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晨霧散盡,小城里的人們也都紛紛吃完了早飯去工作的工作,上學(xué)的上學(xué)了,我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繼續(xù)收拾桌子。老板娘就在我旁邊摘菜,見我一臉困倦的樣子問道:“小姑娘昨晚沒睡好啊?”
“那里是沒睡好,根本就沒睡呀,在街頭坐了一晚上。”
“啊,這怎么行呢,我看你干活還行這樣你就留下來吧,等你找到了你家親戚你在走吧。”
“謝謝老板娘,謝謝老板娘。”
今天一大早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就來到了早市,許多家早點店都已近升起了炊煙,我隨便走進(jìn)了一家看起來店面比較小卻很干凈的小店,名字叫做早茶鋪,里面只有一個女主人在忙碌著,我跟她說我是來漓城找親戚的,但是沒有找到錢還用完了,想在這里找一份差事,老板娘說老板去外地了明天就能回來,正好她一個人有些忙不過來讓我今天先干著,這個老板娘看著也就三十幾歲,很是溫柔的樣子。我當(dāng)即應(yīng)下了,想著今天先干著,好歹混口飯吃,明天老板回來若說不要我那我再換家問問就好了嘛,沒想到一說我沒地方住老板娘當(dāng)即就心軟了決定留下我,老板娘都發(fā)話了我猜這份差事我是得到了,不禁心中竊喜。我正洗著碗呢又有人進(jìn)了店,那人逆著光進(jìn)來我也沒仔細(xì)看,老板娘站起身說道:
“已經(jīng)過了早飯的點兒了,沒有吃的了。”
“宿希……”
我乍聽有人叫我的名字下了一跳,仔細(xì)一看竟是林聽嵐,我有點尷尬,轉(zhuǎn)過頭去正想跟老板娘解釋,她卻先開口問我道:
“這就是你的那個親戚吧,哎呀快請進(jìn)。”
“不是,他……”我能怎么解釋,他是我朋友,那我有朋友怎么還會露宿街頭;他是我仇人,不行估計這么說老板娘直接就好報警了。
“對,我是她表哥。”
我瞪了林聽嵐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奸詐的笑容接著一下子撲過去,狠狠的勒住他的脖子對著他的耳朵大喊道:
“表哥啊,你怎么才來啊,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林聽嵐急忙努力偏頭想拯救一下自己的耳膜,
“表妹啊,我找你找得也很辛苦啊!”
老板娘看著我們這一對及其浮夸的表兄妹居然眼圈變紅了,之后就是毫不留情的配合著林聽嵐把我推出門去,還不停督促我快去看看我病重在床的大伯父。
“我可不去看你爹啊,大表哥。”
見離開了老板娘的視線范圍我一把推開了一直扶著我肩膀的林聽嵐,他被我一推這才想起了臉紅,
“我爹已經(jīng)走了。”
“那你留下來干什么?”
“幫你做你想做的事。”
我有些震驚又有點感動,
“你不讓我干活你有錢嗎,咱有地方住嗎?”
“你之前在我家當(dāng)?shù)臇|西還真是挺值錢的,在黑市上賣出去我們就能在漓城買一個公館了。”
林聽嵐看我一臉震驚的看著他,下一秒我就要罵人了,這才改口道:
“雖然值錢但是到底是文物不能輕易賣掉的,重巷那家當(dāng)鋪是我們家自己的房子,這次來我還帶過來很多和重巷,程家有關(guān)的資料都在那里,我爹走之前給我留了錢,囑咐我好好照顧你……誒你要去哪?”
“困了,想睡覺。”
下午的時候我們又去了十七號巷,想著再看看從那里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林聽嵐還帶上了他家祖先留下的那本修筑重巷時繪制的地圖,我仔細(xì)研究半天只覺得這些巷子七扭八歪建的像是迷宮,林聽嵐說這是根據(jù)陣法圖演化而來的形狀,十七號巷本來是位于死門,但是由于這塊地的特殊地形構(gòu)造建完才發(fā)現(xiàn)空了一處陣腳,算來算去只有在這死門再繪一巷,死門里的陣腳其陰更盛,這也是為什么需要有陽壓陣才能破陣的原因所在。我看著腐朽的老宅問林聽嵐:
“你說如果我們再把陣法建立起來,能不能重現(xiàn)那些年這里發(fā)生的一切。”
林聽嵐聽完我的話眼前一亮,
“重建陣法未必能重現(xiàn)過去的畫面,但是或許我們可以從這個方向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重現(xiàn)畫面的陣法。”
他說完便急急的拉著我要回去找他家流傳下來的那些陣法圖,臨走之時我望了一眼那大堂的柱子旁邊似乎有什么白色的東西,在灰突突的一片里格外明顯著,我一把拉住林聽嵐的手,讓他等我一下然后慢慢走過去,繞過那根柱子看去竟是一副白骨,我嚇得胸口一窒定在那里,林聽嵐見我面色蒼白急忙走過來,待瞧見那東西之后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輕輕把我攬進(jìn)懷中,柔聲說著:
“走,我們先回家。”
我是從見到白骨的那一刻起才真正覺得十七號巷是一個百年前死過很多人的陰森之地,晚上我陪著林聽嵐看那些資料,翻著手里一本程家當(dāng)年被殺之后林老先生為他們寫的牌位的記錄,我突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林聽嵐,我們明天去挖骨頭吧。”
林聽嵐抬起頭一臉難以置信的直直的盯著我看,昏黃的燈光應(yīng)得他的臉沾上了幾分恐怖的意味。
“誒誒誒,你干什么,別這么盯著我看奧,我我,我困了,睡覺去了。”
我落荒逃跑,不知道為什么被林聽嵐嚇得我的臉燙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