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難道還要繼續留在這里讓你們一個個看我笑話嗎？”

上官明睿倔強的抹了抹眼淚，卻是恨恨的看著赤尻，“虧我剛才還相信你，沒想到你竟然和他們是一樣的人。卑鄙無恥，膽小怕事，我真是看錯你了。”

“不……不許你這么說我哥哥！”

小夢夢憋紅了臉，眼睛瞪得大大的，氣呼呼的瞪著他，虧她剛才還覺得這個小哥哥挺可憐的，可他居然敢罵她哥哥，絕對不可以！

“沒事，小丫頭。”

赤尻一句話，讓小夢夢輕輕哼了一聲，便低了頭，做起了旁觀者，而赤尻卻是輕笑一聲。

“卑鄙無恥？膽小怕事？你是在說我嗎？”

“不是你還是誰？”

上官明睿冷冷的看著他，道，“方才明明說要替我姐姐出頭，現在看他們人多，卻又不敢站出來，不是膽小怕事又是什么？”

“呵。”

赤尻笑了，“方才我與那姓陸的小子說，讓他可以把這里的事情交給我，我幫他處理，可我有說怎么處理嗎？你說我承諾過幫你們出頭，那么你告訴我，我幾時親口說過這樣的話？你說我膽小怕事，因為他們人多所以選擇旁觀，那我再問你，我與他們之間有什么仇？我為什么要和他們相斗？因為你嗎？那么我還問你，我和你之間是有什么過命的交情嗎？我為什么要幫你？”

“我……我……”

上官明睿緩緩后退著，張開嘴，卻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是啊，赤尻說的沒錯，這些問題現在聽起來，的確是沒有一點問題，他的確是沒有什么理由幫自己，而自己說他的這些，也的確都不成立。

“那么現在，你還有什么問題？”

赤尻聳了聳肩，坐在凳子上往后面一靠，小夢夢懂事兒的替他倒上一杯水。

“哥哥，喝茶！”

“這小丫頭，可真……”

赤尻隨意的伸出手，剛準備去拿起杯子，韓英杰那邊，幾個眼勾勾盯著小夢夢看的幾個男子不知道誰低聲說了些什么，但他話還沒說完，坐在椅子上的赤尻卻是突然一動，幾乎沒人看得清他的動作，他便化作了一陣風，然后一腳踹了出去。

“啊！”

那人一聲慘叫，不遠處背后的木墻都被砸爛，他整個人直接摔了下去，從二樓摔了下去，落在街上，身下還濺著一灘血，腦袋一歪，生氣不知。

這……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驚住了，呆呆的，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唯有赤尻仿佛什么也沒做過似的，緩緩地坐了回去。隨后輕輕一笑，看著上官明睿說道。

“你方才說我膽小怕事，現在，那個人對我身邊的人出言不遜，我現在給他教訓了。而你呢？他們辱罵你姐姐，你打算怎么做？”

“我……”

上官明睿如夢初醒，但很快，卻又黯然的低下了頭，無奈的說道，“我也想，可是……我沒有像你那樣的實力。”

“所以在你的眼中，必須異于常人的人，才有資格做出反抗是嗎？”

“我……”

“姓……姓沐的，你……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上官明睿還在懵逼狀態，對面的韓英杰一群人卻是炸開了鍋，韓英杰一馬當先，鐵青著臉喝道。

“你敢當街行兇，而且殺的還是兵部侍郎之子，你……你不怕掉腦袋嗎？”

人從二樓砸下去，還是腦袋挨地，十有八九是沒了，而哪怕是貴族子弟斗毆，殺人者，那也是要償命的。倘若這姓沐的殺的是一個小老百姓那也就算了，沐府，乃至于朝廷都可以把事情壓下去，可是同是王公貴族子弟就不一樣了，沐府是不弱，可兵部侍郎也不是吃素的。這事兒要是捅了上去，就算是皇帝陛下，那也不好做偏袒的啊。

“我怕什么？”

赤尻輕聲一笑，不屑的說道，“不只是他，若是老子想，今天你們一個人都走不了，我把你們全部弄死，我倒要看看有誰知道是我動的手。”

