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風(fēng)波初起
- 君自北冥來
- 吃兔嘰的怪獸
- 2245字
- 2019-08-27 22:00:00
堯月施展術(shù)法進(jìn)到里廳,入鼻皆是丹藥清香,沁人心脾得很。
可她還是聞見了那藏在草木氣息下的血腥味,隱隱約約,卻存在的真實。
雙手一揮,門外結(jié)界便就輕輕散落。
多虧姑姑教的奇門遁甲之術(shù),這種級別的結(jié)界還入不了她的眼,只能是形同虛設(shè),任她自由出入。
堯月推開房門,徑直走入。
房中的人似乎感覺到了什么,猛然轉(zhuǎn)身,回頭的抬眸卻恰好對上了堯月的視線。
“是你?”看清堯月面容的蕭彥澤神色一怔。
盡管之前堯月與他碰過面,但一直都是低著頭,未曾真切看清楚過面容。
“少堂主。”堯月也愣住了。
怎么會是他?
話說,這兄弟也太淡定了些吧,她目光掃向前方。
蕭彥澤上衣盡數(shù)解開,玉色胸膛下是勻稱的腹肌,雙臂撐著石床展現(xiàn)孔武有力的線條。
“你看夠了嗎?”他的聲音略帶些沙啞。
其實,也不怎么樣。
堯月默默移開目光,不帶任何害羞情態(tài)的腹誹道。
她的視線劃過蕭彥澤的后背,幾道傷痕猙獰而恐怖。
血腥的氣息確實是從這傳來。
“少堂主這傷口?”堯月低聲問道。
“今日跟子夜君交手時不慎傷?!笔拸苫卮鸬暮芴故?。
那傷痕確實是很像劍傷的。
若是旁人也就信了這說辭,可堯月自小在北冥長大,對靈界奇兵異器都略有耳聞。姑姑曾經(jīng)告訴她,上古的神器都是帶有自己印記的,就像被碧海蛟龍劍所傷的人都會在傷口處留下一個極小的蛟龍印紋。
但蕭彥澤的傷口沒有。
而且,于他房前消失的鬼魅的黑影又是怎么回事?
那團(tuán)黑影中暗藏著濃厚的怨魂氣息,她絕不會聞錯。
堯月蹙起眉頭,聯(lián)想起之前在食貨鋪子里的遭遇,突然覺得,這神農(nóng)堂少主或許對異鄉(xiāng)人在此地的神秘失蹤并不是一無所知,甚至是,有所關(guān)聯(lián)。
只是她還不確定這黑影下的魔物究竟是隱匿于神農(nóng)堂還是本就出自神農(nóng)堂。
貿(mào)然打草驚蛇不是什么好事。
她低眉垂目,語氣謙卑道:“月主初到此地,晚上一直心悸不能安睡,說是看見窗外有黑影作祟,所以派遣我過來探查一番。”
“驚擾少堂主,是晴兮的錯?!?
蕭彥澤抿唇,眸光晦澀不明。他扯起桌上的寬大外袍往自己身上一披站了起來,目光在堯月身上猶疑了許久,方才開口道:“退下吧?!?
然而沒等堯月應(yīng)聲退下,便聽見一聲驚叫。
凄厲而尖銳。
廚房的一個丫鬟死了,死相凄慘,尸體的面部表情扭曲,七竅流血。尸身倒在血泊中,四肢被利器折斷。
唐梓拿著一把菜刀,雙手沾滿鮮血,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堯月趕到的時候,看見的正是這一幕。
“堯……晴兮,不是我殺的,不是我?!彼p眼無神,目光空洞,直到看見堯月趕過來,仿佛如看見了救星一般。
“子夜呢?”堯月皺眉。
難道剛剛的黑影只是想誘導(dǎo)她出去,公然在神農(nóng)堂里動手嗎?
