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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睜眼撿了個小女孩兒

  • 晝神塵魔
  • 盤熊
  • 5227字
  • 2019-08-21 23:58:53

飄飄然一陣清風吹過,很舒爽的感覺,身子下面軟軟的,也很舒服。臉上,手上,腳上,都感覺到了陽光的溫暖。微微睜開眼,竟有些刺眼。掙扎了一會兒,終于可以徹底睜開眼睛了。

一睜眼,看到的便是明亮的天空,高懸的太陽,茂密的樹林;聽到的便是鳥兒的叫聲,涓涓的流水,爭鳴的蟲蟬;摸到的便是溫暖的草地,濕潤的土壤;呼吸到的便是久違了的干凈喜人的清新空氣。

晝塵緩了一陣子,坐了起來,視線從可愛的萬物,轉到了自己的身上,驚呼:“艸!老子衣服!怎么是粉色的???”當然沒有真的吼出來。

再一觀察,自己連頭發都散著,隨風飄飄然,這,這這這,在天宮時,自己再怎么無恥,這束發的禮節還是有的,如今自己一身“女子扮相”躺在這里,再怎么說我還是個神仙!神仙!哪個神仙出門不束發?

晝塵頓時感覺自己的內心受到了一萬點暴擊,伸手就在自己的心上一陣婆娑,安撫一下自己快要跳出來的心。

“無事無事,也罷也罷。”

這邊才放緩了的緊張神經又繃了起來,又驚呼:“艸!老子的心!”

“怎么不跳。”

愣了半晌,晝塵停在胸口的手才又動了起來,從衣領里伸了進去,剛一觸到肌膚,一道道溝壑縱橫的觸感就爬在了手指上,根本來不及思索躲避,這感覺深深扎在了晝塵的神經上,讓他回憶起了自己彎指抓心的日子,霎時間,手就變得冰涼,臉就褪的毫無血色。

方才憋著的氣嘆了出去,晝塵才敢繼續手里的動作。

硬著頭皮輕輕劃過,便摸到了一片圓形的傷疤,難道是晝殷用那物件把我殺了?然后拋尸于此?不對,我當時的樣子,只能是一副血肉模糊的兇尸,看我這干干凈凈的樣子,不像。或者,哥哥給我梳洗打扮了,讓我走的體面些?也不對,他提著尸架子來尋仇的時候,不像是會給我收拾的樣子,他自己連鞋都沒穿。再或者,我……

哎呀!晝塵越想越煩,抽出手來,給自己把了個脈,這脈象可謂是平靜如水呀,不對,是平靜如一譚死水。

毫無波瀾。

晝塵戰術性后仰,癱在草地上,對著這個天,長嘆一聲:“哎——”

賞著這景,記憶里之前在山洞里發生的事情仿佛離自己很遠,卻又很清晰的一幀一幀的都印在了腦海里。

在五華山與哥哥一起賞的星海,興許是我給他留下的唯一好印象吧,或者,沒有我存在的星海,更美吧。

等等!晝塵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個彈射坐了起來,兩個眼睛,迅速掃視四周,這一切竟是有些眼熟。

這里是五華山!

“我還在五華山???”晝塵簡直一頭問號。

難道那五載是一場夢?我還沒有開始閉關?大家都平安無事?可這只不過是晝塵自己安慰自己罷了,萬一這一切沒有發生過該多好。

晝塵忽覺自己有些可笑,他心里明白這五載是多么的真實。

事到如今自己還心存幻想。

“喂——”

一道清脆明朗的叫聲闖入了晝塵的耳朵,循聲望去,一位衣帶飄飄的白衣姑娘朝自己跑了過來,手里還拿著一簇各色的花。

待小女孩跑近了,晝塵這才看清楚模樣,水靈靈的姑娘,就像是水做的一樣,比那天上天池里的水還要清澈美麗。

想到這里,晝塵突然想起來,自己小時候好像是個在天池里撒尿玩兒的仙見愁(本來就是)。

算了……

“你醒啦。”小女孩用奶里奶氣的聲音問道。

“嗯……我在這里睡著了?”晝塵回問道。

小女孩坐在了晝塵旁邊,把花放在了晝塵的肚子上,還讓他躺下曬著太陽聽她說。

可晝塵有些蒙了,自己躺著,肚子上還放著黃黃白白的菊花,還有些

不知名的花,這場景,像極了……

無事無事,反正自己現在和死了差不多。

小女孩托腮,道:“你睡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小女孩一口氣說了好多個“很久”,晝塵始終聽不到這后半句是啥,便打斷了,道:“很久是多久啊?”

