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探秘鬼獒谷知真相
- 晝神塵魔
- 盤熊
- 5410字
- 2019-08-26 23:29:14
屠血城的禁忌之地鬼獒谷,不是一般人能靠近的,鬼獒谷,是一個近乎是死人堆的地方,陰氣怨氣邪氣都極重,但凡有活人靠近,就會被里面怨氣沖天的鬼獒群撕扯成碎片,被吸食干凈,至今還沒有人能活著進去,活著出來。
站在鬼獒谷的懸崖邊,晝塵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陰森森的氣氛,鬼獒谷果然名不虛傳,百鬼嚎叫,光聽著叫聲就已經(jīng)讓人不寒而栗了。
看著這昏暗的鬼獒谷,四周陰氣密布,自己在這里待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偶爾出現(xiàn)重影。這絕對是個不宜久留之地。
晝塵面不改色的跳了下去。
在下落的過程中釋放出自己黑色的靈氣,圍繞著自己,果然沒有任何一個鬼獒敢靠近自己。晝塵猜對了,這鬼獒谷是夜青造出來的,這些鬼獒,一個個都很害怕夜青的靈氣。
晝塵在空中時大致觀察了一下鬼獒谷的地形,發(fā)現(xiàn)鬼獒谷的兩側谷壁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洞穴,從上面向下望時有霧的遮擋,鬼獒谷并不狹窄,但也不是很寬闊。
晝塵成功的到達了谷底,谷底較為平整,長滿了翠綠的草,與這鬼獒谷格格不入,有些是散漫生長的,有些是整整齊齊的,像是有人刻意栽種在這里的一樣。晝塵心想,毫無疑問這是夜青種的,只有他能到達這里。
晝塵看著這片草若有所思,無緣無故的,夜青在這里種這種草?這草是有什么特殊的作用嗎?在一抬頭,遠處還有一棵參天大樹,上面繞滿了藤蔓,紫黑色的。
晝塵心想這樹待在這里怎么這么奇怪,整個鬼獒谷就這一棵樹,走近之后,晝塵才看清楚這樹上紫黑色的藤蔓垂釣下來的,是一具又一具的干尸,被紫黑色的藤蔓緊緊的裹著,就像一個個粽子,再走近些看,發(fā)現(xiàn)這些尸體的小拇指都消失不見了。
晝塵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終于知道這鬼獒谷里的鬼獒為什么會永遠被困在這里,尸首不全者不得上黃泉。
晝塵看著這滿樹的尸粽子,感覺頭皮發(fā)麻。
“你想不想擁有力量啊?”
“我們可以幫你?”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我們都能幫你實現(xiàn)。”
“說吧。”
“需要我們幫忙對不對?”
“殺了誰?”
“還是吸干誰?”
“幫你把你討厭的人通通抓到鬼獒谷,永世不得超生”
“哈哈哈哈哈哈——”
妖風邪氣帶著陰森尖刺的笑一道一道的劃在晝塵腦海里,讓晝塵回憶起當年在山洞里,腐神食心的痛感。
晝塵覺得頭好暈,各種各樣的聲音在腦子里不停的回響。
一個踉蹌,他跌倒在地,周圍的聲響越來越大。
“走開!”晝塵頭疼的厲害,急躁的吼著,耳邊還是聒噪不止。
“這靈氣還用的習慣嗎?”
