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戚月憨笑，嘟嘴：“兒臣覺得這次春宴的主題是四國相會，不想鬧大了，分散了主要目的。”
舜庸帝也清楚趙戚月才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但都答應了退婚這事，其他的比起來都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好，我答應了。”
舜庸帝話音剛落，趙戚月立馬爬起來，站定：“那父皇早點休息，兒臣先告退了。”
嘿，這叫什么事！
舜庸帝剛得知了自己的女兒喜歡上了一個他不知道的人，正準備多問問呢，轉身就要跑，這怎么能行。
舜庸帝連忙喊住趙戚月。
“等等。”
趙戚月腳步一頓，和身邊同樣退出來的菡萏對視一眼。
完了，跑不掉了。
趙戚月笑著回頭，又重新趴在舜庸帝腿邊。
“父皇，還有什么事么？”
舜庸帝都氣笑了：“你說說還有什么事啊！利用完了就跑？你個鬼機靈。”
趙戚月湊過去，蹭了蹭：“哎呀，父皇，兒臣這不是今兒早上才醒過來，又參加了春品，有些累了，便想回去休息。”
聽到趙戚月說這話，舜庸帝是有一些心疼，但心疼抵不過好奇心重。
“一會兒，耽擱不了多久，你和父皇說說，你喜歡的男子，叫什么名字？是個什么樣的人？是不是云寧國的人？”
舜庸帝一口氣問了很多，趙戚月苦惱了一下。
顧皇后在聽到舜庸帝問話時，就悄然退了下去，連帶著菡萏也走了，整個大殿只有舜庸帝和趙戚月父女兩個說說話。
趙戚月也為了賭一把，開口回答。
“父皇，他叫慕歲辭……”說完，就等著舜庸帝反應。
誰知道舜庸帝一臉懵：“慕歲辭？這個名字是挺耳熟，但想不起來。”
也是，淮余瘟疫那次，舜庸帝是直接讓翟天旭找的慕歲辭，見都沒見過，直接就讓慕歲辭一路保護趙戚月。
想了一會兒，總算想起來，冷著臉：“是他啊？他的職責是保護你，結果你回來還昏迷不醒，朕還沒治他的罪呢！”
趙戚月聽舜庸帝這么說，就說明舜庸帝在等著她繼續說。
“他是離國的人，燕子樓的樓主。”
舜庸帝噌站起來。
手都在發抖。
心思千回百轉。
看著趙戚月：“長寧，你可知道瀾湖？”
趙戚月知道舜庸帝問的并不是瀾湖，而是問的李清儒做的事。
點頭：“離國二皇子，確實膽大包天。”
舜庸帝坐下來，悵然：“朕沒和別人說，上次我讓皇后給你的東西，是燕子樓給的，我一開始還在想，燕子樓位處離國，怎么著也不會為了云寧國而去傷害自己本國的二皇子。”
“所以我還猶豫著該不該給你，我怕把你牽連進去。
但后來，我又收到了一封來自燕子樓的信。
信上把瀾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都說的一清二楚，又附上了離國前朝的印章，我就和燕子樓達成了共識。”
說完便看著趙戚月，等趙戚月交代。
趙戚月都沒想到慕歲辭背后做了這么多事。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點頭：“嗯，他是離國前朝遺孤。”
趙戚月說完都等著舜庸帝發火，誰知道舜庸帝卻笑了起來，拍了拍趙戚月的頭發。
“長寧，離國前朝時期，我很是佩服當初順安皇帝的為人，可惜奸臣當道，朝政被推翻，那時還是你皇祖父為帝，他心有余而力不足，而燕子樓的開創，其實也少不了你皇祖父的支持。”
趙戚月沒明白，舜庸帝解釋：“眾所周知，云寧國因為有笠藥宮和明覺山莊，所以在四國之中算是實力強勁，可北越國一直以來緊隨其后，窮追不舍，思來想去，只有一直以來和云寧國旗鼓相當的離國可以合作。”
“而當時我的父皇，你的皇祖父，因為離國朝政被推翻，合作中斷這事苦惱不已。”
“離國有逸然老人，康平莊莊主的親哥哥，互相牽制，康平莊不出手，明覺山莊就會置身事外，笠藥宮只有站著看。”
“所以，云寧國和燕子樓合作這事，除了我和燕子樓樓主外，沒人知道。”
趙戚月心里松了一口氣，只要舜庸帝不排斥慕歲辭便好。
誰知道下一秒，舜庸帝又說了：“不過……”
“他這人，忒不老實了點，一直待在盛京城不說，還不聲不響地拐走了我的女兒，看來我得找個時間見一見，看看他是長了個什么模樣，能讓我的女兒看上。”
趙戚月有些害羞，趴在舜庸帝膝蓋上。
輕輕晃著腦袋：“哎呀，父皇～”
舜庸帝受用極了：“好好好，我不為難他，見一見總可以的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趙戚月還能說什么，只好點點頭：“好吧。”
舜庸帝把趙戚月拉起來：“行了，你回去早點休息，我也乏了。”
眼睛微閉，看起來確實是累了的樣子。
趙戚月前腳離開大殿，后腳顧皇后就進來了。
“皇上，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舜庸帝原本微閉的眸子立馬睜開，他什么都想明白了。
看著顧皇后，嘴上卻喚著身邊的貼身太監：“大福。”
大福立馬進來，跪著請好。
“皇上萬歲。”
“你去，去一趟三皇子府上，讓他帶上今兒坐他旁邊的男人一起進宮來一趟。”
大福驚呆了：“這，這會兒都這么晚了……”
話沒說完，被舜庸帝一瞪，立馬爬起來：“是，奴才這就去。”
舜庸帝這才滿意回頭，拉過顧皇后坐在他的身邊：“待會兒你好好看看，你眼光獨到，看看慕歲辭是不是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顧皇后輕笑：“臣妾哪里有什么眼光，眼里都只有皇上一個人了。”
哪怕顧皇后的年紀可以當舜庸帝的女兒，舜庸帝還是很尊重顧皇后的，畢竟皇后的爺爺，是先皇伴讀，又是他的老師，教出來的顧皇后也是知書達禮。
其實當初娶顧念溪的時候，也問過顧念溪是否愿意，可不愿意又能如何，念及顧太師年紀大了，顧念溪總要為顧太師以后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