小女孩忽閃著眼睛,扳著手指,道:“有一,二,三……”

“天?”晝塵見小女孩數得太慢了,就搶答道。

小女孩聞言,把手直直的伸在晝塵臉上,三根手指比劃的清清楚楚,然后道了一聲:“年!”

“年!??”

“在這塊兒地上!??”

“我……”晝塵頓時很無語,自己在這塊兒地皮上躺了三年?

晝塵趕緊伸手摸了摸身后的草,要是真像石頭一樣躺了三年,自己這背后估計在就蛇鼠一窩,爬蟲遍地了,還好晝塵什么可怕的東西也沒摸到,只有可愛的小草。

晝塵回頭對著小女孩一字一句的道:“不。可。能。”

小女孩急了,生氣的吼道:“怎么不可能!我每天都給你挪地方,曬太陽,夏天放樹底下,冬天也放樹底下,春天秋天就隨便放!你就是睡了三年,衣服都是我給你換的,臉也是我給你擦干凈的,還有水也是我給你喝的……”

“哦……”

“辛苦了……”晝塵一怔,“等等?衣服你干的?為什么是粉色的!?”

“是啊。”小女孩言語里還透露出一絲傲嬌,就好像自己是她的杰作。

小女孩又道:“春天就應該粉嫩些。”

“……”晝塵心想,真是奇奇怪怪的小孩兒。

哎呀,聊了大半天,都沒問她哪里來的姓甚名誰,看年紀這么小,不會是每天瞞著大人往這里偷跑吧?那得趕緊還回去了,省得仙日頭條上又要說我堂堂神仙一枚卻誘拐無知人界幼女,這比起之前干的丟人事,勁爆太多了。

哎呀!晝塵又一驚,我咋把這事兒忘了呢,我都出來這么多年了,得趕緊回去,不然都以為我失蹤了。可轉念一想,哥哥會回去嗎?腐神食心,積怨成魔,他那么好面子的人,絕對不會讓全天界的人知道自己變成那般模樣。堂堂天之驕子,人間閉關成魔歸來,那他豈不成了笑柄?可不回去,又去了哪里呢?這天界也太不負責任了吧,我和哥哥都失蹤三年了,就乖乖在這五華山,怎么就沒人來找我們呢?就算我以前經常無影無蹤,可哥哥他可是正經小孩兒,就不找一找嗎?或者說在找,哥躲起來了,又或者,找到了……

“喂。”

“你在想什么?”

小女孩的手在晝塵眼前晃了晃,這才把晝塵漸漂漸遠的思緒拉回來。

胡思亂想了一堆,晝塵理出了四個問題:第一,自己為什么在這里?第二,我的心怎么了?第三,哥哥去哪里了?第四,司查簡的腦袋是不是被石頭砸傻了?為什么不來找我?為什么這里有鎮尸石?為什么……?

打住打住,又開始了,晝塵簡直是想把能問的人能問的事都問一遍,現在他有強烈想提問的愿望,可就是張不了嘴。

晝塵感覺自己說這么多話一定很煩,他自己現在腦子里就又亂又煩。

“唔……”晝塵突然頓悟了,“原來自己以前這么討厭,這么煩。”

“……”

晝塵自己也無語了。

“喂!”

“你又在想什么?!”