“你快失去控制了。”
“年輕人。”
“慢慢修煉哪有吸食別人的靈氣長進快啊。”
“去吧”
“快去呀,不要猶豫”
晝塵極力的克制著自己,明知這都是鬼獒復制的心魔幻象,切勿被左右,可身體并不聽自己的使喚,晝塵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額頭爆出青筋,雙拳緊握,壓制著自己即將失控的靈氣。
黑色的靈氣已經(jīng)從晝塵的周圍慢慢的滲了出來,晝塵越發(fā)努力的壓制,靈氣的滲透就越來越明顯,終于晝塵忍不住了,在一聲怒吼之中,徹底的爆發(fā)了,通紅的雙眼比他原先的血靈眸更鮮艷,像在滴血一樣。
晝塵貪婪的吸食著周圍不知何處散發(fā)出的靈氣,還夾雜著怨氣,怨氣可以腐蝕人的心神,讓人失去自我,對晝塵這瘡痍滿目的身心來說,這怨氣沒什么可腐可蝕的了。
“不行,我必須要控制住自己,靈氣太多了,我會承受不住的。”晝塵努力坐定,想要讓自己平靜下來。
鬼獒們不停的在晝塵的周圍盤旋,徘徊,誘惑的言語越來越多。
“退下!”晝塵在崩潰的邊緣,怒吼了一聲,靈氣迸發(fā),擊潰了在自己身邊圍著的鬼獒們。
可自己卻因為吸收了太多的靈氣,已經(jīng)有點壓不住了。
“噗”一口黑色的血從晝塵嘴里噴了出來,額頭爆出的青筋沒有退去,黑色的指甲比原來更長了些,半綁著的頭發(fā)也因為剛才的用力過猛散了開來。
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一天一夜,但是在鬼獒谷里,似乎只有無盡的黑暗,星月也未見。晝塵在這一天一夜里,艱難的將這些靈力吸收完畢,可是一次性吸收這么多靈力,有些不穩(wěn)定,還需要加強,可是這鬼獒谷底并不是一個可以久留的地方,昨天晝塵已深有體會,那些鬼獒會迷人神智。
忽然想起兩側的洞穴,那里陰氣沒有谷底中,暫時到哪里避一避,正當晝塵準備向洞穴飛去,發(fā)現(xiàn)自己只能飛大概一人高的位置就在飛不上去了。
晝塵心想,靈力的施展已經(jīng)被壓制到這種程度了嗎,怪不得霍耳前輩會給我出這樣的難題,我雖然帶著夜青全部的修為,但我只是空有其表罷了,用一次,身損一次,還說找個自己過不了關的由頭逃了,可現(xiàn)在這情景,想出去,怕是必須過了這關。
暫時是從這鬼獒谷出不去了,就在這里修煉吧。
鬼獒谷里擾人心智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晝塵在這里打坐,幸虧之前在五華山靜坐了八年,這功夫還是有點,想要穩(wěn)定內丹,心無雜念是前提,否則隨時被打斷都有可能致命。
在這谷底坐了不知多久,晝塵此時以心無雜念了,感覺整個人比以前更加能靜的下心來。
回想起了在天湖的日子,自己每天負責修煉,水兒陪著自己,曾經(jīng)的美好已經(jīng)煙消云散了,已經(jīng)分別許久了,不知水兒……不神女怎么樣了。
晝塵睜開眼睛,釋放靈氣,起身,這次大概是兩人高的距離,看來是有進步的,要真正出去,還需要一段時日。
每一次嘗試都比上一次要強許多,但是隨著高度的增加,每次增加的幅度變小了,每次需要多運用的靈氣反而一次又一次增加了。
“夜青?”
“是你嗎?”
“夜青?”
晝塵本已心無雜念,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晝塵吐了一口鮮血,環(huán)顧四周,并沒有看到什么人,那人叫我夜青?
“青兒?”
“是你嗎?”
晝塵尋找著聲音的源頭,漸漸的晝塵發(fā)現(xiàn)這聲音來自那棵樹,沒錯,就是那棵唯一的樹。
越靠近樹,聲音越明顯,是一位女子的聲音,在走到樹底時,圍著樹游轉了一圈,確定就是這樹在發(fā)聲。落腳,晝塵感覺腳底踩了一塊硬硬的東西,撿起來發(fā)現(xiàn)是一塊玉佩,這玉佩上寫著“夜央”二字。
夜青。
夜央。
是巧合?
晝塵越看這塊玉佩越覺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啊,在后殿的畫上見過,夜青的身上有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上面……上面,好像有字。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夜央和夜青是兄妹?姐弟?
“青兒?”
這聲音又來了。
“我在。”晝塵嘗試著回答了。
“你終于來看姐姐了,多少年了,你都沒過來看看我。”
原來夜央是夜青的姐姐。
“有些事情耽擱了,姐姐見諒。”,晝塵小心翼翼的說道。
“沒關系,你能來看姐姐,姐姐就高興。對了,我的孩子獨孤,最近怎么樣了。”
什么,獨孤是夜央的兒子,夜青的侄子?!
晝塵萬萬沒有想到,這里竟有如此大的秘密,那獨孤前輩竟然不知情!
晝塵覺著還是實話實說的好,便道:“其實,我不是夜青,我是晝塵。”
“什么!你不是青兒,那你為什么有青兒的氣息,說!”
