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冰凰的靈氣包裹住，夏芷念不但沒有絲毫的冷意，竟還是多了幾分溫暖。

身體上的痛在這溫暖之中一點點消散。

除此之外，夏芷念還感覺到自己的體內不斷的涌入一絲絲既冰又暖的靈氣，很怪異，但是在她的身體中，卻又顯得那么正常。

“不怕不怕。”

冰凰溫柔的聲音回蕩在夏芷念的耳邊，仿若很小的時候，母親哄著自己入睡那般親切。

若不是這聲音越來越虛弱……

夏芷念努力的睜了睜眼睛。

入目的，是冰凰那越來越虛幻的身影。

“你……你快停下！”

夏芷念此刻終于知道那靈氣為何既冰又暖，因為那時混著冰凰生命的靈氣！

“停不下了……”

冰凰的聲音現在已經特別虛弱，只是簡單的四個字，在她說起來，都帶著重重的喘息聲。

夏芷念不知道為什么停不下來，她一直被冰凰抱在懷中，動彈不得。

唯一能做的，只是不停地哭。

可是，哭根本沒有用。

看著冰凰越來越虛幻的身影，夏芷念的心又劇痛起來，仿佛被人拿針一下下扎著，又彷如萬箭穿心。

比她死的時候，疼多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冰凰緩緩松開了夏芷念。

因為生命靈氣的流逝，冰凰原本的容貌已經顯露出來。

那是一個看上去很安靜的女子，巴掌大的小臉，五官都很恬靜，一雙眼，更是柔情似水。

若不是身上那掩藏不住的冰冷，這該是一個多么溫暖的女子。

冰凰坐在了夏芷念的身邊，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我留下最后一口氣，同你說說話。”

“我叫凌若言。”冰凰凌若言輕輕開口，沒有看夏芷念，而是將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一顆金色梧桐樹上，帶著絲絲柔情，“其實，我也是在鳳棲古族出生的，大概是六百多年前，太久了，記不太清。”

說起鳳棲古族，凌若言的眼中，滿是思念與懷念，那個她出生的地方。

“剛生下來的時候，我雖然是冰凰，但是卻又帶著一絲火系，那時候母親說，我是雙系凰，雖然火系不明顯，但是依舊是鳳凰中更為尊貴的。所以，我在鳳棲古族生活的一百多年，生活的很愉快，所有的鳳凰對我都很照顧，把我當做他們中的寶貝。那時候的我，也以為所有的人都會珍惜我、愛我。”

凌若言的聲音頓了頓，眼中的懷念慢慢變得暗淡，眼底的悲傷一點點涌上。

“直到那個人潛入鳳棲古族，將我偷走。”

這時，凌若言的眼中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他將我偷走，我本以為他要殺了我，可是他卻待我百般好。每天變著花樣的哄我開心，帶我修煉。他做的東西很好吃，我從來沒有吃過那么好吃的東西。”

說到這里，凌若言苦笑一聲，面上看不出此刻的喜悲，若不是眼角已經話落下的眼淚，夏芷念或許會認為，這是個很美的愛情故事。

“母親曾經就告訴過我，太美好的東西，總是太虛假。他做的東西雖然好吃，但是卻餐餐帶毒。我同他一起生活了四百年，所以我吃了四百年。”

凌若言捂住心口，身子微微的顫抖著，眼中愛恨不明。

“在我五百歲那年生辰，結下了鳳羽。就是能夠涅槃重生的鳳羽，我記得那鳳羽很好看，柔柔的，巴掌大小，冰藍色中帶著一絲赤紅。”

說著，凌若言伸出手，在身前比劃著，嘴角帶著暖暖的笑，回想起那時候，她是很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