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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翩若驚鴻 十六 對峙

  • 金陵探案錄
  • 沐南秋
  • 2708字
  • 2019-10-27 18:57:03

江遠行帶眾人迎出去,自己的擔心果然應驗了。

兩個軍官穿著的人站在院中耀武揚威。

一個鼻頭帶鉤,狀如鷹嘴的人正在與通報之人爭吵:“通報之人已經來過這么久,江捕頭還遲遲未到,不會是戴罪潛逃了吧。”

另一個方臉寬面之人卻是沉吟不語。

江遠行趕緊迎上拱手去:“趙千戶,魏千戶,好久不見。今日我家中有些不便,來得晚了,剛知道指揮使有事差遣,正追捕過去。”

前面說話的姓趙的千戶,拉長了音調道:“是啊,江捕頭,好久不見。”

“不知江某犯了什么罪,又為何要潛逃?”

趙千戶冷哼一聲:“江捕頭指使部下刺殺胡同知的兒子,難道還要抵賴嗎?”

眼看氣氛冷下去,旁邊的魏千戶趕忙打圓場:“魏千戶,此事還沒有定論,不能斷定就是江捕頭指使。江捕頭,還請跟我們去南府協助調查。”

對于趙千戶故意的非難,江遠行并不吃驚,之前的過節讓他有如此態度是意料中事。

讓江遠行心中掀起波濤的是趙千戶話中所透露出的事實,方直殺人了,還是那個胡同知的兒子。

同知是衛所中的二把手,相當于副指揮使的職位,可謂位高權重。

如果這個人是死在別人手中,江遠行或許還會拍手稱快,但是如果真是死在方直手中,那就麻煩了……

半個時辰過后。

江遠行帶著周仵王順,同兩位千戶一同來到南府。

一進門,江遠行就感到南府中緊張的氣氛。

堂內的人明顯分成兩個陣營,孟笙和南府一眾捕快在大堂西側,見到江遠行,孟笙沉沉地點了下頭,眼中掩不住的憂色。

另一撥人則都是軍中打扮,赤紅色的戰袍外罩山文甲,胸前的護心鏡閃閃發光,整齊的軍服給人一種沉重的壓迫感。

江遠行還未站穩,責難聲已至:“江捕頭好大的官威,要這許多人才能請得動。”

江遠行尋聲看去,說話的人一撮細細的八字胡,正是自己打過交道的胡欽胡同知。

“今日家中有些事耽擱,所以上衙晚了些,知道后就馬上趕過來——”

江遠行還未說完,就被胡同知打斷:“哼,不知道還以為你畏罪潛逃了,莫不是在銷毀證據。”

“此話不知從何說起?”

“哼,到現在還在裝傻,你的部下殺了我的本固,難道不是你指使的?”

胡欽言語激動,身體已是有些顫抖,江遠行第一次知道胡同知的兒子叫胡本固,老來喪子,江遠行對于這位胡同知不禁也有些同情。

“胡同知喪子之痛江某同樣深感痛心,但是第一,我對于胡同知所說的事確實不知,更談不上什么指使,第二,我的部下我了解,我不相信小直會殺人。”

“你們看,人證物證俱在,竟然還在狡辯。來人,給我帶走!”

“且慢,胡同知想抓人可以,可有刑部的批文,可有駕帖?”

“哼,殺了我們金陵衛的人,哪里需要批文。”

“金陵衛也要受朝廷節制,再說,胡同知的兒子可有參軍?為何算是金陵衛的人,胡同知如此公私不分,指揮使大人可否知道。”

“哼,殺了人氣焰還如此囂張,我今天就是要帶走你。來人!”

“你敢!”

倉啷啷一陣拔刀聲響起,兩邊十幾把鋼刀閃著一陣刺眼的光。

孟笙見勢不對,趕緊出來打圓場:“胡同知,現在案情還沒有明確,確實還不到抓人的時候。”

“哼,你們南府北府想來互相護佑,我不是不知道,但是人命關天,案情明不明確不是你們說的算。”

孟笙一咬牙,站到江遠行身前:“胡同知在別處抓人可以,但是南府內還是我說得算。”

胡同知氣得胡子顫抖,一疊的“你”字發出,“你們這些人官官相護,來人,都綁了去,出了事我擔著。”

