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騎著自行車飛似的朝學校去,路邊綠樹連成一條線,路口那家老字號早餐店依據(jù)賣著油條豆?jié){,一如既往地滿人,排著長長的隊。吃著油條,喝著豆?jié){,在明媚的早晨,真是一種愉快的生活。而我沒有在意這些,心中有個心愿,要早點能守候那女孩的到來。一不注意,撞到了路邊掉頭的摩托車,摩托車倒是沒有動,自己卻坐在了地上,還好沒有什么大問題,腿上擦點皮而已。摩托車上的面容粗糙的大叔回頭看了我,把車停下了,扶我起來,主動問我有沒有事,不在意是我撞的他。我連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撣掉身上的泥土,他拉著我前后左右看了看,見我沒多大問題就放下心,嚴肅的教訓地口氣說:“小匣子,么得命哦,下次騎車要慢點哦!”
我看著摩托車“突突”地噴了兩口黑氣就走了,還留下一股嗆人的92號汽油味道。惡意揣測,這大叔是怕被我訛錢吧,這么著急走掉,周圍人剛想聚齊,結果當事人走了,好戲沒有主角,又散開了。
我看看自己的愛車,暗想:摩托車果然比自行車更硬!拿自行車撞摩托車真是傻子行為,我不幸今天就坐了一回傻瓜了。車頭有點變形,騎是不能騎了。拍拍自行車,喂喂,自行車老兄,好歹也是相處2,3年了,具體時間無從記起,這就不要矯情地責怪我了。怎么也給我掙點氣吧?這么萎,輕輕擦一下而已。好歹也要有我一半的勇氣,敢于撞擊嘛。
無可奈何,怎么辦呢?對于剛剛的撞車的突發(fā)事件,我也是有些蒙,沒有看明白,簡而言之,我看到那車,也注意了,結果還是身不由己地撞上了,像是被施了魔咒一般,想起謠傳的那條街每隔一個月都會出車禍,忍不住打了冷戰(zhàn),還好只是擦一下,萬分慶幸!或許是自己太過于執(zhí)念于心中所想,沒有注意到身邊的事情。自己應該早點剎車的,下坡就不要太沖動。以為傻子才能看到車子撞上去,自己剛才還真是如同傻子般撞了上去。
哎!倒霉的日子,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能碰見,真要是到了喝口水都嗆到的地步,那生活真是悲哀了。四周看了看,這附近也沒有修車的,詢問了路邊大爺也不是很清楚,那估計要推到學校周圍才有修車,那個修車點我是知道的。我茫然處在在這離學校離家半斤八兩的尷尬地段,真是郁悶!一遍緩慢推著車,一遍左顧右盼,在尋覓著認識與不認識的人,只要搭一程,認識固然方便,不認識只要是一個學校還是可以接受的。當然了,對方要是可以接受才可以,最為明顯的同學校標志就是相同的校服,規(guī)定必須穿校服,現(xiàn)在想起來是多么明智的規(guī)定,一眼就看到誰是同校的,誰是跟我一路的,好歹今天來的早,還有時間。
luckly!上天還是公平的,奪走你這個,還是會給了你那個,人流中,看到晃著腦袋,眼睛迷離的熟人——張字清。這家伙果然來的早還是有用的。
我向著張字清招手:“老張,這邊,這邊,順搭我一程。”
張字清騎著白色愛瑪電瓶車慢悠悠的靠過來,看著我,傻呵呵的:“這是怎么了?飛車碰壁了?讓你少開qq飛車吧?”
“少屁話!真是背。”坐在他車后座上,手托著自己自行車的車頭,還好后輪完好無損,自己可憐的車現(xiàn)在所剩的唯一好處就是體重輕了,一個手抬起車頭都不怎么費事。
進了班級,書包朝桌上一扔,自己坐位子上,撞車心情當然不爽了,位置靠近窗戶,自己無意間朝窗外看了一眼,眼睛一亮,又看到那女的,衣服還是校服,頭發(fā)依舊扎起,一如昨日般美好,還真是不一般的有緣嘛!迷信的認定這一點,有緣就是可以進一步發(fā)展的機會,陌生人之所以成為擦肩而過的陌生人,就是差了那一點的緣分。因為發(fā)生的事情在恰到好處的時間,很容易錯過,福之禍之所伏。我忙暗示劉家生過來,偷偷指給他看,還興奮小聲督促:“怎樣?怎樣?怎樣?”心中都壓抑不住那份喜悅,早上撞車的事情早就一掃而過了。
“就這女的?也不怎樣嘛!很普通呀!”他直接打擊我自信心,他又仔細看了看,手托著下巴磨了磨,像是憋了好久找閃光點,最終還是無奈說:“沒發(fā)現(xiàn)一點特別的地方。”
“沒辦法,看來只是注定,無可選擇的喜歡上了。”
人消失在視野里,才失望的安穩(wěn)坐位子上,窗臺的銀杏樹已長到2樓的位置,我可以伸手就觸摸到,這最古老樹種依然表現(xiàn)的無可匹敵的氣勢,或許它們一直注意著歲月的變遷,厲害的是一直堅定自己的內(nèi)心,從未因外界而改變。
旁邊的張字清從日常YY中清醒過來,插嘴:“看什么?看什么呢?一早有什么好看的?”
