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冬的話,讓蕾紅害怕給陳書記找麻煩,但又讓她陡然心生了一種希望。
她特別想知道,陳書記和他愛人的后續(xù)故事。
蕾紅破天荒的,竟然第一次主動請肖冬出去吃飯。
蕾紅已然把肖冬當成了最好的藍顏知己,最忠實的情感垃圾桶。
他倆來到蕾紅學校旁邊的一個小吃攤,要了一些烤肉,一盤小龍蝦,一份炒面,兩瓶啤酒。
兩人邊喝邊諞。
“我……”蕾紅的臉上飛起一片紅暈,聲音中流露出無法抑制的狂喜。
“我什么,你還會害羞,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肖冬取笑她。
“我覺得我還有機會。”蕾紅還在吞吞吐吐。
“有什么機會?”肖冬搶白她,“嫁給我的機會。”
“你胡說什么,嫁給陳書記的機會。”蕾紅忙不迭地說。
肖冬的臉色頓時陰翳下來:“恐怕只是你一廂情愿的阿Q精神。”
“才不是呢!”蕾紅用眼神呵斥了一下肖冬。
“那說說看,你是從哪里尋到的良好的自我感覺。”肖冬的嘴角揚起一抹戲虐的弧度。
“陳書記的愛人過來肯定會跟陳書記鬧……”蕾紅故意把“鬧”拉長了聲調(diào)。
“你想趁火打劫?”肖冬冷笑了幾聲。
“什么趁火打劫,別說的那么難聽,頂多就算個趁人之危。”
“天哪!你還有自知之明呀。”肖冬夸張地說。
蕾紅白了肖冬一樣,然后就陶醉在自己的想象中。
蕾紅自我陶醉的表情激怒了肖冬,肖冬挑眉,冷冷地睨著她。
“陳書記對你或許有那么一點好感,但也只是停留在好感這一層面。就這樣也是我高抬你,據(jù)我觀察,陳書記應該是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肖冬露出一抹嘲弄的微笑,“咱先暫且假設有那么點意思。那么在他的心里,她的愛人永遠也只有一個,那個人永遠不會是你。”
“怎么可能?”蕾紅像是被刺激到了,語氣明顯開始凌厲起來,“我就不相信陳書記不愛我這貌美如花的年輕女子,偏偏喜歡一個人老珠黃的老女人。”
“那種感情是不一樣的。”肖冬毫不示弱,“雖然他們之間的愛情可能已經(jīng)淡了,但相濡以沫的親情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
“再執(zhí)著的感情,也經(jīng)不起天長地久,耳鬢廝磨;再執(zhí)著的感情,也會因為平淡而消失。之所以還有那么多人還能白頭到老,只是她或他沒有遇到一個重新讓他刻骨銘心的人,或者是遇到了,可是那個人對你沒感覺,也只能感嘆一聲,繼續(xù)過著索然無味的生活。”蕾紅振振有詞,“我特別同情陳書記,他現(xiàn)在是在婚姻里煎熬著。我要把他從一地雞毛的婚姻中拯救出來。”
“別把自己扮演成救世主,你還不是看上了人家有權(quán)有勢,如果他只是個普通的半老頭子,你還會去拯救他。”肖冬臉上掛滿笑意,但卻顯得頗為陰冷,眸子里閃著腥紅的寒芒,令人不寒而栗。
“再說了,誰說人的婚姻一地雞毛,你可真搞笑。”肖冬又補充了一句。
蕾紅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回應。
蕾紅想到了自己前一階段的一點小感觸。
有一次,她在百富烤霸偶遇一男神,似印度人,又似歐美人,點餐時一口流利的漢語又亦或是中國人。20歲左右,身高1米9到2米之間,體重160到180之間,或許180到200之間,她目測體重實在沒有概念。總之,如宋玉在《登徒子好色賦》中說的?“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男人最標準的體材與樣貌不過如此,她當時注意到好幾個男店員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蕾紅當時特別想上去合個影,不敢;想上去搭訕,不敢。心中莫名嫉妒某位女子,是什么樣幸運的女子會擁有如此完美的男神。但轉(zhuǎn)念之間,眼前便浮現(xiàn)出男神40歲,50歲,60歲的樣子。臃腫?一道道皺紋?滿頭白發(fā)?男神最終是不是也只能是將就。
所以她當時得出的結(jié)論是,那些為了錢而下嫁老人家的女子才是最聰明的女人。因為只有錢才是最可愛的。
肖冬戳中了她的要害。真的,她不得不承認如果陳書記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年男人,她的確不會有一點興趣。她不知道倆人的話題怎么轉(zhuǎn)到這上面來了。
蕾紅冷睨著肖冬,干咳了幾聲,沒說話。
肖冬看著蕾紅難堪的想哭的表情,心有點軟,他嘆了口氣,開始用溫和的打趣的態(tài)度給雙方找臺階下:“幸福的婚姻,就是廚房里的拌嘴、書房里搶電腦、客廳里小酌,生活雖然已波瀾不驚,但在一起,已經(jīng)是單純的簡單的習慣有你陪伴,這種感情其實才是真正的愛情。”
蕾紅雖然沒有說話,但還是冷笑了一下,給了肖冬一個不屑的眼神。
肖冬張了一下嘴,又咽回去了,面對蕾紅他選擇了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