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宋氏女
- 繁華落盡煙雨濃
- 婉婧
- 3924字
- 2019-08-15 15:57:59
景盛元年,北楚國都,皇城。
金碧輝煌的大殿中燃了數十支嬰兒小臂般粗細的蠟燭,雖然天已擦黑,但殿內依舊亮如白晝。
純金打造的鳳椅上端坐著一個華服女子,烏黑的頭發(fā)被盤成高高的發(fā)髻,發(fā)髻上一只赤金打造的金鳳盤旋而下,鳳嘴里含了一顆有大拇指蓋大小的紅色寶石,寶石沒有一絲瑕疵,紅的仿佛能滴出血來。
殿中的白玉地磚上跪著一個穿著暗紅色繡虎紋團服的男子,看裝束應該是宮中的內監(jiān)。
男子以額觸地,恭敬的對坐在上首的女子說道:“恭喜太后娘娘得償所愿!”
女子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露出一絲浮于表面的笑意,紅唇輕啟:“起吧。”
男子再次深深拜了一拜,才恭敬的站起身來,凝視著自己的腳尖,說道:“太后娘娘,今后的日子盡可高枕無憂了,恭喜娘娘!”
“錢崇甫,”女子眼尾輕輕掃了一眼下首的內監(jiān),說道:“你莫不是人還沒老就先糊涂了,這宮里什么時候有過高枕無憂的日子?”
錢崇甫甩了甩臂彎上的佛塵,略微躬了躬身,笑道:“如今李氏已被打發(fā)去了行宮的別院,人也有些瘋瘋癲癲的,再也興不起什么風浪了,而皇上從小是您一手拉拔大,為了讓他坐穩(wěn)皇位,您可是費了不少心思,皇上心里都知道呢。說句大不敬的話,李氏雖然是皇上的生母,可如今皇上還不是默許了您,把那李氏移出了宮去了,太后大可不必擔憂。”
“大膽,當今天子也是你能編排的么?”雖然是問責的話,可是語氣卻并沒有責怪的意思。
錢崇甫何等乖覺,早就摸透了上頭這位的心思,聞言也并不害怕,只作勢輕輕打了打自己的嘴,笑言道:“奴才嘴笨,不會說話,讓太后惱了,該打,該打!”
太后似是被錢崇甫的樣子逗的開心了些,笑容也比剛才更大了一點,“好了,不用在哀家面前作秀。哀家且問你,哀家嫂子那邊有消息了沒?”
錢崇甫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面上浮起了一絲隱憂:“奴才已經命人去右相家中守候了,若是有消息,立刻就會傳回來,太后娘娘稍安勿躁。”
太后蹙起眉頭,眼尾處立刻出現了幾條細紋:“昨日午時就發(fā)動的,怎么到這會兒了還是沒有消息?宮里的產婆和太醫(yī)派去了沒?”
“一早就派去了,是太后娘娘親自選的人,最是穩(wěn)妥不過了,太醫(yī)也一直在血房外守著呢。”錢崇甫看了看太后的神色,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之前來傳信的小內監(jiān)的話說了出來:“只不過,產婆說夫人有些胎位不正,而且胎兒有些大了,所以難生下來。”
“怎會胎位不正?太醫(yī)院的人不是每個月都會去右相丞府請脈么?”