晝塵還沒來得及辯解,就突然被樹上的藤蔓給纏住了,吊了起來。鬼獒們開始躁動了,在向這邊靠攏,看來這夜央在這里還是有地位的,這些鬼獒們受她掌管。藤蔓越纏越緊,晝塵快喘不過氣了。
“姐姐你先放開我,我什么都告訴你。”晝塵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句話。
藤蔓松了。
晝塵掉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我不是夜青,可是我體內的內丹和靈氣是夜青,我是晝塵,我們做一個交易怎么樣,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你也要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晝塵站起來看著這棵樹說道。
“好。”夜央回答,“那你告訴我,我的青兒怎么了,你又是怎么回事。”
晝塵耐心的從五華山說起,本不愿提及的事,短短幾天竟然要回憶兩遍。
“夜青的死具體情況我不知道,應該和天上脫不了干系。”
“我的青兒。”
“你也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關于夜青。”
“這要從我年輕的時候說起……”
*
“姐姐,今天我們回靈塔住吧,你弟弟我出息了,現(xiàn)在是塔主。別這么辛苦了,旅店有伙計們看著。”
“不行啊,伙計們這些大老爺們兒,怎么能記得各位客官的喜好呢。要想生意紅火,還是要用心。”
“我養(yǎng)你啊,再給你找個意中人嫁了。”
“胡說什么呢,這是父親母親留下來的旅店,我不好好經(jīng)營,不孝啊。”
“姐~”夜青撒起了嬌,揪著夜央的衣服扭來扭去,“姐姐,今天真的不回來?”
“不了,明天吧,明天我一定去。”
“好吧。”
晚上,夜央正和伙計們一起打掃衛(wèi)生,本來已經(jīng)關門閉窗,歇業(yè)了,可是突然聽到有人敲門,大家停下了手里的活,伙計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半夜還有住店的?”一個伙計說道。
“我去看看。”夜央說著向門口走去。
夜央剛取下一塊門板,就看到有一個黑影坐在地上,靠著門板,門板一拿開,那人就跌坐了進來,夜央嚇了一跳,這人渾身是血,要不是他穿著黑衣服,估計夜央早被這血腥的場面下暈過去了。
夜央趕緊叫來伙計將這人拖進來,關上了門,夜央略懂醫(yī)術,讓伙計們拿來了熱水,毛巾,干凈衣服以及一些藥,然后將這個人身上的臟衣服換了,將污血擦干凈,這個人身上有好幾處傷口,似乎是像抓痕一樣的傷口,但是很長,很深。敷過藥以后,夜央連忙去熬藥,不光要外敷,還要內服。
熬了一晚上藥的夜央整夜都沒合眼。又端著碗來到了那人的房間,將藥喂完,才在床沿邊上瞇了一會兒。
夜央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救這個人,可能,是一種緣分吧。
昏睡過去的夜央早就忘記答應夜青的事兒,轉眼天都黑了。
夜青來看姐姐了,卻看見了姐姐床上是一個陌生人,氣不打一處來,將那人提起來扔下了床。
那人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卻一點力氣也沒有,還口吐鮮血。
“你這畜生是哪里來的,怎么在我姐姐的床上。”夜青瞬間失了理智,整個人周身充斥著黑色的靈氣,氣氛壓抑到極致,那人感覺到了很強的壓迫感,胸口疼的受不了,猛地吐了一口血,暈倒在地。夜央聽到動靜終于起來了,看到了發(fā)狂的夜青,看著夜青通紅的雙眼,夜央既心疼又無奈。
“青兒!”