“暈了過去?!碧畦魅拥舨说?,慌亂的回答道。
此時中庭里面藥師奴仆站了好幾排,膽子大的幾個還敢上前替那死去的丫鬟清理尸身,膽子小的連頭都不敢抬。
堯月瞥了一眼蕭彥澤,只見他有條不紊的安排著自己手下的人。
好生鎮(zhèn)定,可也好生奇怪。
按說神農(nóng)堂如此門戶,家中出事最先要做的不該是安穩(wěn)府中人心,力壓流言蜚語。待事情查明一切水落石出后再公之于眾。
怎會此刻興師動眾呢?
“我聽見外面有響動,就出來看看。誰知道遇上一個瘋子,拿著把菜刀非要別人砍她……”唐梓被堯月帶進(jìn)里屋,喝了杯茶稍微鎮(zhèn)定了些。
“所以,你就把她砍了?”堯月問道。
死去的丫鬟四肢都被砍斷,血肉淋漓的樣子恐怖。若非她小時候見過北冥九層靈臺之下的場景,可能也得和那群排隊嘔吐的奴仆們一起蹲墻角了。
“沒有,怎么可能?!碧畦鞅粓蛟乱粴?,心中恐懼反倒似減輕了不少。
“她硬要把菜刀塞給我們,子夜沒接,就被她砸暈了。”
“這小屁孩外家功夫不是挺好的嗎?”
“是啊,本來子夜都制服住她了,結(jié)果這個瘋子不要命似的往蛟龍劍上撞,想著也是一條人命,子夜就抽了手,誰知這瘋子竟還會背后偷襲人?!?
手上明明有菜刀,卻沒有對子夜動手,說明目標(biāo)不是他。
費了這么大勁兒,就是為了讓唐梓親手殺掉那個丫鬟?
可就算如此,蕭彥澤也不會將唐梓殺了給那個丫鬟抵命,這樣的栽贓嫁禍,毫無意義。
“然后,你就把她殺了?”堯月挑眉。
“我不是,我沒有。你怎么老往這方面想,我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嗎?”唐梓怒道。
堯月默不作聲。
也不知道誰在假扮她的時候天天作威作福。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碧畦饕活D,回憶著剛剛眼前所出現(xiàn)的詭異畫面。
子夜暈倒后被阿寶叼著送回房間,她本打算緊閉房門不去理會這個瘋子。
可就在轉(zhuǎn)身的一瞬,她聽見了那丫鬟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那把菜刀像剁肉一樣,將……
唐梓本想出手相救,可等她運起靈力時,人已經(jīng)倒在血泊之中了。
而那把刀像長了眼睛似的,直直的向她飛過來。
本以為死期將至,但等了半天卻沒等到刀劈過來。
“是那把刀殺的人,而且,它殺完之后就自己塞到了我手里,甩都甩不開?!?
“直到你們來了,我才能把它放下?!?
唐梓面色糾結(jié),她知道這件事很匪夷所思,可是事實經(jīng)過就是這樣。
“所以,是菜刀動的手,殺完人之后還知道要嫁禍給你?!眻蛟峦兄掳偷贸鼋Y(jié)論。
二人說話間,蕭彥澤緩步邁入。
他已經(jīng)處理好中庭里的事,尸身血跡皆被打掃干凈,干凈得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月主。”他狹長的丹鳳眼中神色復(fù)雜。
“干嘛?!碧畦饕詾樗且d師問罪,強(qiáng)行拽著堯月的手臂,硬是裝出一副無所畏懼的姿態(tài)。
她沒有動手,真的沒有,是菜刀動的手。
“今日讓月主受驚了,是我神農(nóng)堂的過失。”蕭彥澤后退一步,俯身致歉。
唐梓愣在原地,她還真沒想到蕭彥澤居然是這個態(tài)度。
此刻,他不該追究自己為何深夜手提菜刀,自家丫鬟又為何慘被肢解嗎?
難道,這就是身為北冥月主的特權(quán)嗎?
她目光看向堯月,八分羨慕,一分嫉妒,一分不解。
堯月也是一愣,她迎上唐梓的目光。
“蕭彥澤看著你呢,快回話。還有,你看向我的目光十分的傻氣。”她傳音入密給唐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