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敵軍……敵軍的數量越來越多了啊，我們……我們還要繼續堅持下去嗎？”

但這些妖魔也不知道是什么個鬼情況，平日里連過百之數都難以看到，偏偏今日居然出現了成千上萬，而且更讓人頭疼的是，這個數量居然還在往上增加。

“確實有些怪異。”

凱因也開始皺緊眉頭了，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已經開始有些超出他的預料了，他本想著帶領這些將士們擊潰妖魔群流，只此一役，他便足以在飛沙城守軍當中獲取足夠的聲威。就算不能完全掌控，卻也能在他之后的計劃當中起到不小的作用，卻沒想到這妖魔群流的數量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照這樣的趨勢下去，怕是很快就不是人族將士數量領先了，本來就算是相互配合，也得需要三五個人才能對付一頭妖奴，倘若之后雙方數量持平甚至妖魔群流的數量倍增……

這些將士們又不是鐵打的，會疲累，戰斗力會下降，也會死，長此以往，他們不但贏不了，怕是還要全軍覆沒于此，倘若是這么個結果，他做這些又有什么意思？帶著空無一人的飛沙城守軍？只得到一個名頭的支持，實際上壓根兒一個人都沒有？

“明睿你且見機行事。”

凱因略微沉思了片刻，終是做出了決定，“照顧好你自己，一切小心行事，必要時，可以表明你的身份。”

上官明睿怎么說也是王侯之后，這個世界很奇怪，血脈，地位，在普通人的眼里格外的重要，最簡單的例子無外乎將軍與皇子，戰場之上，百勝之將，有時候都不如一個什么都不會的皇子出現更管用。

堂堂皇子出現戰場，皇家血脈的人都不怕了，自己還怕什么？

“啊？那……那姐夫你呢？”

上官明睿轉瞬之間便明白了凱因的意思，但也正是因為明白，才會擔憂凱因要去做什么。

“你不用管我，管好你自己就好了，這些妖魔匯聚的有些奇怪，我得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沒心情在這些閑言碎語上浪費時間，凱因簡單交代了兩句之后，便直接加大了打擊力度，轉瞬之間便殺出一條血路，向著兩極谷深處而去。

“姐夫……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上官明睿輕聲呢喃，轉而深吸一口氣，望著依舊廝殺慘烈的戰場，下了一個決心，揮劍再度上前。

“我是當今元靈侯之子，昔日平西王之后，諸位將士，今日一戰，我上官明睿在此許諾，他日回到京都，我定不會忘了在場每一位將士的功勞。”

……

“難不成就是這一道裂縫？”

只身一人，縱使千萬妖魔，他也能出入自由，花費足足半個時辰的時間來到這兩極谷深處，只一抬頭，便能看到那離地十多米的高處，赫然有這一片如蜘蛛網一般的裂紋，而“蛛網”的最中間，便是一片漆黑的虛無。

“這道虛空裂縫的背后，難不成就是通往妖魔界的嗎？”

這樣的裂縫，他曾經見過，就在神棄之地，當時那少年曾與他說過關于這裂縫的信息，所以這一次見，盡管依舊震撼，卻已經不再如第一次那般，除了震撼，還有一些難言的畏懼。

“我早該猜到的。”

他皺了皺眉頭，卻是有些無奈了，其實來此之前他就想過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只是畢竟沒有親眼所見，所以他也不好說的那么死，直到現在親眼所見，他才不得不認清這個事實。

而認清楚事實之后，凱因也是無奈了，因為他的實力遠遠不夠支撐他對付這道虛空裂縫，那少年還曾與他說話，能安全通過虛空裂縫的，要么是實力通天，要么就是特殊體質。

實力通天，自然肆意妄為，而說到體質特殊，就拿眼前的妖魔舉一個例子。

妖界與人間的通道，只有妖類能安然通過，虛空裂縫當中濃厚的妖氣對妖族來說無妨，但對于其他的存在，卻無異于封喉毒藥。

他現在的修為，只怕想接近那道裂縫都難，更不用說是將它封印或者怎么樣了。

“高將軍說此次送往京都的戰報，除了飛沙城的訊息之外，古仁杰也發了一道回去，若是一切順利，搞不好來支援的援軍里還能有修行者隨行，若是這樣的話，就算這道裂縫尚存，也是不用掛懷了。”

他以此刻的觀察總結，妖魔之軍平均五分鐘就會落下一頭，半個時辰就是十二頭，一日時光十二個時辰，也就是不足三百而已，這里的上萬之數也不知匯聚了多久。但只要抵御了那上萬的洪流，此處甚至只需要駐守如同古仁杰那一行人就行，輪換著斬殺妖魔，這一道裂縫就不再會有威脅。

可問題是……

暫且不知道朝廷會不會派修行者一同隨從，而即使會有修行者少來前來，可他們至少也要在人到來之前守住這里，也許需要一兩天，也許，需要三五天，只要有人來，他們就會減輕許多壓力。

“來都來了，不做些什么，豈不是白跑一趟。”

有些無奈，凱因提劍走了出去，就站在那裂縫旁邊幾十米外的谷頂，每當裂縫之中有妖魔墜落，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他便迅速過去刺出一劍，那些妖魔通常都沒有反應的時間，就被一劍奪了性命。

此舉雖不能解決根本問題，但好在對凱因消耗不大，所以他還能堅持一段時間，也是盡量的為守軍將士們減輕壓力吧。

又是五分鐘時間過去，裂縫當中一如既往的落下一道黑影，凱因也沒仔細看，揮手一劍便斬了過去。

鐺——！

金屬碰撞的脆鳴，讓凱因為之一愣，轉頭去望向那本該是妖奴或者魔兵的存在，去看到了一個接近人形的家伙站在那里。

灰黑色的皮膚，五官樣貌皆如真人，是一名男子，渾身上下唯一與人類不同的，就是他額頭上的一對尖角。

此刻他手中正握著一把骨質的長刺，也正是用它擋住了凱因的攻擊。

“守株待兔？殺我妖魔中人，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