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過了一頓美食，板車上的君麻呂率先醒了。

他呆呆地看著老實推車的多由也，驚訝地自言自語道：“我是死了嗎？這里是地獄嗎？”

在君麻呂最后的記憶里，他抱著為大蛇丸盡忠的心，發動徹底榨干他生命之力的忍術——尸骨脈·早蕨之舞。

他自以為是死定了，卻不想他居然還能醒過來。

看著君麻呂茫然的眼神，衛小堂笑著說道：“暫且你還死不了！我用靈魂禁錮術延遲了你死亡的時間。

你現在雖然醒了，但也沒幾天活頭了！骨癌晚期，轉移擴散，憑藥師兜的醫療忍術，他是無能為力的。但是，我可以救你，只要你效忠于我。活下去，或者死亡，君麻呂，你選擇哪個？”

“君麻呂，他還有救？”

多由也震驚了！

畢竟，君麻呂的病，在音忍村人盡皆知。

要不是君麻呂的病太重了，憑君麻呂最強戰斗種族的稀有血繼界限，才是大蛇丸最希望得到的容器。

可惜，人力有時盡，天意命難為。

頗為欣賞君麻呂的衛小堂，接著說道：“當然有救！他這個病也許別人束手無策，但我是有辦法的。不然，我和大蛇丸做下的交易，不就白出力了嗎？”

“交易？交易了什么？難道是我們？”

音忍五人眾沒一個靠熱血打架的，每一個人都很會動腦子，都能將自身實力開發到極致。

多由也的頭腦雖然不是五人眾中最靈活的，但她很快就想明白衛小堂話中的意思了。

所以，看著平靜的君麻呂，看著痛心的多由也，衛小堂不屑地說道：“你們的大蛇丸大人是什么性格？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他為了一個佐助，你們都是可以犧牲的，都是可以拋棄的。要不是我買下了你們，你以為你們可以活著離開木葉嗎？”

怪不得衛小堂出現得很突然，做事方式很奇怪！

先是擋下手鞠的必殺風遁忍術，然后又反手將她突然打暈，原來她們帶走佐助的計劃提前泄露了。

這根本就是一場音忍和木葉之間的實戰演習！是一場音忍五人眾拿命去拼，去鍛煉木葉小強的演習。

被最信任、最崇拜的偶像出賣了，多由也氣得渾身發抖。

但，君麻呂卻面無表情地說道：“只要能為大蛇丸大人盡忠，無論大蛇丸大人怎么做，我都心甘情愿。

不能成為大蛇丸大人夢想中的容器，不能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我活著又有什么意義？與其背叛大蛇丸大人活下去，我寧愿選擇死亡。”

“君麻呂！你瘋了嗎？”

君麻呂還真是大蛇丸的死忠，即便知道被出賣、被放棄了，他也沒有半點生氣，而是依舊對大蛇丸至死不渝。

君麻呂如此執著，多由也卻大罵道。

他們雖然都是戰場孤兒，都是被大蛇丸撿回去做實驗的，只是命大、運氣好，承受了地之咒印沒死。

他們音忍五人眾這才脫穎而出，成為大蛇丸的近衛，以及經常被派出去做重要的任務。

但即便他們在怎么信任大蛇丸，在知道大蛇丸已經像垃圾一樣將他們拋棄、賣掉后，多由也也會憤怒地大罵著。

君麻呂做出了死亡的選擇，衛小堂還真是無奈啊！

他十分想得到君麻呂，想研究研究君麻呂的血繼界限，想做個“尸骨脈開啟八門遁甲第八門會不會死”的課題。

可惜，君麻呂寧愿去死，也不效忠他。

衛小堂只能退而求其次，苦笑道：“在談人生、講真理，說夢想上，大蛇丸不愧是個優秀的心靈導師！這一點，我不得不服。

好吧，君麻呂，我可以不要你的效忠。只要，你愿意把你的身體拿來給我研究研究，我就可以治好你的病。

讓你恢復到身體最佳狀態，讓你三年之后，還有機會成為大蛇丸的容器，讓你完成夢想，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衛小堂主動退了一步，才令淡漠的君麻呂臉上有了表情，他深邃塌陷的眼窩也有了神采。

瞟了眼躺在板車上的次郎坊三人組，衛小堂眼中精光一閃，叫道：“車上的三個小子醒了嗎？醒了就給我起來吧！剛才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吧？是和多由也一樣選擇跟著我，還是想和君麻呂一樣選擇死亡？”

被衛小堂看穿了，裝暈的次郎坊、傀童丸、左近右近就立刻從板車上跳了下來，神情不定，猶豫不決。

畢竟，他們能在年年戰爭中活下來，最初、最早的時期，的確是大蛇丸將他們從苦難的深淵里拯救出來的。

對于尊敬的大蛇丸，他們一直是當做神來崇拜的。

即便大蛇丸現在拋棄了他們，他們或畏懼、或感恩，依舊不能果斷地做下決定，只知前途渺茫、命運難測。

這時，還是和衛小堂有過些許接觸的多由也，目光凝重地率先問道：“你到底想怎么樣？以我們這點實力，你應該是看不上的吧！

我們身上只有大蛇丸的地之咒印，沒有君麻呂身上稀有的血繼界限，也沒有宇智波家的寫輪眼，更沒有什么特殊的體質。你要我們追隨你，到底有什么企圖？”

剛剛被大蛇丸拋棄，多由也是誰都不信。

與其迷迷糊糊被人利用、被人犧牲，次郎坊、傀童丸、左近右近的態度也和多由也一樣，不想再活得不明不白了。

看著意志渙散、處于迷茫中的音忍四人眾，衛小堂微笑地說道：“我不會和大蛇丸一樣，講什么虛無縹緲的夢想，給你們灌輸不切實際的真理。

但，你們如果選擇跟著我，我至少能讓你們能得到別人對你們發自肺腑的尊重、崇敬和敬畏。你們可以不用再去崇拜大蛇丸了，因為我要你們做自己，你們每一個人將來都要成為一個新的大蛇丸。”

成為他們所崇拜、畏懼、感激的人，這是音忍四人眾想都不敢想的事，因為上下尊卑讓他們永遠渺小。

沒想到，突然有一天，有人會跟他們說這種話。

于是，新的希望、新的人生、新的目標，在音忍四人眾心底扎根發芽，他們終于不想再為別人而活了，而去試著選擇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