小女孩的手在晝塵眼前更大力地晃了晃,再次把晝塵漸漂漸遠的思緒拉回來。

晝塵看到了小女孩郁悶的表情,連忙輕咳,掩飾自己的尷尬,并悠然道:“在想我為什么在這里。”

“歐?”小女孩道:“就這個問題嗎?我可以回答你呀。”

晝塵轉眼看著小女孩,對啊,直接問她這三年都發生了什么不是直接多了?只要不是只有“自己真的在這里一個人待

了三年”這句話,其他的任何都可以。

晝塵道:“那你說說。”順勢,便側躺了過來,右手扶著腦袋,撿一朵花咬在嘴里。

女孩依舊托著自己圓鼓鼓的臉,認真的講起了故事:“三年前……”

三年前——

“司查簡。”

司查簡聞聲望去,是太子殿下,便道:“太子殿下,已命人搜過了,沒有發現罪人的蹤跡,只找到了半具骸骨,顏色有些奇怪,是黑色的。”

太子殿下用右手拇指搓著自己左手手心的動作頓了頓,道:“這尸骨查出什么來歷了嗎?”

司查簡道:“回太子殿下,此尸骨并不在監察司的鎮壓名冊里,來歷不明,不過光看這尸骨,已有百年之久,通體黝黑,應該生前是個作惡多端,殺戮嗜血之人。”

太子殿下道:“把尸骨帶回去,調查清楚。”

司查簡道:“那……罪人。”

太子殿下抬起了自己的左手,翻來覆去的觀察起來。左手連著整條左臂,都套著一層銀色的軟甲,一直連到左胸前。軟甲之下,是鮮紅似血的紅衣,緊束在身上,身材高挑,腳踩一雙白色登云靴,這登云靴,靴側繡有祥云五朵,步步高升。打遠看就瞧出一身透著仙風道骨,可走近來看這眉眼間卻透出一絲說不出來的感覺,有斯斯文文的書生氣;有泰然自若的老成從容;有凌厲森寒的兇光,實在是捉摸不透。

司查簡又道:“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這才道:“既然他不在,就懸賞通緝,抓到為止。”

司查簡道:“是,太子殿下。”

司查簡回到山洞,命人將骸骨搬走。

“誰!”太子殿下忽然對著山洞外的一片樹林喊道。

眾人聽到動靜,都站立不動,紛紛拔劍向著太子殿下所看的那片林子看去。

觀察了一陣,并未有動靜出現。

太子殿下道:“去,附近每一寸土地都要翻過來搜干凈。”

眾人應道:“是!”那片林子里,正有一小女孩兒和一位少年躲著,少年渾身是血,昏迷不醒,心口還嵌著一顆拳頭大的黑色珠子。小女孩兒本想拖走少年,可沒想到一動便弄出了動靜,眼看搜查的人越來越近,小女孩看著懷里的少年很是著急。

只要跑過這片林子,就是天湖,跳進去就能保命,可是一個小女孩,拖著一個大小伙子,能跑多快?估計走都很費勁。

“只能這樣了。”小女孩兒道。

下一秒,她就變成一顆藍色的晶瑩透亮的珠子,融進了晝塵的丹田。

突然這少年就睜開了眼睛,不過這眼神十分渙散,毫無意識,原來是小女孩在操縱者這具身體。

一個閃身,這身體便跑了起來,快的很,小女孩兒也不經感嘆,夠快!

“那里有動靜!”人群中忽有人道。

搜查的人便向同一方向追了過去,可小女孩兒已經跑進了天湖里。

“人呢?”

“明明這個方向有動靜的?”

“別有個動靜就當是人,這里深山老林的野東西多的很,看清楚。”

“是是是……”

“撤。”

“去那邊搜。”

這才一群人散去。

小女孩和少年在湖里呆了很久,天黑了才爬出來。

“就是這樣,我救了你。”小女孩兒的故事講完了。

晝塵聽了,呆滯了許久,從故事里不難判斷,第一:晝殷沒失蹤,還當了太子殿下,穿了只有儲君才可以穿的登云靴;第二:自己不是沒人找,而是被當成了通緝犯在找;第三:不止司查簡的腦袋被石頭砸了,所有人的腦袋都被砸了!竟沒人察覺出晝殷身上的異樣,連司查簡都沒察覺!

晝塵緩過神來問道:“你是何方神圣?”

小女孩說道:“我嗎?我只知道人們奉我為水神。”

“水神?”晝塵很好奇,這么小的神?

