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
凱因擺了擺手，因著上官青青和上官明睿之間的關系還算可以，所以他并不討厭這個孩子。
“方才見你從外面回來，好像……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吧？不知道方不方便對我講一講？或許我可以幫上什么忙呢。”
上官青青說在這個府中，也只有她這個弟弟把她當親人，只是這姐弟倆在府中地位都不高，上官明睿就是想幫她都沒辦法，但這份情誼卻是存在的，所以，凱因不介意幫幫他。
“這……”
上官明睿遲疑了一下，凱因還猜他有可能不會說，畢竟男孩子嘛，一般都要面子，哭鼻子這種事情，怎會隨意開口？凱因這么問，也只是出于情分，上官明睿若有求于人，他不會拒絕，但對方若無心求助，他也不會多此一舉。
“陸……陸先生，這件事情，我想你或許真的可以幫我。”
然而上官明睿想了想，卻是如此說道，“而且，或許也只有你才能幫我。”
只有我能幫？
凱因皺了皺眉頭，“你且把話說清楚。”
“是這樣的。”
上官明睿與凱因使了個眼色，兩人走到一處沒人的角落，上官明睿這才苦笑一聲，道。
“實不相瞞，此事說起來，倒是與先生也脫不了干系。”
還與我有關？凱因更好奇了。
“是關于我姐姐的。”
不等凱因詢問，上官明睿就先一步做出了回答，“都是韓英杰那這群家伙，他們出言不遜，侮辱我姐姐，我……我氣不過，與他們起了爭執，但他們人多勢眾，我打不過他們，所以才……”
出言不遜？
侮辱上官青青？
還……與我有關？
凱因瞇著眼睛，繼續問道，“那他們具體都說什么了？”
“他們說……他們……他們說……”
上官明睿脫口而出半截話，卻又不知怎的，又咽回去了半句，捏著拳頭支支吾吾的，半天也不見下文。
“他們到底說什么了？”
凱因皺了皺眉頭，“你不說，我又怎么幫你？”
“可……”
“說！”
“他們……他們說我姐姐不知廉恥。”
上官明睿咬牙切齒的說道，“說陸先生不知是我姐姐從哪里找來的野男人，整日與我姐姐在家中廝混，偌大一個青荷軒，卻只有陸先生與我姐姐兩人居住，此事已經人盡皆知。他們還說……還說我姐姐年紀輕輕就如此不自愛，簡直……簡直就是一個淫娃蕩婦。”
淫娃……蕩婦……
呼……
不曾想他為了報恩，卻是無意中給她帶來了這么多流言蜚語，不知廉恥？呵……廝混？呵……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陸先生，陸先生？”
見他面色陰沉，卻是閉著眼睛不發一言，上官明睿心里沒了底，也有些失望。難道這就是姐姐看中的男人？怎么會這般窩囊？任由姐姐被人侮辱也不敢做些什么，姐姐的眼光，難道就這么差嗎……
“你想報仇嗎？”
凱因自是不知道上官明睿心中所想，當然，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會說些什么，低下頭，他直視著上官明睿的兩只眼睛，用淡然的語氣問他。
“侮辱你姐姐的那些人，你想不想讓他們付出代價？”
“想，我當然想！”
上官明睿微微一愣，隨后卻是一臉欣喜，“陸先生，啊不，姐夫，我以后就叫你姐夫了，我這幾日雖未與你見面，但我聽他們說了，你很厲害，很能打。方才我以為我姐姐識人不明，是我愚鈍，姐夫你莫要生氣，我們這便去為姐姐出氣。”
姐……姐夫？
“你這小子，別瞎說。”
好容易營造的氣氛，全被這小子一句話給破壞了，凱因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什么姐夫不姐夫的，你姐姐才多大？你這些話跟我開開玩笑也就罷了，可千萬別在你姐姐面前提起，否則她一定會很傷心的。”
他雖然不太懂女孩子心思，但貞潔之事，對每個女孩子都非常重要，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來開玩笑的。
“好吧姐夫，我聽你的。”
上官明睿卻是毫不在意，樂呵呵的只顧拉著凱因往外走，他雖然只跟凱因有過一面之緣，但這幾天出門進門的功夫，府里凈是夸贊凱因的，他聽的耳朵都快起繭了。父親雖然對他姐姐不太友善，但看人的眼光卻是沒得說，能被父親如此看中的人，想來本事也不小。
……
“我說韓公子，這上官家的小姐真有你方才說的那般不堪？你可別忘了，這上官青青怎么說也是平西王府的小姐，雖然平日里的確不怎么招人待見，可畢竟是正統血脈。要是上官侯爺怪罪下來，咱可討不了好。”
“切，怎么？你怕了？”
韓英杰輕輕的抖了抖手中折扇，不屑的說道，“這偌大皇城之中，誰不知道那上官青青在上官家過的是丫鬟都不如的生活？她那二叔不待見她，她哥哥更是視她為毒瘤，這整個京城欺負她最狠的，差不多也就是這位上官大公子了。她自家人都那么不待見她，你還覺得有人會替她出頭？省省吧，怎么可能？”
“可咱那些話說的是不是有點太過了？畢竟人家也是一個女的，咱這么誹謗人家，要是那上官小姐魚死網破，告到朝廷怎么辦？要知道，無故誹謗皇親國戚，那可是死罪啊。平西王當年被朝廷賜予王爵之位，已然與皇家沾上了關系，若真追究起來，律法上咱就算不至于死罪，可后果也是不小啊。”
“誹謗？誰誹謗了？誰？有人誹謗嗎？”
韓英杰沒好氣的拍了拍他腦袋，哼道，“瞧你那慫樣，本公子又說錯嗎？有冤枉她嗎？上官府內部都傳的沸沸揚揚的了，說那上官小姐與一外來男子私會青荷軒，整個青荷軒里面就他們一男一女。哎，我問你們，在這京城這么多年，你們可聽說過這上官小姐與誰家公子有過婚約？沒有吧？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相識絕不長久的一男一女，就這么明目張膽的廝混在了一起，我說各位，這種人還稱得上是自律清白嗎？真是笑話！本公子說她性情淫蕩，又何錯之有？”
“公子說的是，公子說的是……”
一眾人紛紛附和，只是說著說著，卻是有一個人突然好奇的提出來一個問題。
“韓公子，咱這說歸說，可與這上官小姐廝混的男子咱們貌似也沒有見過。聽說最近在京城可是鬧了不少動靜，韓公子，你門路多，想必是見過的。不如跟哥幾個講講，那男的到底長什么樣啊？”
“這個嘛……”
韓英杰眼珠子一轉，其實他也沒見過，不過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要真說沒見過，那豈不是失了他的面子？想了想，咳嗽兩聲，他剛準備開口，一旁卻是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想知道那人長什么樣？簡單，你們把頭轉過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