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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命案,因緣

白玉京很大。

所以監(jiān)天司也不可能管到每一處地方。

內(nèi)中繁華,秩序井然。

但郊外卻免不得生出一些亂子。

而他們監(jiān)天司也只能在那些亂子惹出來之后,處理一下事后。

這一只靴子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很普通。

街道兩側(cè)是尋常民宿,待會兒得去問一下附近住著的人有沒有在昨天夜里察覺到什么不尋常的響動。

雖說根據(jù)蓋在靴子上的枝葉判斷,它遺落此地已經(jīng)有了很長一段時間。

但考慮到這靴子曾經(jīng)被那少年碰過,也不知道早上掃街的老人有沒有動過手腳。

所以這一點是否能推斷出案發(fā)時間也有待商榷。

但絕對不會超過一天,因為來這里之前她曾經(jīng)調(diào)查過這里掃街的老人,那老人比其他人干活都要賣力,像這條街道基本上是一天必定會清掃一次。

穿在靴子里的那條腿纖細(xì)修長,根據(jù)露出的骨頭判斷應(yīng)該是女子。

只是這只靴子的大小……明顯是男子的。

還有切口平整,傷痕斷口居然沒有一點血跡,也不曾見到四周地面上有什么痕跡……可以推測出真正案發(fā)的地點應(yīng)當(dāng)不是這里。

莫非是兇手分尸了丟在這里的。

但為何至今為止只發(fā)現(xiàn)了這一處?

究竟是哪里不對勁呢?

能做出這等殘忍之事的,又會是什么人……

總之,現(xiàn)在她能得知的結(jié)論也只有這么點。

剛要起身,打算詢問一番四周的住戶。

卻在這時,那少年高亢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那雙靴子是白玉京真龍履的最新款,剛剛發(fā)售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如今在售的地方也不過是白玉京內(nèi)的五家,而且他們從推出這款長靴開始到現(xiàn)在限量出售,每天只賣出一雙,所以這靴子的主人應(yīng)該不難推斷才對。”

“小子,你胡言亂語些什么,莫非是現(xiàn)在就想嘗嘗皮肉之苦——”押著少年的捕快面色微變。

正要繼續(xù)用力。

卻在這時,蘇莫云輕咳一聲。

“住手,讓他繼續(xù)。”

“……是!”捕快如此應(yīng)道。

但還是有些不服氣地瞪了少年一眼。

這少年在他們的眼里,實在是膽大妄為。

“案發(fā)時間就在昨夜,因為人在死的瞬間,必定會有意無意地產(chǎn)生‘怨氣’這種東西,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怨氣’就會越來越淡,最后尸骨腐朽入土,而這腿上的‘怨氣’深重,顯然是才從未死多久的尸體上切下不久。”

“何以見得……是從尸體上切下?人可能還未死。”

蘇莫云聲音微微拔高了一些。

已經(jīng)起身,朝著少年的方向走了幾步。

她身上的氣勢已經(jīng)是越發(fā)凜冽。

一只手,緊緊地攥住了刀鞘。

“因為血的緣故。”少年垂著頭,自始至終都是垂著頭,“雖然沒有一點血流出來,但既然是尸體,便不可避免地會有血,那么……既然是存在傷口的一條腿,究竟要如何才能讓它在這種情況下……一點血也不會流出來呢?”

“……因為在被砍下之前,人就已經(jīng)死了,而且已經(jīng)死了很長一段時間。”

蘇莫云聲音低沉。

她有些不甘心,但確實是這點沒有想到。

“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會有人如此手段,就算是修道者也……絕對不可能在‘不觸發(fā)陣法’的前提下殺死一個人,并且將他的尸體藏到連血都凝固的時候,而且就算是在白玉京外邊……他也絕對不可能躲得過城門的盤查!”

“人?誰和你說是人做的了。”

“還有案發(fā)現(xiàn)場就在這里,雖然現(xiàn)在你看不出來什么端倪……但若是用陰陽玉再看看呢?”

“陰陽玉我沒帶出來,不對……陰陽玉?你到底是誰!”

這少年是何人?

為什么知道陰陽玉?

雖然那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但尋常人如何能知道那東西?

