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見得？”

凱因其實也已經信了三分，別的不說，天蓬曾經也跟他說過很多，原陽之火乃是混沌初開分化之氣，普天之下獨一無二，換句話說，陽是陽，陰是陰，各自鮮明，卻又只是唯一。

但是他就是看不慣赤尻那副什么都握在手里的樣子，而且就算要合作，也應該是平起平坐，若真讓赤尻這般模樣一直下去，凱因豈不是要被他死死捏在手里？

“你不信？”

赤尻挑了挑眉頭，倒是也不生氣。

“我為什么要相信？”

凱因沉著臉，“總不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你說開啟四界通道需要什么五族之氣血，還要什么陰陽二氣，可我信任的人卻并沒有跟我提到這些，萬一實際上并不需要那么多東西，你只是隨便編一些東西來騙我怎么辦？”

說歸說，懷疑歸懷疑，畢竟凱因又不是沒腦子，總不能隨隨便便來個人，說兩句好像有點兒可信的東西，凱因就傻乎乎的信了吧？那豈不是成了白癡？所以他的確想過有這個可能，有可能是這家伙隨便編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接近自己，好達成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話又說回來，眼前這家伙貌似很強的樣子，別的不說，就算是剛才顯現出來的速度一方面，就不是凱因能夠比的了的，像這種情況，如果對方真的對自己有目的的話，也沒道理再耍一些什么陰謀詭計吧？直接強來不就行了？

“信與不信，那是你的自由。”

赤尻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只是給你一個建議，你我可以同行，可以一同尋找那什么人皇印，屆時上了四界山，你且看你那人皇印能不能直接開啟四界通道。如果不能，屆時你再試試我的辦法，是真是假，不就一目了然了嗎？”

這的確是個辦法，反正凱因要去四界山，去妖界，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四界山他是勢在必行，人皇印他也是一定要想辦法拿到的。雖說天蓬未曾跟他提過什么五族之氣血，陰陽二氣什么的，但赤尻這家伙說的有鼻子有眼的，看著也不像是騙人，倒不如帶上他，說起來也是有備無患，萬一赤尻說的才是真正的途徑，屆時他只有人皇印，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凱因還是保留著幾分戒心，“萬一你是在利用我怎么辦？到時候拿了人皇印，上了四界山，你再反悔或者痛下殺手我怎么辦？”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萬一呢？

“呵——！”

赤尻都被逗得笑了一聲，“你這家伙，想象力倒是豐富的可以，那么你告訴我，你是覺得我找不了人皇印？還是尋不到四界山？亦或者是打不過你？所以需要借助你的力量？”

“那我怎么知道？”

凱因握著劍柄的手微微一松，事實上他已經相信了許多，雖然遠遠不到把對方當成伙伴的程度，但赤尻的那些話，他反正是信了一半了。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

凱因轉過話題，靜靜的看了赤尻一會兒，突然問道，“原陽之火，原陰之水，我不相信是偶然，我想知道，你可認識擁有原陽之火的孫悟空？”

一陰一陽，原陽之火，原陰之水，若說這兩者之間沒有什么聯系，打死凱因他都不會相信。

“孫悟空嗎？”

赤尻表情微微一愣，隨后，眼中卻是閃過一抹說不清楚是怨恨還是惆悵的神色，但片刻之后，他轉過去了頭，不讓凱因看到他的臉。

“自然是聽說過的，想必我說不認識你也不會相信。不過很遺憾，我和他并不是很熟，只能說有些淵源，無仇，卻也沒什么關系。你可以理解為這天上的日月，地上的人類都知道日月懸掛于天空，同屬天上之物，可日與月卻從不會在同一時刻出現，我說這些，你……能明白嗎？”

“大概吧。”

凱因皺著眉頭，他大概聽懂了一些，卻又不太懂，只能說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赤尻大抵是說自己與孫悟空不是朋友，卻也不是仇人，只能說相互知道，而且有些淵源罷了。只是這“淵源”能有多深……那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了。

“如何？現在你可還有什么疑問？”

赤尻步行兩步，走到方才那塊大石頭旁邊，身子往上面一靠，愜意的瞇著眼睛問道。

“趁我現在還有心情，有什么話，盡管問吧，省得你疑神疑鬼的，以后免不了出一些岔子。”

“最后一個問題。”

凱因手中的魔劍已經自主化成了一枚戒指，纏繞在他的右手中指之上，看了一眼還躺在自己懷里“睡”著的小夢夢，凱因抬起頭，問道。

“你之前為什么要設下一層陣法？還有，為什么要設法把這小姑娘吸引過去？”

小夢夢會“親近”赤尻，他可以理解為赤尻身上有跟孫悟空很像的氣息，但莫名其妙的設法攔住他們……若非后來自己破陣，他還不知道會不會和自己見面，若說特意為了合作……未免有些不太正常。

“設陣，本是為了逼你動用原陽之火，以證明我的感應并沒有錯，而你確實也使用了，不過你確實也聰明，若非陰陽二氣本源相互之間有特殊的感應，怕是你連我都能騙過去。”

赤尻撇了撇嘴，不在意的說道，“還有這個小丫頭……”

說到這兒，赤尻倒是停頓了一下，睜開眼睛，饒有興趣的看著鎧因懷中的小夢夢，“我倒是沒有想到，這小丫頭居然與那家伙貌似有著不淺的羈絆，而且居然能夠察覺到混沌之氣的特殊感應，嘖嘖嘖，倒是讓我驚訝的很。也許以后有機會與那猴子有交集的時候，這小丫頭能幫上大忙呢。”

“我警告你。”

凱因皺了皺眉頭，抱著小夢夢的手臂緊了緊，“我不管你與那孫悟空有沒有什么仇怨，但你最好不要打小夢夢的主意，還有，你不是說過不屑于對一個小丫頭動心思嗎？怎么，說話不算數？”

“切，我也就是說說而已。”

赤尻不屑的撇了撇嘴，“老子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利用一個小丫頭片子來達到目的，老子才不屑呢。不過……”

赤尻輕輕一笑，看了看凱因的方向，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玩味的笑來，“如果這小丫頭自動送上門來，你說，我拒絕是不是也不太好？”

“什……”

凱因微微一驚，還未來得及說什么，懷中的小夢夢便已開始扭動起了身子，似是馬上就要醒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