小女孩又道:“八年前,天降暴雨,這五華山下一天便積水成湖,那雨下的奇怪,直直的就落在五華山頭上,而且,自從那水來了的當天,一路延伸下去的,河附近的莊稼,環境水土眼見著越來越好,都說是這水有神,就建了水神廟,本來我就是一團靈氣,后來就成了這方圓之內的小小水神。”

“哦……”晝塵沒想到此時竟和自己有些淵源,“那你已經八歲了啊。”

“對了,還有一事得告訴你。”小女孩聲音不像方才那般干脆。

晝塵道:“無事無事,但說無妨。”

小女孩兒低下頭說道:“你的心,被吃掉了。”

此言一出,晝塵嘴里咬著的花兒都掉了,表面上風平浪靜,其實心里已經翻云覆雨了,誰能接受自己沒了心跳還能活蹦亂跳的!

晝塵道:“繼續說。”然后隨手又將花兒撿了起來。

小女孩抬起頭來,兩只小手握在一起,說道:“進你體內的那一刻,我就看見,沿著你的血脈,發現里面充斥著兩種不同的靈氣,來源是啃食了你的心臟,鳩占鵲巢的黑色魔珠,這可不是什么好東西。你自己的內丹,在一點一點的被吞噬,從湖里出來后,那黑色魔珠就一點一點的陷了進去,我想過無數辦法,都不行,沒了那顆黑色魔珠,你會死,它代替你的心臟,連起來血脈,撐起了你的身體。你臉上的疤我都治好了,可這身上的有魔珠在我動不了手。”

晝塵明白了,是這樣啊,這就是晝殷給自己的禮物。

真是份大禮。

“可是……”小女孩還沒說完,繼續道:“可是,黑色魔珠遲早會喧賓奪主,你還是會死。所以,為了拖延時間,我把我的生命之源留在了你體內,牽制著兩顆要命的珠子。”

“什么?!”

晝塵驚了,立即坐正了身子,道:“那你!”

小女孩笑著說:“沒關系,只要你沒事我就會沒事。我會一直跟著你的!”

晝塵覺著這姑娘太傻了,又不認識自己,救了人還養著,現在還要跟著我,就不怕我真是那壞人。

不知不覺,已落日余暉。晝塵不禁感嘆,這一天過的是信息量極大啊,自己害了哥哥,哥哥又害了他,也罷,都是報應,誰叫我是仙見愁呢。

不過從神仙淪為逃犯,這還不算太倒霉,只是這命不久矣確實挺倒霉的,想我這青春年華啊,轉眼白白浪費七年,天上沒了我是不挺無聊的?

*

此時的天宮。

“今天是‘仙見愁消失’八周年紀念日,大家敞開了喝!”

“好!”

“管他是不是真的吸收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還是跑到哪里逍遙快活了,只要他不在,咱們就快活了!”

“……”

*

“阿嚏——!”就知道有人在議論我,哎。算了算了,無事無事,起碼還撿了個水神陪著。

哎呀!晝塵發現自從長大了記性就不好了,老是忘東忘西的,又忘了問名字。

“小神女?”晝塵溫柔和善的叫道。這語氣,換做是以前,絕對不可能從仙見愁嘴里跑出來。

晝塵道:“敢問姑娘芳名是什么?”

畢竟是問女孩子的名諱,要溫柔些才是。

小女孩有些疑惑,問道:“什么是……芳名。”

“……”晝塵一聽,裝出一副老先生的樣子,給這位水神殿下普及了一下“芳名”的含義。

“打個比方,比如說我叫晝塵,你就可以稱我為晝塵,晝塵就是我的名諱。而姑娘的名諱是芳名,這樣叫好聽。”非常不到位的普及。

“……我沒有芳名。”小女孩弱弱的說道。

“沒有啊,那,你是水神,那我就叫你水兒吧,你覺得這個名字可好啊?”

“行,就叫水兒吧,水兒水兒,我覺得這個名字特別適合我。”

水兒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這么多年了終于有個人陪她了,在寂寞的天湖。

晝塵望著眼前的水兒,她如銅鈴般的笑聲與清澈的眼眸,深深的吸引著他的目光,他也跟著笑了,這好像是八年來,晝塵第一次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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