“陰陽玉都沒帶?我還以為監(jiān)天司的人都隨身帶著呢……原來是這般地不專業(yè)。”

那少年聞言,卻是笑出了聲。

言語中帶著一絲譏諷。

那笑聲刺耳,讓蘇莫云面色變得難看起來。

“休要再胡言亂語,你到底是誰!若是不說出來……休怪我將你押去典獄司正法!”

“典獄司嗎?原本我便有去那里的打算,你要帶路的話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少年卻是絲毫不懼。

身子一顫。

就聽見押著他的兩個捕快先后慘叫一聲。

再看的時候,少年已經(jīng)掙脫了束縛。

抖了抖自己的衣衫。

與蘇莫云四目相對。

“道淵,陳元。”陳元朝著她拱手,“見過蘇道友。”

“道淵,你……你是道淵的人……不可能的……”

眼看蘇莫云倒吸一口冷氣,面色露出驚駭?shù)纳袂椤?

陳元卻是絲毫沒有見怪。

因為原本就應(yīng)該是這樣的。

他從懷中拿出一塊鐵質(zhì)的令牌,巴掌大小,上邊篆刻了一只道不出名字的異獸。

“這是道淵令,蘇道友應(yīng)該不陌生吧?至于我來這里做什么……蘇道友應(yīng)該也有所耳聞了吧。”

未曾理會蘇莫云的神情。

他已經(jīng)自顧自地收起了令牌,又將自己的左手食指搭在眉心。

可見左手食指上戴著一枚白色的玉扳指。

隨著他一聲低喝,玉扳指一陣閃爍。

在這瞬間,陳元目之所及的一切就都變了。

原本還是明媚的上午,此刻卻忽地變得昏暗起來,在昏暗的視野之間,有一道道斑駁的洪流穿行其間。

陰陽玉,是能窺見平時見不到的天地間靈氣走向的奇妙之物。

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但也不是誰都會擁有的。

“女足,卻穿著男靴……陰陽顛倒……怨氣散而不消……居然還有這種事情,看來不愧是白玉京,當(dāng)真是世風(fēng)日下。”

“這次便幫你看看,下次再出來辦事情的時候,可不能這么粗心了。”

蘇莫云聞言。

早已經(jīng)是攥緊雙拳。

那一張俏臉上神情晦暗,但最終還是冷哼了一聲,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好了,該看的都看完了,蘇道友,不知典獄司何處?”

少頃。

陳元將左手放下。

淡笑著看向蘇莫云。

蘇莫云眉頭一皺,遲疑了片刻后道。

“陳道友莫非是忘記了什么緊要的事情?”

“何事?”

“你看都看完了,該告訴我到底看到什么了吧!”

“憑什么告訴你?”陳元困惑的模樣并不像是裝出來的,撓了撓頭,笑道,“這里又不是道淵,蘇道友若是想知道我究竟看見了什么,只管用陰陽玉自己看就行了。”

“你——”少女的臉上憤憤,“若是你來這里的目的是為了那個,你遲早也都會告訴我的!”

“既然如此,到了那個時候再說。”

陳元只是笑。

不論少女說什么都無動于衷。

直到少女失去了耐性。

朝著身側(cè)的捕快招了招手。

“你,過來。”

“在!”

那捕快抱拳行禮,很是恭敬。

“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知道,定不辱使命,將那小子押去典獄司!”

“你腦子里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快帶著弟兄四處尋訪,看看有沒有人知道昨天夜里此處的異樣!”

她破口大罵。

伸出的一條腿到了一半,又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

悄無聲息地放了下來。

“那……那那個小子……”

“我?guī)サ洫z司,你們快些搞完了回來!”

“……是。”

“陳道友,你大老遠(yuǎn)地從道淵而來辛苦了,請隨我來……我?guī)闳サ洫z司。”蘇莫云仿佛是忽地變了一個人似的,用刀鞘朝著陳元的方向擺了擺,示意他跟上,“不過那件事情我其實也有所耳聞,若道友當(dāng)真是為了那件事情而來,怕是要失望了。”

“我來這里只為了一個答案,以及……祖輩定下的規(guī)矩。”

“規(guī)矩?”

有些詫異地回身。

看了陳元一眼。

露出一絲不明所以的笑容。

兩人一先一后地走了。

只剩下捕快們迅速地收拾好現(xiàn)場,開始挨家挨戶地盤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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