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一群無聊男士,與前排趴倒一片睡大覺這種無聊事情相比,后幾排男生更喜歡結伴站在窗前,有的討論著游戲,有的討論著小說,有的只是單單看風景,學校的課間沒有上課那么死氣沉沉,熱鬧還是如菜市場一樣。而我對前兩樣不感興趣,只是看樓下來來往往的學生,以及銀杏樹間,扇舞翩翩,總有著別樣的流動的景色。就好像那首詩: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現在就是那樣的感覺!
“快看,快看,美女哦!”劉家生指著一個長發飄飄,身材苗條的女生喊著,他自己把手放在嘴里,隨即響起一聲嘹亮的口哨聲。
這樣吹口哨,我花了3個月時間也一直沒有學會,很郁悶的是手放在嘴里就成了嗚嗚的聲音,像極沒有喉嚨的烏鴉。
齊刷地十幾只眼睛聚集在那女孩身上,我看到那女的,瓜子臉,白白凈凈,第一印象覺得真是清純可人,不過每個人的審美觀念不一樣,也不是看到美女就來電的。我就對這個女的沒有感覺,自然也不覺得有多么漂亮,腦海里占據主要位置的還是昨日的人。
張字清亟不可待地大喊:“美女!”
看到樓下起刷幾個女的都回頭了,我們哈哈大笑,這世上,自認美女的還是有很多的,現在的口頭打招呼的術語就是“美女”、“帥哥”嘛!不過也總有幾個看似向我們這邊翻白眼的,討厭的這種無聊把戲的大有人在。那女孩卻是沒有回頭,自顧自己走路,我感覺她是知道我們在看她,已經習慣如此了吧!有種微妙的感覺,我盯著某女的看時,女的總會看過來,眼神似乎會傳遞某種能力,或者是女人的天身的第六感,會很快感覺到有人在看她。
“一群流氓!”
聲音來源于一個胖妞,名叫舒棋蘭,名字倒是下了不少功夫,坐在我前面,人胖,長的也只能說有特色,肉像一團面包一樣擠在一起,臉上一些青春痘,留著馬尾辮,不容易忘記的容貌,真是覺得,上帝的手也是不可靠的,當然依舊不能以貌看人,如果不是作的話。
更為突出的是她成績都不能用差來形容了,簡直是無可救藥地步,但人卻是無可想象的用功,如果說給我這樣的定義為百分之五十的話,那她得百分之二百五十的努力。世上有些人對某些確實是不適合的,可偏偏卻又無可奈何必須去做。這就有讓我們有嘲笑的理由了,或許有點落井下石的味道,自己卻從沒有承認自己是個君子!干這樣的事也是很有樂趣,純屬自娛自樂,人也是惡的一面,我可是相信人本善的觀點的。
“喂喂,胖妞,我們看美女關你屁事?再怎么看也不會看你的。放心好了,淪落到看你的地步,大概就是世界末日,腦袋極度迷糊的時候了。”劉家生笑著說。周圍幾個男的,連我在內,都不懷好意笑了起來。倒是招來前面睡覺的人迷迷糊糊的一頓厭惡地白眼,不協調地大笑。
舒棋蘭也是十分厭惡地說了一聲:“討厭!”就回到座位上,看自己的書。
還有人繼續調侃:“2012要來了哦!世界末日呀!”
“哈哈”一片哄笑。而我們繼續看樓下的流動美景,我指著一個:“那個怎樣?”
“哪里?就那個?不得不說,陳書運,你的眼光差到到谷底了,那女的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的,跟我們玩這么長時間,就沒有一點長進呀!”張字清惋惜地搖搖頭,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好像我都成了男生當中的遺憾了,徹頭徹尾的吊車尾了。
“你很囂張呀!你管我,我看得好看就好,以后是我取老婆,不是你取。”我上去一記鎖喉,讓他拉著我的手求饒。一直被別人貶低著眼光,或許我真有點眼光問題,不是說每個個體都是不同的存在,眼光不同又有什么大不了的,美都是不一樣的,一樣的美只是復制。
我抬頭看看樓間的天空,想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淡藍色的天空中,飄浮著幾朵悠哉的白色紗布云,樓下,銀杏樹的葉子在春夏交際的風里搖擺。突然,昨日的感覺再次降臨,我趴在窗臺上,看著那身影,這才覺得自己有點蠢,沒有意識到,昨天她是穿著與我一樣的校服,那就是意味著跟我是在一個學校,學校也就這么大,遲早還會遇到,看來仙女姐姐并沒有嫌棄我的不虔誠。時間被我強迫拉長,自己身陷泥潭中,雖然沒有上次清晰,但我可以用我的超好的睡眠擔保,絕對就是她,不會錯的。披肩長發,慢慢走過,都是雷同的校服背影,想象著那雙山間清泉流動的眼睛,以及無法阻擋的笑容,都深深如同鉗子一樣鉗住我。
就算如此,我依然清楚知道,明明白白擺在這里,只要我說出去,只會讓他們還是嘲笑我獨一無二的眼光差,無法拯救雖是5.2的眼睛。緩慢流淌小溪在身體漫開,載著也許是喜歡的感覺,也許更為深刻的說是“愛的感覺”。目光從未離開,直至已消失。是高三的教學樓!
“喂喂!看什么呢?不會看上哪個姑娘了吧?”劉家生笑著摟著我的肩膀,自然把緩慢流淌的小溪給阻截。
“我能看上誰?開什么國際玩笑?地球一半以上的女孩都是我看上的,可都不是我的菜,連湯都不是,不如安安靜靜地該干嘛干嘛去。”我打著哈哈,我如同守財奴一樣收斂著自己的情感,不遺漏一絲一毫出來。也許以后再也不會看到,只是偶然般的相遇而已,留有無線幻想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