!”
高文柱滿臉恭敬的拱手謝道,先前因為那門童弄虛作假而產生的懷疑,此刻也是一下子消散了許多。
“無妨。”
白道長淡然的搖了搖頭,一副云淡風輕的出塵姿態,“高施主先前與貧道有約,貧道自是不會忘懷,如今貧道閉關已成,既然高施主又恰好尋來,那貧道,這就隨高施主前去走一趟。”
“道長慈悲,高某……高某便在此先行謝過了?!?
高文柱還沒提出來,白道長倒是先一步說出了他的想法,高文柱喜不自禁,臉上也是喜笑顏開的模樣,拱了拱手,“既是如此,可否請白道長屈尊,與老朽共坐一車,有白道長相助,想必此行必然旗開得勝,一定能將那惡僧懲治驅逐,以解老朽心頭之憂?!?
那惡僧也不過是手腳功夫厲害了些,但眼前的白道長又是何許人也?那可是仙家人士,縱然未曾位列仙班,怕也是修仙路上的佼佼者,有這般大能相助,區區一個凡人,又怎能不手到擒來?
“高施主好意,貧道卻是心領了,只是修道之人,當時刻修身養性,萬不可養了惰性,故而高施主的舒適車轎,貧道還是算了吧?!?
白道長說的一通高潔,在眾人不解的目光注視下,只見他手一揮,卻是身后另外一名門童從宅子里扯出一根繩索來,交到白道長的手里。隨后白道長拽著一拉,身后便突兀的響起一聲低吼來。
“這……這這這……”
眾人駭的頭皮發麻,忙不迭的往后倒退而去,直到下了那十余層臺階,才驚魂未定的重新看了過去,只見那黑色皮繩索的另一頭,赫然捆著一頭威風凜凜的斑斕猛虎,此刻正被白道長手中的繩索拉著,一步一步的往外面走來。
“諸位不必驚慌?!?
白道長淡然一笑,神色自始至終都沒有過太大的變化,將手中那繩索交予身邊的門童,那門童接過之后,三兩下便將那斑斕猛虎脖子上的繩索解了開來。這一動作更是讓高文柱他們看的心臟皺縮,生怕那猛虎怒吼一聲,便朝著他們撲過來。
“萬物有靈,皆向往仙靈之道,此虎有靈,昔日貧道坐禪講道之時,被它無意間闖入貧道這白云莊,之后卻是靜臥聽道,而自那以后,這頭猛虎便留在了這里。貧道見它頗有靈性,本著上天素有好生之德的機會,愿給它一個向往大道的機會,故而將它收為了坐騎。所以高施主不必害怕,此虎雖外表兇猛,卻是極有靈性,況且尚有貧道在此,保證絕對不會傷到諸位一根毛發?!?
“我的天,這……這原來竟是道長的坐騎?!?
“乖乖嘞,我只聽說過騎馬的,騎牛的,騎驢的,還從沒聽說過有敢于騎虎的,真是厲害啊?!?
“可不是嘛,也只有白道長如此神人,才能將人人敬畏的猛虎收于囊下,看那頭老虎老實趴著的樣子,我的親娘啊,騎著老虎上街溜達,那得有多氣派?”
“有白道長如此神人相助,什么惡僧盜匪,哪里還有他們的活路?依我看,我們過去便只是打打醬油就算了,真正出力的,還是得靠白大師才對啊?!?
“什么出不出力的,依我看,白道長到時候只要往那里一站,那些盜匪什么的還不趕緊跪地求饒?要不然的話,白道長隨手一兩下就能將他們打的屁滾尿流,哪里還有他們反悔的余地啊,你們說是不是?哈哈哈……”
“是啊,說的沒錯,哈哈哈……”
若是之前因為沒有見識過白道長的本事,他們還有那么一點質疑的話,那么此時此刻,見到一頭高大威猛的斑斕猛虎如兔子一般溫順的臥在白道長身邊,這群人便再無懷疑。怎么?如果沒有真本事,誰能降服這樣一頭大家伙?別的不說,就單單這一頭老虎就比得過他們這許多護衛,那降服它的白道長,又該厲害到何種地步?
看著一眾人對白道長不遺余力的吹捧,凱因挑了挑眉頭,看著那老虎眼中并不似溫順的目光,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聽道……
順服……
真的……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