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靈液續命是好的，至于完全恢復功力。”古丈仙苦笑搖頭：“那至少千年之后吧，我可是修了五千多年的，也不知吸了多少靈石靈氣，再費無數日夜之功，耗日月之華，才得修成，可惜。”

后面的話他沒說了，自然是可惜辛辛苦苦練出來的元氣，給肖無病一口氣吸掉了。

肖無病點點頭，也就沒再問。

觀音凈水靈異，用來療傷續命，那自然立竿見影，但要說長功，那就得慢慢練了。

因為中間有一個轉化的過程，要自己吸收，再練化成靈氣，不是那么容易的。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就如糧食，你餓得三天，一碗粥就能救活你。

但要把一個人從嬰兒養成壯漢，那就得消耗無數的糧食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肖無病本來的想法是，如果凈水真的可以瞬間恢復古丈仙的功力，那他就要把另外半瓶凈水喝到肚子里，瞬間增功。

這會兒聽了古丈仙的話，他也就知道只是癡心幻想。

“果然不能一口氣吃成胖子啊。”他搖頭輕嘆，隨即自己也笑了：“真要這么靈，觀音自己早喝了，她便不喝，也有無數人來搶她的瓶子，觀音再強，也不過大羅金仙頂階，而且不會武，分分鐘會給人打劫，那會兒她是打妖妖靈呢，還是打妖妖久啊？”

他這么想著，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過他今天得的好處，真的是很多了，后土經，古丈仙的元氣，又還培養出了凈水。

“這些都見不得光，尤其是凈水，要是給觀音知道了，那菩薩非大發嗔怒不可，惹不起惹不起。”

這么想著，把后土經先放在自己辦公室抽屜里，還上了鎖，然后問了古丈仙意見，把古丈仙移出來，移到中庭荷花池邊上。

那池邊本也有幾株楊柳的，把古丈仙插邊上，再澆上小半瓶凈水營養液，古丈仙瞬間就長成一棵大樹，雖然不象以前那般驚人，卻也有三四米高，原來是一棵香樟。

就是旁邊的幾株楊柳也得了好處，同樣在一瞬間長高一頭，不過都比古丈仙要矮一頭，也不知是長不過古丈仙呢，還是有些怕了他，不敢超過他。

“你且靜心修練，有時間了，我來陪你說話。”

肖無病許諾。

古丈仙雖然恢復了一點靈氣，但元氣大損，已經沒了化形變異行走的能力，只能靜立池邊了，所以肖無病才有這話。

差不多安排好了，便出了戒指，分清方向，騰云往軍營中來。

雖然后土經上有地行術，但他這會兒還沒練后土訣，是不可能施展地行術的。

這就好比手槍打不了步槍子彈，別以為你有一把槍就行，口徑不同，你有槍也只能看著。

回來時，只見滿山沸騰，卻是李靖他們指揮天兵，把古丈仙的老巢給挖了，所有成精的樹妖花妖盡皆挖死。

肖無病這會兒吸了古丈仙元氣，有草木之靈，看了這慘狀，竟有一點物傷其類的感受。

他慌忙甩頭，把這感受甩開。

看肖無病回來，孫悟空道：“八戒，那老妖呢？”

“跑了。”肖無病道：“那老妖追我，追到一個大湖，我會水法，往湖里一跳，那老妖竟也跟著跳進湖中，我就在水中跟他打，把他打傷了，他就逃掉了，我還以為他逃回來了呢，沒有嗎？”

“沒有。”孫悟空搖頭：“那妖孽若敢回來時，老孫一捧就砸碎他骨頭。”

“你有本事砸得碎嗎？”

肖無病突然對孫悟空的大話反感起來，不過一想：“這不是悟空，是一只老狐，孫悟空敢說大話，卻也有真本事，齊天大圣，那才叫真漢子，這老狐嘛，一身騷氣而已。”

李靖等人聽說老妖逃走，也就不管了，把一山小妖盡皆剿了，個個喜氣洋洋。

這會兒也不急著收兵，便擺下酒菜慶功，觀音本要回去，給孫悟空扯住了，肖無病要讓觀音看到老狐的真面目，也來拉著。

這觀音是個老好人，拗不過，只好答應留下來喝一杯齋酒。

酒席擺上來，喝了七八巡，肖無病見孫悟空有幾分醉意了，他便也裝醉，對李靖道：“李天王，借照妖鏡一用，我看看那些擒的妖怪，都是些什么東西。”

小妖殺了不少，還抓了不少，肖無病要照它們原形，李靖也不會反對，就把照妖鏡拿了出來。

肖無病到外面照了一氣，無非是些桑柳楊槐花草之類，照妖鏡下，個個原形畢露。

“這照妖鏡靈光，不比X光和彩超差。”

肖無病驗了照妖鏡，回到帳中，裝出無意把照妖鏡對著孫悟空一照，那鏡中果然就是一只老狐。

孫悟空這會兒已經喝得有五六分醉意了，正跟巨靈神在那兒劃拳，并沒有注意到肖無病拿照妖鏡照他。

“果然是一只老狐。”肖無病即驚又喜且疑。

驚的是，這老狐膽大包天，竟然真的敢冒充孫悟空。

喜的是，照妖鏡與他用透視儀照出來的結果是一樣的，冒充孫悟空的，確是一只狐貍。

疑的是，老狐冒充了孫悟空，孫悟空本人哪去了？

肖無病心中驚疑不定，且不聲張，挪到觀音座位旁，道：“菩薩，大事不好了，出怪事了。”

“你這憨貨，向來大驚小怪的。”觀音呵呵而笑：“這會兒能出什么怪事啊？”

“天大的怪事。”肖無病把照妖鏡遞到觀音面前：“你來看，我猴哥不是一只猴嗎？這鏡子里怎么變成狐貍了。”

觀音菩薩往照妖鏡里一看，好看的眉頭就皺了一下，卻并沒有出聲。

這表情有點兒怪，或者說，有點反常。

孫悟空不是孫悟空，而是一只狐貍，觀音即便不跳起來捉妖，至少也不是這個反應啊。

“什么怪事啊？”李靖在一邊陪座，也有幾分醉意了，有幾句沒聽清，同樣就湊過來看。

看了照妖鏡中的老狐，李靖臉上同樣一僵。

他看向觀音菩薩，觀音菩薩同樣瞟了他一眼，兩人的表情，說不出的古怪。

肖無病無法形容，強要說，就是一種尷尬中帶著曖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