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滴溜溜的轉，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且說另一邊。

一路到了攝政王府門口。

因為攝政王沒有父母，所以是太后坐在上首接受行禮敬茶。

馨姨原本覺得這樣不好，她如何受的起長寧公主的跪。

后來還是趙戚月勸說她。

她才跨越了心里的障礙。

盡管這樣，還是有些緊張。

太后和藥老兩人一邊坐一個椅子，慕歲辭和趙戚月踏進來，便跪在廳里，行禮。

馨姨和藥老自然是沒有多說什么，只叮囑了一番便喝了茶。

折騰了好一會兒，總算入了洞房。

趙戚月被芙蕖扶著坐在床邊，趙戚月就要撩開蓋頭，芙蕖連忙叫住。

“別，主子，別，等駙馬來了再揭。”

趙戚月便停下了動作，坐在床邊等慕歲辭進來。

慕歲辭在外邊喝酒，多數都是離國的朝臣，都是些阿諛奉承的，不至于會拼命灌慕歲辭的酒。

只有應天趙祁逢蘇仙兒馮夕顏翟天旭等人，抓著慕歲辭一頓猛灌。

卻沒想到喝到最后，他們都暈暈乎乎的了，只剩了慕歲辭獨自清醒。

菡萏跟在慕歲辭身邊，見他們都醉了，慕歲辭便回頭讓菡萏找人把他們扶下去。

解決了灌酒的，慕歲辭這會兒可叫一個身心輕松，一路，往洞房而去。

趙戚月沒等了多大一會兒，慕歲辭就進來了，芙蕖識趣的退了出去，只剩了慕歲辭和趙戚月兩人在房間里。

慕歲辭走到趙戚月跟前，趙戚月低著頭只能看到慕歲辭繡著金線的黑色靴子。

還有紅色的喜服。

慕歲辭抬起手來，握了握趙戚月的手。

“忱忱。”帶了些許醉意，這一聲忱忱顯得更是撩人。

趙戚月心口一緊，就覺得喉頭發澀。

口干舌燥。

臉紅的好像要燃起來了一樣。

昨日夜里，快到了榮和城，車隊里的教習嬤嬤就過來教了趙戚月洞房時要做的事。

這會兒趙戚月想起來，都覺得面紅耳赤。

特別是這會兒還蓋著蓋頭，看不清慕歲辭的臉，只聽到一聲繾綣勾人的忱忱。

隨后慕歲辭便單膝跪地。

“忱忱，我想和你說，從今日起，你就是慕家的主母，我慕歲辭唯一的妻，從今以后，我們朝夕相伴，琴瑟和鳴?！?

“忱忱，你知道嗎？我第一次遇見你，其實并不是在北越國都城，而是淮余梅林。

我有一個妹妹，剛出生就患有心疾，后來我們聽說笠藥宮的藥老能換心，所以我們便打聽笠藥宮在哪兒，后來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們找到了，去了淮余。

那個時候，你應該是最最危險的時候，我帶著妹妹跪在梅林，求藥老救救我妹妹，但那個時候，整個笠藥宮氣氛都不太好，陰沉沉的?！?

慕歲辭說到這兒，趙戚月便想起來她七歲那年差點死了，都已經沒有生命體征兩天了，后來又奇跡般的醒過來。

應該就是那次。

就聽到慕歲辭繼續說：“后來，我妹妹再次暈倒，我等不了了，晚上便偷偷摸摸溜了進去，然后就看到了每天一碗一碗送藥的房間里躺著一個六七歲左右的女孩。

那女孩長的很好看，就是雙眸緊閉，好像睡著了一樣。

我探了探鼻息，卻嚇得差點跌到在地上，分明是個死人。”

說著，慕歲辭笑了起來，趙戚月只能看見慕歲辭的頭頂和上半張臉，慕歲辭笑起來，眉眼彎彎。

“我以為是個死人，我便離開了，卻沒想到剛要離開，就被那女孩抓住了手。

我嚇了一跳，但總歸我還記得我自己是偷偷溜進來的，沒敢大聲吆喝。

后來等我再回頭看，女孩又睡著了，只剩手把我抓著。

我就看到了女孩手腕上手鏈遮住的地方，有一個黑色的痣，剛好長在手腕中間，然后我就想，如果這個女孩好了，是不是藥老就能醫治我妹妹了。

或者說，她死了?！?

“我本來想著，不如就把她殺了，可我終究是沒能下手，直到后來，藥老說我妹妹的心疾……”

話說到這兒，慕歲辭便沒有繼續說了，趙戚月也知道慕歲辭有什么沒說出來，但也就靜靜地聽著慕歲辭說。

慕歲辭抬頭：“所以，在北越國，我先看到的是你的眼睛，本來只是好奇，卻沒想到在陳將軍府上看到你手腕的痣。

我才知道，你是笠藥宮那個女孩?！?

慕歲辭握著趙戚月的手，站起來，摸過一旁的稱桿。

撩開趙戚月的蓋頭，看著趙戚月，眼神繾綣。

趙戚月抬頭輕笑，鬢邊的釵環琳瑯作響，粉黛微施，便顯得趙戚月更加嬌媚。

“原來……”你還有過想要我命的念頭??？

這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慕歲辭堵住了。

溫軟的唇，龍涎的香，都讓趙戚月神魂迷離。

慕歲辭扣住趙戚月的手：“噓，夜長著呢，忱忱你可別分心。”

又來了又來了，忱忱又來了。

趙戚月一頓，手抵在慕歲辭的胸口，臉上爬了紅暈。

連忙推開慕歲辭，下床坐到一旁準備了酒水點心的桌子前。

“合窇酒還沒喝呢！”

慕歲辭輕笑著坐起來，搖搖頭。

“你呀，來，快，喝了就是?！?

趙戚月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本來就因為想到今晚的事有些不好意思了，偏生慕歲辭這丫還一直說。

喝了酒，趙戚月立馬躺到床上，對著趙戚月招手。

“忱忱快來?！?

趙戚月愣了愣，搖頭：“等等啊！”

慕歲辭過來，拉著趙戚月，一把就抱了起來，放在床上。

“等什么？”

趙戚月埋下臉，藏在慕歲辭胸口。

慕歲辭低低的笑了起來，沉悶的笑聲自胸膛傳出來，喉結上上下下的。

“忱忱，你可真是，太讓我驚喜了。”這么可愛。

慕歲辭也不逗趙戚月了，將趙戚月的腦袋扶起來，解下頭上的頭冠，溫熱的吻落在眼睛上，臉頰上，耳邊，唇上。

趙戚月也不那么扭捏了，抬手搭上慕歲辭的脖子。

慕歲辭一陣激動，眼里好像有無數煙花綻放。

……

接下來的一整夜，趙戚月也看到了煙花，如同白晝星辰一般美麗。

腦海里好像不知道什么一根弦斷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