南府的一眾捕快也站到孟笙身后,不多時,又是十幾把鋼刀拔出。

堂中形勢一觸即發,這時只要一個火星就可以引起燎原大火,每個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地,大堂中落針可聞。

突然一聲爽朗的笑聲自門口傳來,瞬間打破了堂中緊張的氣氛。

“這不是公主的得力手下胡同知,怎么來我南府指導軍陣?要指導我們刀法也到院中來,不要在無力啊。”說罷一陣大笑,仿佛堂中眾人都在過家家一般。

堂中眾人都松了口氣,眾人只是迫于形勢才致拔刀相向,真在這里動手,不是任何人想看到的結果。

這聲音江遠行當然最熟悉不過,正是金陵總捕蕭青云。

蕭青云站到兩撥人中間,向胡欽一拱手道:“胡同知,別來無恙,不知指揮使大人近來可安好。”

胡欽干笑一聲:“指揮使一向安好,不知蕭總補有何指教。”說著沒好氣地對旁邊的親兵道:“都愣著干什么,還不拔刀收起來。”

兩邊的人這才紛紛把刀收起,江遠行孟笙分別向蕭青云行了禮。

“胡同知一向軍務繁忙,不知來南府有何指教。”

“昨日犬子被江捕頭手下人刺死,還請蕭總捕不要偏私,讓我拿人回金陵衛。”

蕭青云回身看了江遠行一眼,見到江遠行也是一臉疑惑,道:“可有證明此事和江捕頭有關?”

胡欽憋了半天道:“江捕頭一向與犬子有過節,這次犬子死在江捕頭手下手中,如果說不是江捕頭指使的也太巧了。”

蕭青云回身道:“江捕頭,胡同知所說的過節是怎么回事?”

“屬下上次抓到一人帶著手下當街強搶民女,便把此人抓到北府看管。”

“此人叫囂這說是金陵衛的人,要我好看,我起初沒當回事,只當是瘋狗亂叫,金陵衛在公主和指揮使治下軍規何等森嚴,怎會青天白日下強搶民女,便當他是胡言亂語。”

“后來胡同知來要人,才知竟然是胡同知的兒子,便放人讓胡同知帶走。”

“我自覺并未和胡同知、胡少爺有過過節,只是秉公辦事,強搶民女即使是王公貴族按照大明律我也當抓,后來得知卻是金陵衛的人也把人交給了胡同知。”

“談不上過節一說,說是因此殺人就更說不上了。”

胡欽聽得臉上白一陣紅一陣。

自己兒子行為不檢他當然知道,只是三代單傳的獨子,不論是老母親還是妻子向來寵溺得很,胡欽何嘗不想管教,但每每擺出家法家中兩個婦人不是苦惱就是尋死覓活,才讓胡本固越發無法無天,上次被江遠行關了兩天還算老實了些。

之后一直喊著要找江遠行的麻煩,還是被胡欽打壓下去了。

蕭青云幽幽道:“胡同知,江捕頭可有虛言。”

“我教子無方,致家門不幸,但犬子罪不至死,犬子被江捕頭手下殺死認證物證俱在,難免不是江捕頭上次心存憤恨。”

蕭青云道:“江捕頭,你有何說?”

“總捕,我因前日與人比武受傷,這兩日在家將養,府中事并不知曉。而且胡同知所說殺人到現在也只是胡同知一面之詞,我已兩日未見過小直,也沒有見到現場,對此并不知細情。”

“你!”胡欽胡子顫抖著指向江遠行。

蕭青云趕緊打圓場:“胡同知先不要生氣,喪子之痛鄙人感同身受,但涉及到人命還是要慎重。”

“況且論破陣殺敵我等不如胡同知,但論斷案捉兇胡同知恐怕不如我等經驗豐富,這個案子就由我來負責。”

“胡同知大可在旁監視,蕭某若有偏私,胡同知大可告到公主、指揮使那里,到時候公主問罪蕭某自然擔著。”

“蕭某這樣安排,胡同知認為可好?”

胡欽沉吟半晌,無奈道:“蕭大人言重了,我自然不會懷疑蕭大人的秉公執法,還請蕭大人為犬子做主。”

不知為什么,江遠行感到媒體提到公主、駙馬也就是指揮使,胡欽都有些不自然,原本這應該是他的靠山才對。

如此安排,自然是對江遠行最好的結果。

“那我們就先去看看殺人現場,胡同知請帶路。”蕭青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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