夜青聽到姐姐在叫他,這才回過神來,“我又開始了么?”夜青沮喪的說,“對不起姐姐,又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兒,你從小異于常人,只怪這滿身的靈氣就像詛咒一樣,從出生就跟著你,你小小年紀,千萬不可以生氣,小心失控,只是這個人……”,夜央和夜青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姐姐既然選擇救他,就救到底。被你這么一折騰,看來是又不行了。哎。”
“姐姐放心吧,這人我來救。”夜青說道。
在夜青,夜央的共同照顧調理之下,這個人終于徹底清醒了,他說他是草藥谷谷主謝瑞,被仇家追殺才落得這步田地,草藥谷已經(jīng)被仇家掌控。
夜央看他可憐,就留他下來當個伙計,然后一起想對策重奪草藥谷。
兩個人呆在一起久了,難免會發(fā)生些什么。
就這樣謝瑞在夜央店里當差已經(jīng)三個月過去了。
某一天,謝瑞對夜央說:“你是個好姑娘,我……”
夜央看著謝瑞,知道他要說什么,因為她自己也是這么想的。就這樣兩個人在夜青的見證下,結為了夫妻。
好景不長,謝瑞躲在旅店的事被發(fā)現(xiàn)了,仇家來追捕,謝瑞雖然不弱,但是始終敵眾我寡,還是被抓住了,徹底失蹤了。
夜央絕望了,她讓夜青派人到處尋找,最后確定,就在草藥谷,只是那就毒草眾多,不是外人能夠輕易去的地方。
夜青嘗試著到草藥谷底看看,結果大吃一驚。在谷底有一棵樹,樹上掛著一具尸體,干癟的尸體用紫黑色的藤蔓纏繞著,夜青確定無疑那就是謝瑞,呆在一起久了,就會記住對方。
這一幕他不敢告訴姐姐。
草藥谷早已易主,新的谷主還沒有頭緒找到是誰。
夜青回到旅館,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姐姐。
“青兒!”夜央哭著跑過來說:“我有了。”
夜青慌了,孩子一出生就會沒爹爹,姐姐剛成親就成了寡婦。
孩子出生了,可是,姐姐卻跳了草藥谷,這草藥谷里的毒草沒有解藥,姐姐是去陪謝瑞的。就剩下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和另一個孩子。
夜青這次徹底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恨草藥谷,恨謝瑞,沒有他,自己唯一的姐姐也就不會死。從今往后,沒有人再在他失控的時候安慰他,沒有人等他回家,沒有人給自己做飯吃,什么都沒了。
夜青來到草藥谷,將所有的草藥都燒盡,燒成灰燼,絕望的夜青一天一夜沒有合眼,將當年占領草藥谷的人全都殺了,吊在樹上,和謝瑞一起。
夜青貪婪的吸收著那些人的靈氣,被抽干的人變成了鬼獒,在一天之內,整個草藥谷失去了以往的光輝,只剩下陰霾,黑暗。為了留住姐姐,夜青特意將姐姐夜央的尸體也吊在樹上,姐姐很快就回來了,來找自己的尸體,結果被夜青永生永世的困在這棵樹里。直到現(xiàn)在。
夜青此時已經(jīng)近乎執(zhí)拗,瘋狂,為了不失去唯一的姐姐,竟然做出那種囚禁般的事情。
幼小的孩子沒有人照顧,夜青也只好把他扔在了靈塔門口,自己每天都去鬼獒谷里給姐姐講孩子的故事,夜央只能默默流淚,夜青此時近乎病態(tài)的樣子很是讓人害怕。
之后的日子,大部分時間夜青都是在鬼獒谷里度過,自從那里變成鬼獒谷以后,更沒有人敢靠近這個地方,只有夜青。
夜青時而清醒,時而瘋狂,清醒時懊悔自己的所作所為,瘋狂的種植靈草,發(fā)誓再也不吸人靈氣食人血肉;瘋狂時,總有新的尸體曝露街頭。
鬼獒谷里長出的靈草,是屠戮之變后幸存下來的,蘊含著靈氣,夜青靠著這些靈草,不讓自己嗜血食人,只是這力量越大,需求越大,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后來身邊多了一個孩子,整日陪著夜青,夜青比往常安穩(wěn)了許多。
可憐的孩子終于長大了,夜青像往常一樣在鬼獒谷陪姐姐聊天,后來孩子受重傷了,夜青覺得對不起姐姐,沒照顧好孩子,就去鬼獒谷問姐姐有什么辦法可以救救孩子,姐姐就告訴夜青天池中的蓮花可以救他,還將方法一并告訴了夜青。
夜青急匆匆的走了,沒有保住姐姐,姐姐的孩子一定要保住,然后就去了天池。
后來,再未見夜青蹤影。
晝塵聽完之后,萬分感慨,心想,結合獨孤前輩,和夜央的故事,不難知道,夜青是為了獨孤前輩死的,而且這件事,只有獨孤前輩自己不知道。
“夜央姐,你,想不想見見你的兒子?獨孤。”晝塵試探性的問了問夜央。
“我的兒子獨孤,孤獨。”夜央喃喃自語。
“等我能從這鬼獒谷里出去,我就將獨孤帶來。”
夜央沒有回話,這時只聽到鬼獒谷鬼獒們的哀聲經(jīng)久不絕,像是在替夜央悲嘆一樣。
晝塵做好了出去的準備,最后一次了一定要穩(wěn)住,晝塵在心里對自己說。
氣運丹田,心沉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