“能看什么?有什么比一大早看到清純可愛的女生還要舒暢快樂的事?哈哈——”我大笑著。
“哪里?這我得說你們兩句,你們兩也是太不厚道了,這種事不說一聲,欣賞這事是大家的事情,必須要擺在臺面上來,不能獨吞。”張字清在窗前搜索無果郁悶說著。我和劉家生在一邊“哈哈”笑著。窗外的的銀杏葉子,如同蝴蝶停在枝頭般扇著翅膀搖晃。
王班一臉嚴肅的進來,雖然他一向如此,板著別人欠他幾百萬的樣子,或許他覺得這樣才能體現(xiàn)出他的威嚴。在教室慢慢悠悠,略有所思的轉(zhuǎn)了一圈,期間我注意到,幾次瞟張字清那頭黃毛,幾次看他欲言欲止的,大概出于不想打擾學生早自習讀書,也就沒有說話,走到窗戶前停下,盯著窗外默默看了幾分鐘。我也總算等到下課鈴聲響起。
“靜一靜。”王班揮揮手,示意安靜,“說幾件事情,這周學校查儀容儀貌,男生頭發(fā)長的趕緊剪短,手指甲長的也減掉,女生不要帶那什么項鏈耳環(huán)之類東西,這些攀比也沒有什么用,必須要穿校服。還有重要一點,手機電子產(chǎn)品一律不許帶!”停了停,眼睛又盯著張字清的一頭黃毛,張字清極力埋著頭,仿佛在極力撇清,跟我沒什么關系,可惜書摞得不夠高。
王班最終沒有忍住:“張字清,你那頭黃毛不管用什么辦法,最遲明天給我解決掉。聽到?jīng)]有?”說著還搖搖頭,覺得一副無可救藥的樣子,下面的人哈哈大笑起來,總有人喜歡看熱鬧,事不關己,都喜歡湊,而且喜歡看別人出丑。張字清低著頭,撇撇嘴:“知道了。”王班也覺得沒什么可說了,就說了一句下課,手插褲子口袋離開了。
我轉(zhuǎn)身摸著張字清的黃毛:“小黃毛小黃毛,你主人怕是保護不了你了,真可憐!”與劉家生一起哈哈大笑。張字清甩開我的手,理了理頭發(fā):“死一邊,誰理他,我不相信能把我怎樣,笑什么笑,你以為你腦門一頭劉海能逃的了?王班肯定會找你。”
丁如明一臉不屑,一副與他的表情,拿出手機打著字,估計在跟女朋友聊天,真處于甜蜜期。
我常常覺得,人總是會在危及到自己的時候,才想起來團結一起,不然只是看熱鬧似的嘲諷著別人。
一上午3節(jié)數(shù)學課,真的讓人頭都大了,對我這個數(shù)學堪憂的人,徹徹底底的煎熬,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只能聽見老朱(數(shù)學老師)語言,卻是完全不懂什么意思,也許就是在以前某個無知的下午,筆掉落地上,彎腰撿了一支筆,這就錯過了一個世紀,xyz在大腦一直轉(zhuǎn)悠。我只能一半發(fā)呆一半看著,完全發(fā)呆是不可能的,萬一被點到名字回答問題,那就是萬萬不幸了!今天果然還是一個非常背的日子,數(shù)學這個的果然應該是非人哉。
總算挨到放學,劉家生搭著我去修車的地方,車子早上時候就放在那里,一個上午時間,妥妥的修好了。我雙腿分開坐在后面,像冬天吞了冰棒似的下定決心:“我晚上也要留在學校自習。”
“你沒有毛病吧?在那邊幾個小時傻做著?撞車撞到腦袋傻了?”
就知道他會這樣驚訝表情。對于不太熱愛學習的人,快三個小時坐在那里,的確是煎熬!所以要拿出寒冷冬天吞冰棒的勇氣!
“無所謂,有些事情總要付出嘛!”
劉家生一副對我沒有救的表情,也是一副看白癡一樣的回頭看我一眼,瞬間就明了我的意圖,真是肚子里的蛔蟲:“那女的哪里好看?真受不了你!小說、游戲才是王道!哪個沒有女朋友好?你也學那丁如明談個破戀愛,喊他出來玩都要拖一個油瓶,真是沒勁!”
“我跟丁如明不一樣!那是你的生活,不是我的。不覺得青春應該有場戀愛嗎?一群男的,偶爾有女的也是調(diào)節(jié)嘛!”我低頭檢查自己的車輪,修好了,一切如初,比破鏡重圓要方便的多,對著修車老板道謝:“謝謝老板。”付了錢。也就是5塊錢的事情,手藝活真的變的不值錢了。
老板長得讓人看就是修車的樣子,估計是他那個多年沒有洗的圍裙的功勞,穿著圍裙,圍裙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顏色,都是黑色,黃色的油。老板還用黑黃色的圍裙擦擦手,接過錢:“小匣子,騎車要慢點,怎么也不能跟自己的生命過不去。”。看著黑油的老手,覺得他不擦還干凈一些。老板也是夠意思的,總是有這樣的感覺,老手藝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勤勤懇懇,點著頭應了一聲就騎上車,跟劉家生走了。
“你想好了?上晚自習很無聊的,晚自習你干嘛?”劉家生慢慢騎著車,不知是看著路邊的店門還是看路邊的人。
“一定會去。你不留下?”他就算知道我為她留下,也不會知道我是為了晚上可以在食堂吃飯,為了可以遲點到和她一起放學,“再說,快高三了嘛!”
劉家生直接搖著腦袋:“我可不和你一起發(fā)瘋,你死一邊發(fā)瘋?cè)ァ矍楣欢际敲つ康摹!?
如果一人一天行走一萬步,一天可以走將近7km,不到3年就可以繞地球一圈了,人生有很多個3年,卻沒有幾個真正繞過地球一圈的,麥哲倫也只是一大半就倒在路上。情感卻不是年計量,而是用一輩子,半輩子等,是人生最為漫長的路途。現(xiàn)在我可能才是剛剛開始,而不是去學校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