臥槽！

這一群一輩子都沒被恐嚇過的貴族子弟頓時心頭一緊，尤其是那韓英杰，更是臉色都變了。

“姓沐的，我……我看你敢！”

足足有二十位貴族子弟，這要是都死在這兒，那足以轟動朝野，起碼能牽動朝中三分之一的力量來搜查，這姓沐的又不是神仙，他能逃得了？

“不信？那試試不就不好了。”

赤尻笑了笑，舉起雙手輕輕一拍，一陣急促且有序的腳步聲過后，二樓便多了十來個持刀護衛，上來二話不說，直接把一群人圍了起來，佩刀抽出來半截，頓時把他們嚇得臉都白了。

“你……你……”

韓英杰真沒想過這姓沐的這么膽大，他倒想再說些什么，可看著那些個明晃晃的刀片，他縱使有千言萬語，此刻也是一個字都蹦不出來了。

“你這是……”

上官明睿看的一件癡呆，你說這家伙膽大吧，他剛才明明選擇了退讓，自己都看在眼里。可說他膽小吧，現在帶了這么多人把這群人圍了起來，刀子都亮了，而且樓下面還躺著一個，多半還已經掛了，這事兒都做了，還能說他膽小嗎？

“你不是說我膽小怕事嗎？你不是說我言而無信嗎？”

赤尻從身邊的侍衛身上取下一柄佩刀，站在離上官明睿不足三步距離，一把把刀扔給了他。

“現在人我給你圍起來了，刀，我也給你了，你自己的怨氣，現在，你自己解決。”

“我……”

上官明睿手一哆嗦，下意識的伸手差點兒沒接住那把刀，這……這是什么意思？給他刀？這……這是要讓他殺人嗎？他是想過給這些人一個教訓，可他也沒想過把他們都殺了啊。

“瘋了，瘋了，你他媽這是瘋了。”

人群中，一位貴族子弟大概是有些精神失常了，當然也有可能是覺得赤尻沒那么大膽子，罵罵咧咧的就要推那些侍衛，想要離開這里。但沒想到那侍衛反手就是一刀，干凈利落的切下他一截左小臂，那貴族子弟嘴巴一張，剛要慘叫，那侍衛卻又用刀背直接拍在他的腦門上，頓時就把他拍暈在了地上。

臥槽……

這一下子，那些心存僥幸的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慘白著臉蹲在地上，身子不住的打顫，卻再不敢選擇突圍了。

“怎么樣？要動手嗎？”

小夢夢早被他隨意的弄睡過去，此刻正靠在赤尻的腿上，而對于剛才的那一切，赤尻也不在意，依舊淡淡的詢問上官明睿。

“當啷”，一聲脆響。

然而上官明睿最終還是沒有那個勇氣，慘白著臉丟下了刀，一點點后退著，想要離開這個地方。眼前的這一切實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不敢，他真的不敢。

“你若要走，我不攔你，不過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

赤尻揮了揮手，上官明睿身后的兩位侍衛便讓開了一道口子，上官明睿借機準備離開，但雙腿發軟，也走不快。而赤尻低著頭，也沒去看他，只是自顧自的說道。

“你走之前，最好能考慮一下后果。今日之事，在場只有我們這幾個人心里最清楚，除了我們之外，這里也沒有其他的目擊者。樓下躺著的那個是我殺的不假，可外人想要了解真相，就只能通過他們這些人。我敢保證，因為我讓他們覺得恐懼，所以他們多半不會指認我，而是有很大可能會指認是你做的。殺人償命，殺的還是貴族子弟，你的下場可想而知。現在你選擇逃離，我不攔你，但日后你若吃了苦頭，可別怪我今日沒提醒過你。”

“我……”

上官明睿離開的腳步微微一頓，但下一刻，他還是選擇了離開。

“呵……果然嗎……”

赤尻輕聲一笑，沒人看得到，他眼中冰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過，隨后他抬起了頭，看著上官明睿離開的背影，眼中冰藍色的光像升起的太陽一樣，那短暫的時間內，是那樣的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