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做什么？”
察覺到查路格那想要吃了她的眼神，栴·菲墨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哆嗦。
要知道，他被她綁走，被各種揍的時候都沒流露出這樣的眼神。
現在一看……有點兒可怕。
冷哼了一聲，查路格問道：“如果非要在我們之間選一個的話，你會選擇誰？”
“你這家伙看起來兇是兇了點，但人還是不錯的。”栴·菲墨回答道：“我不希望你們之間任何人出現傷亡，如果非要選一個的話，我肯定會選擇那小子。”
讓她在哥哥和弟弟之間做出選擇，她無疑會選擇后者。
畢竟，裘德和她是一個娘胎里爬出來的。
查路格雖然和她有著同一個父親，但她對那個所謂的父親并不感冒，甚至還有些厭惡。
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查路格的桌子竟被他錘得陷了下去。
拉下了臉，他冷聲道：“這是皇室子弟之間的戰爭，只能由生死來畫下句號。”
“非打不可嗎？”
“非打不可。”
“為什么？”
“如果我不登上帝位，死的就是我，還有我的母妃。反過來也一樣。若是裘德坐上那個位置，他斷然不會放過我和我的母妃；若是我坐上那個位置，自然也不可能放過他。”
“真是太遺憾了……”
栴·菲墨一直理解不了，以血脈來看，明明是一家人，為什么非要斗個你死我活？
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的呢？
可能這就是她書讀的少的悲哀吧。
一直無法理解這些所謂的貴族對權勢的追求。
與查路格道了一聲別，栴·菲墨離開了他的家。
與此同時，她又在心中不斷盤算了起來。
要不要再跟裘德提一個條件，比如留下他那個哥哥的性命？
……
一周之后，希倫帝國中的傳聞又有了些改變。
有些聲音開是替裘德鳴起了不平。
甚至有一些不怕死的，開始羅列出了查路格暗殺其他皇子的證據。
原本一致的追罵聲，在謠言的引導下，變成了一系列的疑問聲。
“什么？你說這件是另一個殿下做的？”
“是啊，你想想，六皇子殿下做這些有什么好處？他都被派去守皇陵了，哪來的時間去找他其他兄弟的麻煩啊？”
“那另一位殿下做這些又有什么好處？他不是都已經被內定成太子了嗎？不需要做這么麻煩的事情吧？”
“這你就不懂了。那位殿下雖然被內定為太子，但是一直沒有拿到大帝的詔書。沒有詔書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他不能登基！這種情況下，當然要先下手為強了。”
“原來如此。六皇子殿下真是可憐啊，居然替他背了這么久的黑鍋。”
“可不是嘛。”
事情還真的向查路格預料的發展了。
知曉這么大一個翻轉之后，栴·菲墨在心中感慨道：不愧是讀書人，一個計謀還能玩出這么多花樣。哪像她，不服就打，打到你服為止。
閑來無事，她又偷偷地溜進了裘德的府中。
想起了之前與查路格交談的事情，她問道：“你和查路格之間只能有一個人活下來嗎？”
“是的。”合上書本，裘德沉聲道：“如果他坐上了那個位置，一定不會放過我；反過來也是一樣。說的好聽點是為了帝位而斗爭；說的難聽點只是為了各自的性命而戰。”
“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嗎？”栴·菲墨問道。
“不能。”
注意到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裘德陰郁道：“你是不是收了查路格什么好處？”
“沒有。”
“那怎么替他說起話來了？”
“……”這小子怎么疑心這么重啊？
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栴·菲墨說道：“我若是倒戈了，你也沒機會站在這里和我說話了。”
言下之意：我若是背叛了你，你早就被我暗殺了。
聽出了栴·菲墨話中的意思，裘德追問道：“你和查路格到底是什么關系？”
“你跟他什么關系，我就跟他什么關系。”
“……”
私心來講，栴·菲墨還是挺希望裘德能和查路格好好相處的。
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在海盜團伙中，她體會到了家的溫暖，感受到了重要的人之間的羈絆。
她也希望裘德能夠像她一樣，體驗一下血脈親情。
若是叫裘德知曉栴·菲墨此刻在想什么，一定會忍不住笑著將她給丟出去。
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栴·菲墨說道：“合作的事情……我能不能再加兩個條件？”
“什么條件？”
“成功之后，留你哥哥一命。”
握緊了雙拳，裘德沒有說話。
良久之后，他松開了雙手，臉上陰晴不定，道：“可以，還有一個條件呢？”
“叫我一聲姐姐。”
“想都別想。”裘德二話不說就拒絕了栴·菲墨的要求。
不知怎么的，在他的眼里，這第二個條件竟然要比第一個條件難上數十倍。
大概……是瘋了吧。
“你先告訴我，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要我叫你姐姐。”
“……”為什么要我叫你姐姐，當然是為了瘋狂暗示你啊！
當然，栴·菲墨也只是在心中想想，并沒有將這個念頭表露出來。
鼓著腮幫子，她俏皮道：“當然是為了好玩啦~”
“這有什么好玩的。”
“你不是我，不懂我的樂趣~”
一想到栴·菲墨也時常出入查路格府中的事情，裘德突然問道：“你不會也對查路格提了這個條件吧？”
“還沒來得及跟他說，下次去問問，他介不介意多一個妹妹。”
一聲輕響，裘德手中的茶杯被他捏了個粉碎。
陰沉著臉，他說道：“你果然是收了他的好處。要不然，為什么到我這里是姐姐，到他那里又成了妹妹？”
“……”你要是想做哥哥，就早點從娘的肚子里爬出來啊！
送了裘德一個腦崩，栴·菲墨不滿道：“怎么這么多廢話？說話前不掂量掂量自己打不打得過我？”
“……”
將裘德手中的書抽了出來，栴·菲墨突發奇想道：“講故事給我聽怎么樣？”
“要聽故事回家找媽媽去。”
“我沒有媽媽。”
想起了之前在開拓者協會中聽到的事情，裘德的臉色緩和了一些，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