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羅家洛十幾年從商經驗，人家集團的什么大總裁，根本不理他這茬兒，沒辦法，耽誤幾天，終于見到廠長。

羅家洛很明白的，代加工廠就是幫人家忙，旺季分得活兒多些，淡季就少些，XC市還算不錯，淡季不很長，也就三個月最冷的天，大概也在零上十幾度。

只是這代理也分三五九等，他自己的工廠實際就是小作坊，勉強算個五級代理，弄些邊角料，看似不起眼，只要追求量大，利潤也很厚。

這里面會跟這位宋廠長進行一番較量，對于工廠得到的利潤他要把握好尺寸，自己要拿到的好處也絕對不帶含糊。

羅家洛也清楚，想要拿下這活，不只是為了這點利，他還是想能有自己的一只可靠的隊伍，租下這間加工廠，說起來，人也不過五六十人，沒什么規模，但卻是自己創業的第一步。

和美服裝公司，這位廠長姓宋，在被集團公司兼并前，一直管理這家服裝廠，里面套路挺深。

初見到羅家洛，見他文質彬彬，覺得會麻煩，可看到遞過來的兩瓶茅臺酒，臉馬上綻放出笑容。

和美服裝公司負責集團公司部分女裝設計，一部分上衣，一部分裙裝，款式都很新穎，下面代理加工廠無數，羅家洛不過算個芝麻粒。

所以，這頓飯不只是要拿下這生意，還想探點信息。

說話間，酒菜上桌，宋廠長覺得他說話豪爽，說是教書先生，他還一點不信。

菜要得是硬菜，酒也是好酒，當然不會是茅臺。

羅家洛也粗算過成本，12%的利潤，這頓飯加回扣去掉，自己最終能拿到不過10%的利，還得除掉雇傭的人工成本，還有其它費用，自己最終能拿到也就是5%到7%的利潤，實在太少。

前世的服裝廠，沒20%以上，絕對不做，后來有了設計部，自產自銷，利潤也隨之擴大。

每年雖然不到十萬元的收入，可對于只投入二十萬的投資，也算50%的利潤。

他大體也想清楚，這畢業還只是嘗試，不能投入太多，藝術公司才是重頭戲，在社會上招個老實本份的當地人打理，比放在銀行強得多。

四十萬，還剩下二十萬留在靈活流水資金，萬一有什么事發生，也好應對。

與宋廠吃完飯，合同正式簽署，也算是給服裝廠開了第一批訂單。

他也想把光明與佳麗兩個國營廠的也拿下一點，跑了兩趟，碰了一鼻子灰，人家對私營企業不放心，根本沒理睬他。

羅家洛執著開一家服裝廠，也是經過細致考慮，一來以前有經驗，二來借助藝術學校天然資源，那群搞設計的老師與學生，給點好處，都能做出不錯的設計。

美術系的服裝設計，大部分自然以藝術公司名譽，拿錢辦獎的形式進行，每個月一小獎賽，半年一屆的大獎。

說起來還是本錢少，想當一二級代理，至少手中得有幾百萬。

還有一點一般人也猜不出，服裝廠也間接會成為藝術公司的客戶，這會讓目前慘淡經營的公司，看得也會好點，馬上到月底，王校長那面得有交待。

現在，藝術公司喧在鬧之后，那群熱情高漲的臨時工的老師學生，熱情散去，校園開始風傳羅教授這個實驗會慘敗收場。

“是不是快關門了。”

“聽說，人都雇不起了，保安也不少錢，一天亂七八遭費用也不和，擺的畫，總不能落灰吧。”

“是啊，前不久我的稿也擺上去了，都半個月了，只見人看，就沒人買。”

“我們也做了服裝樣本，都成了擺設了。”

當然，也沒人知道，羅家洛開這家公司的初衷，就只是當成幌子，撐門面，要是真有人來買畫，恐怕也拿不出來。

現在的人都很認死理，只認名不認作品，這到讓他靈感一動，是不是可以拿別人的作品冒充羅家洛，似乎也是一條可行之路。

一切都算有個開頭，但羅家洛還有有點坐不住，每天收到各地的邀請函，依舊如雪片飛，他真想提包直接走人。

想到連畫筆都不知怎么回事，更別提“畫風”“流派”“格局”。

心里還是很掛念盡快得到五百萬，看中的兩款未來一定翻五倍的風投，機會錯過，恐怕也就沒下回了。

坐在辦公室，他又拿起那一張張邀請函，大部分都是選秀，每一張不只是十萬塊錢，還有空中飄舞的美女的腿，心里禁不住自嘲一番。

藝術公司最近去得比較勤，上下二層樓，一樓是藝術學校老師學生的作品，二樓有兩三幅經過徐若君同意，擺到上面細心收藏的自己作品，整個門窗被鐵條封存，到晚上有打更的，白天有保安。

如今每天盯班的只有兩名美系的學員，也是挨于面子，兩人上下班倒，也挺累，不比老師坐班強。

到了假期，基本借故都跑光了，羅家洛不得不臨時雇一個人。

在這慘淡經營下，終于來了一個救命電話。

“是羅老師嗎？我是何夢，在車站呢，一會兒打車就到藝術學院了，您能接我嗎？”

連羅家洛也有點驚詫，不過隨口說了一句，沒想到半個月后，學生妹真的來了。

開著車，他親自去的車站。

看到站在車站口抹著汗水的何夢，黃衣少女笑吟吟的站立，朝他揮手，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在走過的行人臉上轉了幾轉。

當聽說藝術公司沒人，坐在車后的小學妹當即抓住他脖子，一點不拘束笑道。

“老師，看來我是你的福星，有我到來，藝術公司一定會大展宏圖的。”

“可是，到時你一定不要忘記獎賞我啊！”

正要發動車的羅家洛到是微微一笑，“好的，老師一定獎賞，看你受得了，受不了。”

何夢的臉突然紅了，伸出滑膩似酥手臂，放到駕駛座的羅家洛肩上。

“能的，不管老師給什么獎賞，這次我何夢絕對不退縮了。”

原以為不過是笑話，何夢來的第二天，就有人上二樓，要買羅家洛畫的一幅畫，價格出乎的高，三百萬。

小學妹興奮得等客人走了，匆忙給他打去電話，結束聽到里面魏老師的聲音，嚇得趕緊掛掉了。

到后來，魏老師說收到一個莫名的電話，羅家洛才知道這個消息。

可是，能賣嗎？

這三幅畫就是鎮店之畫，對于羅家洛已變成遺作，別說三百萬，就是三千萬，額，不可能這么高。

他又煩了，但叮囑，明天客人來了，一定給自己打手機。

這一次手機帶身上，不放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