“這,這奴才就不是很清楚了,太后娘娘恕罪,奴才這就去太醫(yī)院詢問。”說罷,錢崇甫行了禮就要離去。
卻被太后及時叫住了:“罷了,要詢問日后有的是時間,不急在這一時,你且繼續(xù)派人去右相府聽動靜,有什么事都立刻來報。”
“是,奴才這就親自去右相府候著。”錢崇甫磕了個頭,便悄聲無息的退出了大殿。
此時的右相府也是燈火通明,幾乎整個府里的人都聚到了擷芳居,西偏房早就在右相夫人有孕時,就布置成了專門生產用的血房,此時血房大門緊閉,偶爾能聽到一聲凄厲的叫喊,只是聲音已經沙啞且無力了。
擷芳居的正廳里,主位的黃花梨太師椅上端坐著右相宋善祥,他的下首的左右兩邊分別坐著兩個女子。
左邊的女人梳著婦人慣常梳的墮馬髻,只在發(fā)髻間插了一支家常戴的累絲繞銀簪,簪子頂部繞成了海棠花的樣式,花蕊中間綴了一顆小拇指甲蓋大小的東珠,雖然不大,但勝在東珠品相上乘,燭光中隱隱有光流轉,襯的女子原本清秀的容顏也變的靚麗起來。
女人身上的衣著也很講究,穿的是千金一尺的金錦,上面未繡任何花樣,只有金錦中交錯的金線微微閃著光,剪裁貼身的衣裙勾勒出女子妖嬈的身段,裙子外還披了一件素色的紗衣,倒把金錦的光芒遮蓋了些許。
女人是典型的鵝蛋臉,一雙眼睛大而黑,顯的無辜清純,鼻子倒很是立體,加上嘴唇薄而微翹,也帶出些許嫵媚的氣質來。可能是熬夜的關系,女人的眼睛下方出現了淡淡的青色,眼尾的細紋也深了不少,只是女人仿佛絲毫不在意,只是滿臉焦急的搓著手里的帕子,時不時還抬起頭看看西偏房,想來應該是府里比較得寵的姨娘。
宋右相下首右邊的女子只梳了未出閣女子家常梳的麻花辮,頭上未戴一個飾品,身上穿了一件豆蔻色短褂,配鵝黃色繡纏枝梅花的百褶裙,衣服裙子皆是用的云霧綃,這可是比金錦又要貴重好些,金錦有錢就能買到,可這云霧綃卻是貢品,就算有錢都買不到的。
女子看起來二八出頭,原本稚嫩的臉此時繃的緊緊的,眉間的憂色怎么也擋不住,只定定的望向血房,眼睛都不眨一下。
女子正是宋善祥的嫡長女,國都赫赫有名的第一才女,宋云嵐。
此外,正廳里還站了三四個姨娘打扮的婦人,只是相比坐著的那位,這幾個姨娘穿的就只是普通官宦人家會穿的妝花緞裁剪出來的衣裙了。
血房外,一個藥童熬好了藥,立刻就有丫鬟出來端了進去,不消一刻,血房內的叫喊聲又傳了出來,只是這一次聲音卻比之前有力多了。
坐在椅子上的婦人微微松了一口氣,正準備說話,就見門外走進來一個嬤嬤,她的手里還牽著一個約莫六七歲的女孩的手。
婦人當即便皺起了眉頭,低聲呵斥道:“羅媽媽,你怎么把四小姐帶過來了!”
喚作羅媽媽的嬤嬤,立刻跪地請罪,說道:“回二姨娘的話,四小姐醒來起夜,聽聞擷芳殿這邊嘈雜的聲音,問了一句,老奴多嘴,便和四小姐說了,四小姐聽了就嚷著要過來,老奴也沒法子了,只好領四小姐過來了。”
二姨娘還待要說什么,宋云嵐已經對著羅媽媽身邊的女孩招了招手,開口說道:“煙兒,到長姐這里來。”
四小姐宋沉煙還有些睡眼惺忪,聽到宋云嵐的聲音,又環(huán)顧了一圈正廳里的人,在見到宋善祥時,乖巧的福了福身,脆生生的先請了安:“煙兒見過爹爹。”
宋善祥不茍言笑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笑意,點點頭,示意宋沉煙起來,然后又抿緊了唇,一言不發(fā)。
宋沉煙拜見了自己老爹之后,才提著裙子,撒歡兒的小跑到了宋云嵐身邊,甜甜的叫了一聲:“長姐!”
宋云嵐微笑著將宋沉煙拉到自己身邊,替她理了理鬢邊因小跑掉下來的碎發(fā),又摸了摸宋沉煙身上的衣服夠不夠厚,這才佯裝嚴肅的板起臉來問責:“怎么不好好睡覺,跑這里來做什么?”
宋沉煙轉了轉眼珠子,天真的回道:“我聽說母親在給我生小弟弟呢,我等不及想看小弟弟,所以就來了。”
童真的語氣讓正廳里的氣氛頓時松快了不少,宋善祥的視線落在了這個四女兒身上,問道:“你怎么就知道是弟弟,不是妹妹么?”
宋善祥的子嗣緣分一直不是很好,正妻徐氏生了兩個都是女兒,二姨娘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還夭折了一個,之后也一直沒有再受孕,三姨娘早些年倒是懷過一個兒子,可是生產的時候一尸兩命,都沒能活下來,四姨娘也是生了一個女兒,最后進門的五姨娘,也已經兩年了,肚子還是沒有動靜。
如今徐氏的這一胎,自有孕起,號脈的太醫(yī)也罷,算命的道士也好,都說是個男孩兒,可現在卻又難產,真是讓人不得不嘆一句:天意弄人啊!
因為對徐氏這一胎極為重視,所以宋善祥在聽了自己四女兒的話后,就覺得分外熨帖。
宋沉煙撅了撅嘴,道:“我就是知道嘛~”
雖說是童言,不過這樣的話宋善祥也還是很愛聽的。
二姨娘見氣氛還不錯,便試著開口勸道:“老爺,夫人這里估計還有的等,老爺明日還要上朝,不若先回去休息,這里有大小姐,還有妾身幫忙看著,不會有事兒的。”
宋云嵐皺了皺眉頭,倒是也沒有說話。
今日的早朝一散,宋善祥就急忙奔了回來,一直等在正廳,想著能抱到大胖小子,誰曾想等了一天,竟還是沒有生下來,此時亦是又困又累,本來想堅持等到孩子出生,但聽了二姨娘的話,心中也有些動搖了。
此時宋沉煙卻走到了宋善祥的腳邊,拉了拉右相的衣袖,眨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奶聲奶氣的說道:“爹爹,要抱抱。”
“這么大的人了,還要抱,也不羞么?”宋善祥一邊抱怨,一邊卻還是抱起了宋沉煙。
說來也奇怪,全家人不管是徐氏還是姨娘,或者是那些女兒們,都很怕宋善祥,特別宋善祥板起臉來發(fā)火的時候,大家更是恨不得避退三舍,最好能躲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去,可就是這個四女兒,非但不怕自己,還湊著上跟前兒來,自己倒沒辦法了。
見狀,二姨娘垂了垂眼,也沒再堅持讓宋善祥回去歇息,只笑道:“四小姐很黏老爺呢。”
宋善祥揉了揉宋沉煙的頂發(fā),把宋沉煙原本盤的好好的雙環(huán)髻幾乎都要給揉散了,見宋沉煙露出一副氣鼓鼓的受氣包的模樣,才笑著住了手,將宋沉煙放到了自己腿上,抱著坐了下來。
正廳一時再無人說話,不一會兒,血房方向傳來了一聲啼哭,緊接著一個產婆一邊拿著一塊干凈的棉布擦著手,一邊奔著花廳跑了過來。
“恭喜右相大人,夫人生了,母子均安!”
母子均安!是兒子!宋家終于有后了!
宋右丞高興的在宋沉煙的臉頰上親了兩口,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宋丞相,此時也忍不住喜笑顏開,也不顧是不是半夜時分,高聲吩咐道:“傳我的吩咐,府中上下每人賞銀一兩,產婆每人另賞五兩銀子,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各封十兩銀子的謝儀,并安排人好生送回去。”
下人們聽了這話,也是開心的不行。右丞府的三等下人每月一吊銅錢,二等下人三吊,一等的也不過五吊銅錢,當然你要是能憑本事得到主子的封賞那又另說,此時宋丞相金口一開就是每人一兩銀子,是許多人大半年的工錢了,怎么能不開心。
丞相府喜得麟兒的消息,天不亮就傳遍了各個府邸,宋丞相是當今太后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又官居高位,是以雖然丞相府還未正式對外公布此事,可是得到消息的府邸,也已經都開始張羅起給宋小公子的滿月禮了。
除了宋丞相,聽聞此事最開心的莫過于宮里的宋太后了,宮門才開,就命人送了幾車東西去了右丞府。
東西倒還在其次,重點是宋太后還專門給徐氏請封了一個一品誥命的頭銜,徐氏之前只是三品淑人,和其他的金銀布匹比起來,這可才是莫大的榮耀。
皇上為了表示對丞相的重視,也是賜了不少金銀財帛,并且還給了宋善祥三日的休沐,要知道像宋丞相這樣的高官,平日里都有無數的事情要忙,特別現在新皇登基,更是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平日里有個什么小病痛都不能告假,現在皇上大手一揮,就賜了三天的休假,可把其他大臣們都眼饞壞了。
宋家一時風頭兩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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